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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豪门养子今天也深陷修罗场》 60-70(第10/16页)
他一直在找陈崆麻烦,让陈崆替他找业界大拿过来给孟临殊诊治,陈崆能找的人脉全都找了一遍, 可专家又不是菜地里长出来的, 陈崆头都快秃了, 已经开始扒拉上学时候的师兄师姐,发动他们在国外给他找医生了。
裘桓嘴上不说, 还一直安慰孟临殊别急, 说这种事就是水到渠成, 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什么。
可今天,孟临殊终于恢复了视力,裘桓才发现,自己远比自己以为的,更怕孟临殊会永远失去光明。
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也太……可怜了。
孟临殊过了这么多年不幸福的生活,好不容易迎来了幸福的曙光,如果真的就此失明,那孟临殊该怎么办?
裘桓知道,凭孟临殊的能力,肯定可以好好活下去, 可裘桓一想到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 再也不能看到东西,从此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也许连演戏的事业都不能继续下去,裘桓的心就揪着疼,恨不得瞎了的那个人是自己。
至少自己曾经肆无忌惮地过了那么久的好日子,如果真的能和孟临殊交换,那也不吃亏了。
裘桓慢慢地将脸埋在孟临殊的掌心里,这一刻,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人,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释放了,那种惊喜和绝处逢生,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孟临殊,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激动,就像是这么多天的失明,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困扰。
他就是这样一个擅长适应的人,无论把他放在什么处境里,他都不会怨天尤人,而是努力地过好自己的生活。可越是这样,裘桓却越是心疼他。
许久,裘桓终于平静下来,刚想抬起头来,就听到孟临殊问:“所以,这几天睡在我房间的不是陪护,一直都是你?”
裘桓忽然僵在那里,没敢把头抬起来,半天,才含糊地说:“是我,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出事,所以就在这儿守着。但你放心,我肯定没对你干什么,我顶多是帮着你跑个腿,喊个人而已。”
孟临殊扫了一眼他放在陪护床边的拐杖,还有那张陪护床。
医院里的陪护床都不算太大,一般放在角落里,睡起来连翻身都困难,孟临殊刚出道的时候在剧组里用过类似的,睡一晚上,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孟临殊说:“你帮我跑腿?”
虽然他语气里没带嘲讽,但是裘桓还是听明白了,咳了一声说:“帮你按铃喊个人,我还是能做到的。”
孟临殊没说话,裘桓连忙说:“别生气啊,我下次不这样了。主要是我听老陈说,护工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睡不好,我这不是想着,咱俩毕竟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也算是熟悉我了,我来替你守夜,你也不至于会失眠。”
裘桓说完,心里还是挺忐忑的,生怕孟临殊觉得他是个变态——
虽然是有一点,但是他出发点绝对是好的,肯定没有打着半夜趁孟临殊睡着了偷偷拉拉他的小手,亲亲他的小脸这样的想法。
可孟临殊只是垂下眼睛,躺了回去说:“知道了,我先睡了。”
裘桓有些意外,下意识“啊?”了一声,问:“那我呢?”
孟临殊没说话,裘桓也不敢回自己的小床上躺着,却也不想这么大半夜的回自己那边独守空房,就像块望夫石似的站在孟临殊的床头。
他个子很高,就算是瘸了一条腿,可外面走廊上的灯光照进来,还是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就像是一棵歪歪扭扭的大树,可怜巴巴地在孟临殊背后盯着孟临殊。
孟临殊睫毛颤了颤,猛地坐起来:“你看着我干什么?”
裘桓被孟临殊吓了一跳,委屈道:“我可不可以不回去啊?我现在回去,明天老陈那孙子肯定笑话我大半夜被踹下床。”
孟临殊烦不胜烦地捏了捏眉心,躺下去裹着被子,半天,回答说:“随便。”
随便就是可以的意思!
裘桓简直欣喜若狂,要不是腿瘸着,真想直接蹦回自己床上。
他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床边,高高兴兴地躺下去,激动地在床上翻了半天,又坐起身来,对着孟临殊傻笑两声,小声说:“老婆晚安。”
裘桓是以为孟临殊已经睡着了,才敢这么放肆,就听到床上冷冷传来两个字:“傻逼。”
就算被孟临殊骂了,裘桓还是很高兴,这一晚睡得格外的熟,第二天陈崆来查房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陈崆看到他居然还在这里,以为他是睡过了头,对着他抹脖子瞪眼,示意他赶快走。
裘桓却只一笑,起床之后还和孟临殊打了个招呼:“我先回我房间洗漱了。”
孟临殊没搭理他,可裘桓看着陈崆那副震惊的嘴脸,还是觉得心里极其舒爽。
只是等他洗漱完,对着镜子整理着装的时候,陈崆匆匆赶过来和他说:“孟临殊说要出院。你快去劝劝他吧。”
裘桓手一顿:“他可以出院了吗?”
陈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应该可以吧……之前检查结果,他除了失明之外身体没什么别的毛病,现在也看得到了,从理论上说,确实可以出院。”
裘桓沉默了一会儿,和陈崆说:“那就替他办手续,安排出院吧。”
陈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裘二,你说真的?他现在急着出院,不就是要和你撇清关系,到时候头也不回地走了,你怎么办?”
这话说得其实格外伤人,就好像裘桓和孟临殊之间的关系,就只剩了一起住院这么一点微薄的联系,一旦出院之后,两个人就是陌路人了。
裘桓第一反应就是想发怒,却又忍了下去,因为知道,陈崆不是那个意思,而且如果生气,倒像是他自己在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一样。
可裘桓大脑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几乎是下意识地说:“我不会再强迫他做任何事了。”
这种话从裘桓嘴里说出来,格外没有说服力,陈崆刚想嘲笑他,却看裘桓坐在那里,虽然面上没什么大的表情,可情绪看来特别的颓废。
刚刚他还高高兴兴地洗漱,挑剔自己的穿着,想要待会儿去找孟临殊,可现在,就像是一个美梦被戳破的失败者,知道自己没有了做梦的权力。
陈崆就把要说的刻薄话咽了回去,安慰裘桓说:“你总归是救了他一命……就他那么好一个人,肯定不会直接和你划清界限。”
裘桓却只苦笑一声:“这件事不要提了。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在挟恩图报。”
陈崆也沉默下去,良久,幽幽道:“草,裘二,你他丨妈真是个情圣!”-
孟临殊出院之后,裘桓也准备出院了。
他的腿伤只需要继续静养就行,住不住院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裘桓怕裘老爷子担心,并没有打算回裘家,甚至没请护工,自己回了他之前替孟临殊准备的那间房子。
房子还和孟临殊搬走的时候一样,摆设全都没有变过,孟临殊住在这里的时候,一直都只把自己当做一个过客,几乎没有在这里面留下他存在过的痕迹。唯一被裘桓找到的,是一盆仙人掌,这是孟临殊在养死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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