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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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火太大了,你喜欢的那张脸早就烧没了。◎

    封况跟着易辞洲进屋, 稍稍调整了一下状态,便将一些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过去,小心翼翼道:“易总, 老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了。”

    易辞洲闻言,眉眼上挑几分, 不觉心底冷嗤腹诽, 在他即将订婚的时候生病,她病得还真是时候,连给他迂回斡旋的机会没有。

    毕竟不是自己的生母, 就算有几年的养育之恩,但他从小受到了太多的白眼讥讽, 他并不想对这个女人有多关切。

    易辞洲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封况当然知道其中原委, 他不再多说,只将手头上文件翻开, 指着一处要改的地方道:“易总,这里有个小改动, 需要您签字。”

    易辞洲略微看了一眼,“你管这叫小改动?”

    封况屏气凝神,沉言说道:“阮正华打算把3%的股份转到阮小姐的名下,不过您放心,控股权还在我们这边。”

    “我当然知道在我们这边。”易辞洲不温不火地抵了抵下颌,“我只是没想到,这阮正华还真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他说着,拿出钢笔。

    封况笑笑, “老爷子的意思, 是要我们拿出一点诚意。”

    易辞洲挑眉, “诚意?”

    封况有意无意地提点道:“是的,毕竟阮小姐马上就要跟您订婚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话音刚落,易辞洲刚准备落笔的笔尖就悬在了半空。

    封况当了那么多年的助理,城府使然,他不会把话说得太过于直接,但也不会含糊其辞半吐半露。

    易辞洲几不可查地瞥了一眼隔壁的房间,便放下钢笔轻轻往后靠着椅背,然后掀了掀眼皮,静静看着他。

    他甫一抬眼,视线倏忽,封况陡然间就震住了。

    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不怒而威的眼神里还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狠戾,与他对视,往往都是不战而败,连伏案谈判的权利都没有,便令对手信服甚至胆寒。

    这可是连易宏义都忌惮的人,想当初他连易飞白都能麻溜地送回美国,如果想处理他,那跟杀只鸡也没什么区别了。

    封况唇齿打颤,正犹豫着寻个理由提前离开,忽地,易辞洲开口道:“隔壁住的是我新认识的一个女人,叫温夜,新加坡华人,在德国留过学,毕业于斯图加特大学,同时还会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

    “……”

    见他突然主动话及,封况愕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以退为进,将局势扩大化,再强行扭转。

    ……够狠

    易辞洲阖了阖眼,手指轻轻搭在桌边,不紧不慢地敲打着红木桌面。沉闷的声音穿过耳膜,让人不敢挪动分毫。

    他似笑非笑道:“喏,提前给你介绍一下,免得你回头跟沈特助汇报的时候,说错了什么。”

    封况一听,原本一副文绉绉的书卷模样直接慌得眼镜都快掉下来了,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如果那位不回来,永远都只是个替代品,他犯不着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去赌博,认清自己的位置才是明智之举。

    于是他潜心尽力道:“易总,我只是您工作上的助理,生活上的事情还是要劳烦付沉的。”

    易辞洲轻轻抬眉,反复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这才不动声色地拿起一旁的钢笔,在纸上签下名字,“面子是双方的,既然我愿意给,那就让他们好好地收着。”

    封况接过文件,手指都在发颤。

    不知道为什么,只这半个月未见,他就觉得这些天的易辞洲有了些许变化,虽然他隐藏得深,但潜移默化中,他已经不似以往消极怠慢,反而安逸释然了许多。

    也许和这个温夜有关,

    也许,又没关系。

    封况推了推眼镜,不再多言。

    他走后,易辞洲垂首坐在办公椅上,两条胳膊疲惫地搭在扶手上,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当然知道养女人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他不怕易宏义知道,也不怕阮小姐只知道,他怕的是一旦他们知道了,会给舒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把她暂时养在新加坡,至少是安全的。

    更自私地来说,在现在这种尴尬的磨合期和过渡期,能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易辞洲略坐了一会儿,将手头一些工作处理完,便走到卧房的隔间,穿过浴室,敲了敲浴室里的一扇门。

    这是个东西走向的眼镜房,

    以浴室为连接,另一端则是舒晚的房间。

    等了一会儿,门被缓缓打开。

    似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舒晚只穿了一件松垮的睡袍,光着腿,头发蓬松凌乱,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呆滞。

    她紧了紧身上的睡袍,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请问有事吗?”

    这语气,就像陌生人一样,不温不火,却又留有商议的余地。

    易辞洲蹙了蹙眉,抬起一条胳膊,将手肘撑在门框上,耐心地说道:“没事,来看看你。”

    “哦……”

    舒晚恍惚了一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侧身给他让开一条路,偏头示意他进来。

    自从跟着他来到新加坡,舒晚就像认命了一般,每天坐在房间的飘窗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外面的景色,没有半点表情。

    有的时候,敲门也不理,喊她也不应,甚至可以滴水不进一整天。

    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倒是让易辞洲应接不暇,不知进退地愣在了那,“阿晚……?”

    舒晚依然淡定垂首站在那,就像在静候什么似的,缓缓道:“衣服要脱吗?”

    闻言,易辞洲倏地愕愣住,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舒晚已经抬手去解自己的睡袍,里面的蕾丝吊带隐隐绰绰,却在此时毫无情趣的炽热温度。

    面对如此熟悉的女人身体,他竟尴尬地撇过头去,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舒晚眼睫低垂,淡漠问他:“那你找我还能有别的事吗?”

    回想起从前,他们做了两年的夫妻,除了那些交缠纠葛的床笫之欢,好像就没有任何可让人回忆的事情了。

    他曾经想征服的,就是她这具有残缺的自卑身体,而如今,他早就惨败而归,唯一想抓扯的,就是她已经残破不堪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舒晚一听,耳朵不由搐动了一下,抬眼打量他,“看我?你看我还没看够吗?”

    她眼神凝了凝,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道:“哦,对哦,我忘了,那场火太大了,你喜欢的那张脸早就烧没了,这张新的你确实还没看够呢。”

    她说完,就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眸子里的漆黑,让人看不到光明,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如果看不习惯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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