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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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册子里的内容念道:“心软、怜弱,切不可硬碰硬——说的是我?”

    落十三拼命找补:“主人只是不想惹您不快,没有别的意思……”

    宁长风盯了他半晌,直到落十三渐渐低了头,不再说话了,他才冷笑道:“难怪找了你来……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想不告而别的是你,捅破窗户纸的是你,现在派人照顾的也是你——容衍啊容衍,你到底想怎样?

    落十三闻言连忙摇头:“什么药都没有!主人只是担心您,怕您吃不好睡不饱,才让我跟着您的。”

    宁长风合起册子,往灶坑里一扔:“我很好,不需要他关心。”

    落十三眼睁睁地看着宝贝册子被火舌点燃,满脸绝望道:“完了完了,主人一定会怪罪我的,怎么办怎么办——”

    他急得团团转,更甚的是居然试图徒手将册子从火里抢出来,被宁长风强行拎了开。

    “一个册子,至于么?”他心底有气,语气便不算很好。

    落十三手上烫起了泡,他却没有在意,嘴里喃喃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对不起主人。”

    说着眼泪便大客大颗地往下掉。

    宁长风刚要心软,想起册子里说的话,遂硬起心肠道:“怕成这样,你主人会杀了你还是严刑伺候你呢?”

    落十三哭着摇头:“呜呜呜都不会,主人会难过的,我不如以死谢罪好了!”

    宁长风一把拉过他,皱眉道:“既不会惩罚你,那便他难过他的,干你何事?”

    落十三便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儿地哭,那模样仿佛扔的是他的命根子。

    宁长风深吸一口气,去灶下添了点柴,起锅烧水,下了两碗面,想起落十三那瘦弱的小身板,又在面里卧了两个鸡蛋。

    他不擅安慰人,便只将面碗端上桌,自己呼噜几下便将其中一碗吃完了。

    落十三站在一旁,这会倒没掉眼泪了,只是眼眶红红地,欲言又止地看向他,和他对面的那碗面。

    宁长风吃完了自己的,这才用筷子敲了敲对面的碗:“快坨了,不吃我倒掉了。”

    落十三这才蹭上来,小口小口地咬着面条,脸上仍然是一副难过的样子。

    宁长风坐在对面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不是他的死士?”

    虽说是个问句,他语气却是笃定的。

    落十三一愣,摇头道:“不是啊,我们落家三十七子都是主人捡回来的孤儿,和绣衣局没有关系的。”

    他被捡回来时年岁尚小,只听落无心提起过是某年灾荒,父母家中无粮,便扔下他逃灾去了,容衍路过时便将他抱了回来。他自懂事起便和落无心一起训练,不止是他,前前后后进来很多孩子,基本都是落无心带大的。

    那时容衍也不大,十多岁的样子,偶尔才会给他们送些物资过来,落十三至今没见过他的真容,只记得他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和身上长年不断的鞭伤。

    后来容衍便穿上了一袭红衣。

    落大哥说那是为了遮掩血迹。

    那时的小十三不太懂,他只是下意识觉得那个人好孤独好可怜,连受伤流血了都没有人替他处理伤口,还要强撑着假装没事。

    因此在接到来鹿鸣镇守护宁长风的命令时他内心是有一点抗拒的,因为主人回盛京必定九死一生,他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主人呢?

    落无心只带给他一句话,是容衍亲口说的。

    容衍说:“他是我的命,护他犹如护我。”

    想到这落十三不由情绪低落起来,自从容衍被抓走后便关进了诏狱,起初还能传出一丝半点消息,近半月却是音讯全无。

    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宁长风自是能看出他情绪不佳,碗里的面都吃完了,还愣愣地望着空碗发呆,他起身端走碗:“吃饱就走吧,以后别来我这送东西了。”

    说着一顿,补上道:“他若是怪你,便说是我说的。”

    落十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委委屈屈:“主人已经失联半月有余了。”

    宁长风心下一突,片刻后甩了甩手上的水,若无其事道:“他那般聪明的人,指不定又在玩什么花样,用得着担心他?”

    落十三摇头:“应该不是,落大哥和小太子前几日也失去联系了。”

    这是他们失联最久的一次。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宁长风手一滑,粗瓷大碗倒扣在灶台上,他看了一眼碗底,这才看向落十三,眼神闪过一丝凝重。

    “小太子——景泰蓝也失联了?”

    第39章

    金平河。

    一艘大船正行驶在水面上,甲板上挑起高高的旗幡,是南越的商船。

    此时正值夜近,暮色沾染了天际,商船的甲板上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在夜色的笼罩下平稳得像是一张剪影。

    再过二十里就要出关了。

    景泰蓝意识混沌地醒来,腥臭的气味充满了货舱内部,他却不为所动,大睁着眼望着眼前虚无的黑暗,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观念。

    按原计划落无心带他潜往盛京,避开了一波又一波伏击,却在京郊被自己人所骗,再次醒来时他独自一人被扔进了这艘装满咸鱼的货船上,落无心则不知所踪。

    不知过了多久。

    头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线天光漏下,守卫扔下俩馒头,又迅速合上那张小小的门。

    馒头又冷又硬,还有股馊味,景泰蓝梗着脖子吃完,凭感觉爬到水缸旁,用小手捧水喝。

    缸里的水不知放了多久,一股难闻的怪味让人难以下咽,景泰蓝却像没有味觉似的,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这才靠坐在缸壁上休息。

    他不能让自己饿死。

    他还要活着回去见阿爹。

    每每熬不下去时,景泰蓝便会回忆在竹楼的点点滴滴,阳光很美好,宁长风落在他头上的掌心总是很温暖,他怎么能放弃。

    金平河长贯千里,自盛京始,沟通北昭、南昭和南越三国,出了益州再往西南便是南越的地界了。

    商船在关卡前停了下来。

    船身一阵晃动,景泰蓝听到头顶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有人问:“船舱装的是什么?”

    船上的人回答:“是鱼。”

    “打开看看。”

    景泰蓝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对着紧闭的舱门大喊救命,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被扔进货舱的第一天,他就被下了失声的药。

    头顶说话的声音小了,似乎是船上的人和督查在交涉什么,景泰蓝急得团团转,顺着楼梯连滚带爬地下来,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那和他个头差不多的大水缸。

    可他才多大力气,水缸纹丝不动。

    景泰蓝满头是汗,小手在地板上乱摸,可舱内横流的除了死鱼就是死鱼,一点能制造出声响的硬物都没有。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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