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养: 第43章 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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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弈打着方向盘在市一高附近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 居民楼天台。

    乌桃和梁嫣就站在上面。

    梁嫣给乌桃撑着伞,纵目望下去,居民楼方圆一周色调暗沉, 斑驳老旧。

    在淅淅蒙蒙的细雨中, 多了几分岁月经停的韵味。

    蔚川市是国内最繁华的几个城市之一,处处高楼大厦,欣欣向荣。这样的老旧居民楼也过不了几年就会被拆除改建, 到时整个蔚川都是一派新生, 过去的, 终究会被时代淹没。

    天台风冷,但是乌桃却很喜欢站在这样的高处往下看。

    这边楼下穿着睡衣的妈妈带着儿子满脸笑容地进了小铺,路上遇见的邻居彼此笑着打招呼, 再远一点的爷爷奶奶牵着手打着伞在路上慢慢地走。

    两排齐齐整整的苍蝇小馆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有刚刚吃过饭被凉风席卷的行人搓手。

    她是高高在上看着这些人的人。

    可是这样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 她却觉得很温暖。

    人世间最平凡又最常见的,寻常人的温暖。

    这么站了好一会儿, 梁嫣终于禁不住跺了跺脚, 说:“姐姐, 都站了这么半天了, 要不咱们走吧?吹久了要感冒的。”

    乌桃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视线去看梁嫣, 有些歉意道:“我没注意时间,抱歉小嫣, 如果冷的话我们现在就下去。”

    梁嫣赶紧摇摇头:“其实我还不是特别冷, 不过说回来, 姐姐你在这有什么收获吗?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摇摇头, 乌桃又笑了下:“在这里没有, 只是觉得站在天台上很舒服,大概以前的我的确很喜欢这个地方吧。”

    “那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再陪你来嘛, ”梁嫣嬉笑起来,摸了摸乌桃微凉的手,说道:“你要是感冒了,迟弈哥哥会杀了我的!”

    说话之际,天台的门被猛地推开。

    来人的嗓音极冷极沉,若是声音能杀人,恐怕梁嫣这时候已经没了。

    他声调稍缓,像能把她剥皮拆骨似的冷:“你还知道?”

    乌桃怔了下,转头朝门口看去,迟弈一身雨渍,笔挺的黑西装上沾了满身的水,黑发湿润,向来矜贵的他看起来竟有些狼狈,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尽是戾气。

    一看就猜得到他有多急多慌。

    是为了找她?

    ……

    未等乌桃反应,迟弈大步上前,一把将乌桃拉住。她细软的腰肢被冷不丁地撞在天台的墙上,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吻。

    他气息炙热滚烫,动作毫不温柔,分明是情人间缠绵悱恻的动作,此时却像是惩罚,啃咬的乌桃唇瓣生痛。

    “迟弈——”

    乌桃企图在空隙间呼喊他的名字让他清醒一点,迟弈却混当听不见,掐着她的腰摁在被雨水打的湿润的墙面上,亲得不管不顾。

    口腔里弥漫出丝丝血气,乌桃痛得眼角蕴泪,睁开眼睛去看咫尺之间的迟弈。

    他眼里满是不安和愤怒,眼尾发红,恶狠狠地从她唇上离开,又往前欺身与她抵额,将她挤在墙壁于臂弯之间的方寸之地,愠怒道:“别叫我的名字!”

    乌桃眼眶的泪瞬间落了下来。

    他生气也好,逃避也罢。

    这么几天过去了,再纠结的犹豫是不是也该想通了。

    一言不发地突然回来,又这样惩罚似的吻她就算了,叫声名字也错了吗?

    刚刚她还在想以前的迟弈,可现在这场景,她觉得委屈。

    乌桃咬着唇偏过头去,低声喊道:“迟先生,有什么话能好好说吗?”

    迟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这称呼惹得上头,他愤怒瞬间攀升上去,眸底像燃着熊熊烈火,掐着她的腰也愈发用了力,沉着调子,像咬牙切齿:“你叫我什么?”

    腰间刺痛。

    乌桃掀眸看他,微红的鼻尖却强忍着酸:“不是你说的不要叫你名字?”

    质问让迟弈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闷得他愈发焦躁。

    他松了手退后几步,将身上的黑色西装脱下来恼得想摔。

    雨下得大了,天台没有遮蔽的地方,乌桃被淋的透湿。

    凉意顺着雨水丝丝入骨般渗进肌理,冷得她发颤。

    看着她倔强神情,迟弈又心疼又烦躁,偏偏还见不得她受苦。

    在雨中走了两步,他抓着外套的手攥得更紧了点。

    边走边深呼吸,生生把不受控的怒火压下去,大走上前把外套给乌桃胡乱裹上,一把扯过她手腕,冷声道:“跟我过来。”

    原本缩在门里默默偷听的梁嫣听见声音寒毛都炸起来了,贴在墙边不敢动弹。

    迟弈完全无视了梁嫣的存在,径直拉着乌桃下到五楼,停留在楼梯口右转的那间。

    他烦躁地用指纹开了锁,把乌桃拉进去,锁上门。又到浴室拿了吹风机和浴巾,给乌桃擦了擦头发,而后把吹风机插上电,热风自风口吹出来。

    呼呼地风声和噪音充斥在狭小的客厅内。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开老旧的窗子上,划出一道道水痕,模糊了看望外面的视线。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剑拔弩张的气息也在逐渐缓和。

    乌桃微微垂着头没说话。

    从进房间的一刻起。

    她的心里一直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房间里的陈设和布局都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好像曾经的自己在这里经历过让她记忆深刻的事情,又让她觉得很安全。

    尤其是身后为他吹头发的迟弈。

    相似的地方,相似的动作。

    乌桃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幅模模糊糊的画面,是年少的迟弈拿着吹风机走过来。

    像满脸怒容,又像是心疼。

    ……原来迟弈以前也给自己吹头发。

    意识到这点,乌桃的委屈反而更多了。

    被一直放在心上宠爱的人向来都脆弱,禁不得委屈,讲话凶一点都要掉眼泪。

    还得……

    还得人哄哄亲亲,说几句好听话才能好。

    乌桃觉得有些闷。

    现在的她娇气得不行,连被人亲疼了都要不开心。

    被人不搭理也要不开心。

    迟弈怎么就这么磨人。

    他还觉得自己难养。

    难养的分明是他自己。

    可是。

    好多天不见他了。

    她真的很想他。

    想着想着乌桃的眼睛就有点泛红,她性子内敛,哭也不爱张扬。

    只是眼泪像豆子似的从眼眶啪嗒啪嗒的掉。

    除了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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