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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春不渡》 60-70(第5/17页)
本应是山不就我,我就山,月亮不会朝我而来,那我就去奔月,偏生他强迫了月亮朝他而来。
因为他仍对自己不自信,也害怕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她哪一日突然答应了顾槿安的追求,届时的他又当如何?
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疯得做出横刀夺爱,把她囚于深宫的可怕念头。
闻言,宋嘉荣抬起头,对上裴珩笼罩在光影中的一张脸,心脏忽然漏了半拍,掩在袖袍下手指不自觉收拢。
那天夜里,她和朝阳说的话并非单纯的想让他知难而退,应该说是她少见的吐露自己的真心,解剖自己的真心。
她嘴上轻描淡写的说放下一个深爱了十多年的人,可事实上哪里能那么轻易的放下。
何况她爱的那个人是如此的优秀,她又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确保不会反复的爱上同一个人。
所以她才不愿意见他,冷漠的说着要和他划清界限,承认自己喜欢上别的男人,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又一次重蹈覆辙,直至变成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她是个蠢人,还是个没有任何自制力的蠢人,所以她能想到的蠢办法只有不在相见。
裴珩一瞬不瞬地望向她,眼神炙热得能把人融化,偏生又带着礼貌的克制,丝毫不会令人感到冒犯,“你在京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要是在外面住得不习惯,可以回来住,你的宫殿我一直留着,你宫里伺候的宫人们也都在等着你回来。”
宋嘉荣拒绝,“陛下那句话可就说笑了,居住在后宫里的都是陛下的女人,民女一个普通医女,并不合适。”
一句话,彻底把裴珩想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之前的他千方百计的想要把她送出宫,如今却是怎么哀求,她都不愿再回来看他一眼。
曾经的嗤之以鼻,如今的高不可攀。
宋嘉荣咬着唇瓣,垂下长长的浓睫,“师兄家中一应皆有,我住得很好。只是民女有一件事,能望陛下答应。”
裴珩的心底浮现钝疼,喉咙发堵地问,“你说。”
“民女希望陛下不要在派人暗中照顾民女,也希望陛下能放下你那所谓的可笑感情,毕竟。”宋嘉荣抬眸,与他目光直视,“民女已有了心爱的男子,曾答应他,等我从上京回来后,与他结发为夫妻。”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顾槿安,可当她撒了第一个谎言,后面需要无数的谎言去补第一个谎言。
“为什么要嫁给他,你不是喜欢我的吗。”此刻的裴珩只觉得天旋地转,喉间涌上一口腥甜,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要选择嫁给顾槿安,她喜欢的不是他吗?
是在他离开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所以她才会改变主意接受他的对不对!
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小姑娘嫁给其他男人,更接受不了他的小姑娘说不在爱他,要和他划清界限不复相见。
“我可以给你权势,给你地位,求你,求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昔日高高在上的神明此刻通红着眼睛,近乎痛苦的哀求着她。
可是迟了,错过了就是错过。
指甲掐得掌心淤青的宋嘉荣对上他痛苦的双眸,近乎残忍的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陛下,我喜欢的一直是权势,地位,可朝阳不同,他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子,我之前可以为了强势讨好,假装喜欢陛下,但是当我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后,我才知道有些感情是做不了假的。”
“我不需要你假装爱我,我可以来爱你!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能给你,所以朕求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 ”内心被痛苦笼罩,仿佛彻底失去了欢愉能力的裴珩伸手想要去触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颊,对方下意识的往后一避。
“我不需要陛下的喜欢,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宋嘉荣闭上眼,轻声呢喃,“之前的我于陛下是恶心,现在的陛下对我而言同样如此,所以我恳求陛下能够信守诺言,不要在出现在民女面前。”
“不,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恶心。”一个踉跄,身子险些站不稳的裴珩惨白着否认,可他的否认是那么的无力又苍白。
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完全不能轻飘飘的用一句道歉来揭过。
“陛下心里没有那么认为,嘴上却诚实的说过。”宋嘉荣深吸一口气,俯身行礼,“陛下若是无事,民女先行告退,要不然等下就得误了下午的堂课。”
裴珩想要和她再多说两句话,可她明显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只是痛苦又绝望地闭上眼,转过身背对着她,说,“你在岐黄班有哪里不习惯的,可以来找我。”
“我一直都在。”
咬着唇的宋嘉荣点了下头,躬身行礼后往外走,离开时,不忘把门关上。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知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做得很好。
等岐黄班的授课结束后,她就会回到郦城,过上和之前一样安静的日子。
第63章 选择放下很难吗?
宋嘉荣关上门, 刚往外走没几步,天边忽然落下了倾盆大雨。
这场雨来得是那么的突兀,却又宜情宜景, 一如山上寺庙的那个夜晚。
不同的是, 那一次说要再也不要相见的二人仍是因为阴差阳错同行了一段时日。
像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应该做不到在接二连三的拒绝后,再和她相见了。
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吗?为何心里总认为空落落得像失了一块。
“师妹,下雨了你怎么都不打伞,万一淋湿染了风寒可怎么办。”谢玄衣手持青竹伞走来,叹息一声遮住她周身往下落的雨丝。
“师兄不是来了吗,而且我知道师兄肯定会来找我的。”鼻尖发堵, 喉咙泛涩的宋嘉荣颤了颤睫毛, 不知滚落下脸颊的是雨水还是泪珠。
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一片冰凉,不知是雨水混合着泪珠,还是泪珠混合了雨水。
直到院中的声音渐行渐远,屋内忽地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喉间涌上大口腥甜的裴珩撞歪了一角凳子,单手撑在茶几上, 任由大口鲜血不断从指尖溢出,滴落整洁的衣袍, 地面, 晕染出一朵又一朵艳丽颓靡的花。
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神采, 清冷疏离的眼中只剩下一片灰烬的死光, 宛如一潭没有光亮的死水。
他的小姑娘要嫁人了, 新郎不是他。
为什么他那么久才肯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 当年还亲手把她推开, 当众呵斥她不顾礼法,不守规矩。
他分明知道他的小姑娘只是性子骄纵一些罢了,和恶毒二字完全沾不上边。
可是迟了,一切都太迟了,迟得连他想要弥补的机会,她都不给自己。
之前的三次,他的小姑娘也满脸冷漠的说着二人此生不再相见,即使相见也当陌生人的话,那时的他尚且存了一丝侥幸,认为他的小姑娘是喜欢他的,哪怕那丝喜欢在她心里占的比重少得几乎可怜,他都像揣了满怀的蜜糖一样欢喜自得,但此刻的他终于确切得遍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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