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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春色恼人》 60-70(第13/18页)
他看了一会,不紧不慢地伸手捏紧了虞秋烟的下颚,声音低下来:“我在你们虞府的人眼中,一直很可笑吧?
寄人篱下,倒插门,上门女婿……这些话我听多了!我这些年费尽心思,巴结你和虞衡,可是你们,你们给我什么?你和虞衡一样伪善。我现在这副模样都是你们害得!”
虞秋烟早知他心思不正,却没想过他对虞衡也积怨已久。她看向他:“虞家待你不薄,宋明轩。”
“待我不薄?我科举高中,所有人都说是虞衡教导有方,我离京两年,尽己所能,最后还是摆脱不了虞家。你是不是也觉得,全是因为你们虞家,才能保我一片坦途!笑话!”
虞秋烟挣扎着用身体去撞他:“是你自己——怪,怪不得旁人——”
宋成毓松开手,想起什么,轻轻地抚过她的唇角:“那你呢,你和肃王什么时候勾结上的?那晚我在街市上遇见的人就是他吧?”
虞秋烟偏开脑袋,避开他的手,下颚泛起一片深红,被他方才的力道所激,眼下留下一滴泪。
宋成毓见状,乍然伸手夫抚过她的眼睛,眸中神色满是愤恨:“你可有一点愧疚?”
虞秋烟:“你都不愧疚,我有什么愧疚的?”
面前的人显然被激怒,骤然收紧双手掐住了虞秋烟的脖颈,掐得她几近窒息。
他真的可能直接掐死她。
虞秋烟早就知道,以宋成毓的性格,在穷途末路之际必然不折手段。
她早有准备,但她没想到宋成毓如今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维系了,竟直接动手意图掐死她。
虞秋烟被掐得面色泛起一片潮红,手下的动作不断,奋力用手镯下隐藏的刀刃去割动麻绳。
却很难使得上力道。
“外面有……”
见她语不成调,宋成毓仰着头怪笑道:“你不愧疚,哈哈哈——阿烟,你真是好本事,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至今还被你们蒙在鼓中。
我同你订亲这么久,你不冷不热的,我当你高高在上,可你还是为权势所倾,我还当你清高,不也是个婊—子……
你和你爹一样,虚有其表,我能有今日这样的局面都是拜你们所赐——你,虞家,肃王……全是拜你们所赐!”
他肆无忌惮地骂起来,脸色阴恻恻的,咬牙切齿:“你们都该死!”
“你,你爹!你们虞家都不是好东西……”
他仿佛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一直跪坐在地上收拾残局的盛玉英忽然起身,宋成毓身后的椅子倒下,他体力不支一下子被撞到在地上。
虞秋烟终于割开了腕间的麻绳,站起了身。
宋成毓不过讶了一瞬。
屋内陡然蔓开一阵被烧焦的气味。
厢房后传来“砰”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裂开了。
宋成毓抓着桌沿,身子颤抖起来,笑得诡异:
“现在好了,你死了,虞衡,肃王,都会遭到报应,哈哈哈哈,你该死——”
他竟然不惜一把水烧死自己,也要拉着她陪葬。
——真是个疯子。
虞秋烟不再多留,往外走去。
“你走得了吗?”宋成毓桀桀怪笑起来。
“屋门锁了,你进来就走不掉!和我死在一起不好么?这是你该有的下场,你早就背叛了我,既然是死,倒不如告诉你最后一件事,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小时候为什么会落水,为什么会忘记那些事情,那可都是拜你那好爹所赐……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好过,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你死后,我安排的人会给虞衡一封信,他会知道,是他害死了你……哈哈哈哈哈。
我还给肃王留了一封信,说你是自愿同我共赴黄泉,你我自幼这么多年的情谊自然非比寻常……”
他仿佛陷入到了一种癫狂的幻想之中,兴奋地浑身发抖。
虞秋烟并没有去听他颠三倒四的话,只是在想着现在的情形,她转身看向在宋成毓身后的盛玉英,神情出奇的冷静:“你不走?”-
早从盛玉英来找她哭诉的时候,虞秋烟便知道了,宋成毓清醒后必不会善罢甘休。
从春狩那一日开始,她心里就一直隐隐担忧着,宋成毓若有机会必会杀她。
就像上辈子一样。
那个时候她发誓,再也不会让自己身处那样被动的局面了。
面对宋成毓举起的箭毫无反击之力,只能无措地看着那根箭朝自己奔来……
这一切都和上辈子一样,身处于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的绝望。
但她没想到的是,盛玉英后面竟然还会给她写信,盛玉英在信上称,宋成毓的伤是章启所害,宋成毓每日在府中咒骂虞家,咒骂肃王……
甚至于,春狩那一日,宋成毓拿着章启的箭刺伤了自己,想要以此来污蔑章启。
盛玉英说,宋成毓即便身受重伤,也无时无刻不在筹谋如何要他们偿命。
小鬼难缠,虞秋烟深知宋成毓的偏执。
与其防备这样的人在暗处虎视眈眈,不如主动出击。
她今日出门本身也是以自己为诱饵。
她从盛玉英的信中便隐约知晓了宋成毓的打算,盛玉英所说的火焚,与虞秋烟前世所经历的几无二致,所以虞秋烟看到盛玉英的信件时就信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虞秋烟去找了戚鼎。
她这个时辰还没回去,想必戚鼎已经察觉到了。
火势已燃至横梁之上,虞秋烟却并不慌张,
她将手中的帕子打湿,捂住了口鼻,准备破窗而走。
这也是她和戚鼎提前讲过的,轩窗的横木早就被做过了手脚,看似被牢牢关上了,但只消用力,便是她的力道也能破开。
宋成毓当即抓着盛玉英的手,癫狂喊道:“拦住她!拦住她!”
话音才落,宋成毓便已经整个人倒了下去。
——是盛玉英出的手。
宋成毓的手还死死的抓着盛玉英,她并没有挣脱,只是在一旁坐着,神色麻木。
“那儿有水——”盛玉英忽然指着房内窗下藏着木盆道。
临走前,虞秋烟将怀中的白玉瓷瓶扔到了盛玉英的怀中:“这个止痛——”
盛玉英方才被热水浇了半边身体,也不知道影不影响。虞秋烟担心情况有异,早就从戚鼎那拿了不少药瓶,清心的,止痛的,止血的,身上藏了不少……
“我在城西的墙下放了银子,你若需要可以取走,日后你想去哪都可以。”
盛玉英为她递话,不就是为了一条生路吗?这是虞秋烟为她安排的。
奈何盛玉英没动,她眸光死寂,看着软倒在她怀中的人,轻声呢喃:“我追着一个人的脚步追了一辈子,从小小的登郡到京城……”
“他可不值得。”虞秋烟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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