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恼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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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揽过:“不要想旁人。”

    “有一件事,本王说过要向你解释,可先前不知你还想不想听,便一直没说。阿烟,你可还记得回春堂?”

    虞秋烟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犹豫了片刻都没有出声。

    章启等了一会,继续道:“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本王记得便好。那日你曾问本王与盛家小姐的关系。”

    宫宴之上,丫鬟忽然传话说是肃王同一女子拉扯不清,而那女子便是盛玉英。当日虞秋烟不明真相时还白白生了好大的气。

    不过,虞秋烟后来已从梁元星处听过了,说是盛玉英吃错了药发疯。盛家还因为这事被夺了爵,一时沦为笑柄。

    章启所讲的却与梁元星所讲的并不全然相同。

    “那日,她以你为名诱我相见,我方才会去凤池旁的十字亭中……”

    他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那日之事,只略去了亲手将人扔去池水中。”

    “后续之事你也听闻过了。那时候盛家心思昭然若揭,她会这么做,想必是盛大人那老东西的吩咐,太子攀不上便转向本王。”

    他沉声说完还嗤笑了一声,“本王看上去便百无禁忌么。”

    虞秋烟没想到事实竟然比传闻还要曲折,犹疑道:“王爷为何现在讲起这个?”

    ——总不至于是为了拆穿她那天在回春堂为所欲为之事罢。

    章启瞧着她的面容,狭长的眸底波澜渐深,他一字一句道:“我早知其中有诈可还是去了,你可知是为何?”

    这句话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泛起了一圈涟漪。

    他仿佛在眨眼间收了所有的冷峻,眼底蕴着温柔,带着几分蛊惑。

    “因为是你,所以才想去。”

    他离得愈来愈近,气息擦着虞秋烟的耳畔划过,有些痒。

    虞秋烟怔怔望着他的脸,看着他离得越来越近的面庞,心头砰砰跳个不停,不觉眨了下眼。

    他微微偏头,倾身吻下去。

    女子的长睫仿佛停了一只蝴蝶,轻轻颤动。

    65  ? 下聘

    ◎初遇时◎

    直到要分别时, 虞秋烟才想起今天的正事:“王爷你怎么还真将玉兔送来了虞家?”

    “本王答应过将玉兔送给你。”章启说罢,似觉得不够,又继续补充道, “本王对你从不食言。”

    她听着章启宛如承诺的话,心下有些感动, 转瞬又埋怨道:“我便是往它身上套个马鞍都觉得委屈它了, 它待在虞家的马厩里也是委屈了, 我可养不起它那样的马,你还是领回去吧。”

    “再说了,那日王爷也是为了哄我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不必真的将玉兔送来, 我看那青骢小马就很好……”

    章启认真地看着她:“不是随口说说,你若喜欢, 本王下次教你骑它。”

    他执意如此,虞秋烟最终才折中道:“唔,就当是你替我养着吧。”-

    戚鼎一直在肃王的书房前恭候着,见章启远远地行来才急忙迎了上去。

    章启心情不错, 看了眼月头,已近酉时了,难得转头温声道:“时辰不早了,下次不必等本王, 若非急事明日再说。”

    “是。”

    “你近日很忙?”章启抬起步进了书房。

    戚鼎紧随其后:“近日才回京,总归杂事多一些。卑职今日来是收到了术尘的传信,同沼闻山有关……”

    因赐婚一时,章启主动揽了剿匪一事, 原本想着三月后再去不迟, 可如今情况有变, 只怕要当即动身。

    见章启陷入了沉思,戚鼎知他犹豫,沉吟道:“术尘在内同我们里应外合,如今正是好机会。只是沼闻山位于邠州,距离京城三百里有余,这一来一回只怕需要费些时日,婚期…………”。

    章启慢慢将地图卷轴在书桌上展开,用一方镇纸压着,他很快做了决定:“来得及!本王准备将戚九送去虞家,你同戚九常联系,本王届时带人出城。你在京中看好虞府的情况。”

    章启嘱咐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安排人盯着宋家。”

    宋成毓都成那副样子了想来也不足为惧,戚鼎私下觉得这份差事实在简单,他想起另一桩事。

    “属下看了张大夫出诊虞府的记录,虞小姐幼时落水生了一场病,至于为何落水,张大夫不愿多提,只说是失足……”

    张大夫同虞家的私交甚好,虞府的大病小病常常请他过府查看。

    自宫宴那一日,盛玉英以虞秋烟为饵激怒章启,章启听了盛玉英的话,便下定了决心要查一查虞府,也是机缘巧合才从张大夫处先着了手。

    卷轴地图上,一条长长的江河将大兆的疆域划分开,在江河之下的南边,有一处狭长的州县,是“远洲”。

    章启的记忆从那两个字中陷入到一片郁郁葱葱,荷叶接天的深夏。

    在一片绵延不绝的荷花湖泊中……

    随着采莲人的歌声渐渐远去,闷雷阵阵,雨滴宛如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在苍翠荷叶之间跳动。

    远洲的盛夏,几乎每一日到傍晚都会下一场雨。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湖水震荡开一圈圈涟漪,纤软的浪头一下一下地抚弄着荷叶的根茎。

    他那时候筋疲力尽,受了重伤,在湖泊岸边的山谷缝隙里彻底倒下,不分昼夜地晕了过去。

    天然倾斜的山石在他身后挡去了骤然降落的雨水。

    他死里逃生,在昏睡了许久后初醒过来时见到了虞秋烟,那时她尚且年幼。

    有水滴到他的脸上,他警惕地挥出手。

    “哗啦——”一声,眼前闪过一片绿油油的光线。

    竟然只是一片荷叶顶。荷叶浓郁的清香漫开。

    他还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女孩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俯身拿开被划烂的荷叶,她的手上还擎着一把小小的伞,随着女孩一蹲身,她手上的伞一歪,雨水从伞上簌簌流下。

    ——尽数流到了少年黑漆漆的脸上。

    她笨拙地拿开伞,收起手中的止血散,天真地问:“你活过来了吗?”

    ……

    那是章启第一次见到虞秋烟,在小时候,那时他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亡命之徒。

    “王爷,属下上次在虞小姐跟前提起过武宁山和远洲。她似乎并非全无记忆……”

    章启幼年被贬去了武宁山。京中得宠的小皇子一朝之间成了被丢弃在武宁山的废子。

    在新皇登基权利更迭之后,武宁山被众人抛之脑后,武宁山上的小皇子一夕之间也成了人尽可欺之人。

    后来,章启机缘巧合逃了出去,武宁山的人为了隐瞒自己的过错将此事瞒了下来。

    章启在外头独自流浪了两年,后来辗转到了一处镖局,拜了镖头为师,他习武的天分便是那时候体现出来的。

    他改头换姓,年纪轻轻跟着镖队走南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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