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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既定事实》 20-30(第1/23页)
第21章
◎活着◎
兰泽大气不敢出, 轻易地感受他的呼吸略略拂过头顶。
她的身体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软下来,反而因为彼此的体温交融,叫她脸上的晕色再添一抹红。
时间分秒难熬。
车内不透气, 空气里的温度愈发上升,灼热得人呼吸都开始不通畅。
一呼一吸, 都格外困难。
视线里只剩下程砚安的衬衫衣领一角,从那里看过去, 能清晰地看见他衬衫内的锁骨与肌肤。
都这关头了,她却也不得不承认, 这副身材真的很顶。
她认命一般地闭上眼,依靠僵硬而支撑起来的身子,慢慢开始觉得酸软无力。
范奕若是再不下车,她就得全身跌进程砚安的臂弯里。
到了那时候, 她怕是更不能直视他了。
正濒临崩溃时, 忽地,她瞥见程砚安另一只手动了动。
接着, 他摁下了车窗开关。
凉风霎时灌入车内,闷而热的空气被凉意迅速占领。
紧张的状态得以喘息,女孩子的局促不安也因此慢慢平静。
他全程未说过一句话, 也没有乱动半分, 规规矩矩,也没半点要揩油的迹象。
另一旁的范奕占据空间的确很大,按照往常,范奕从来都是坐副驾位的。
程砚安此举, 倒真像是在为她解困。
她悄悄抬眼去看他。
眸光平淡, 古井无波。
侧颜依然棱角分明, 低眉瞥了她一眼, 又毫无起伏地挪开。
虽是清清淡淡的一眼,但兰泽就是明白了。
这人早就看破了她的胡思乱想,不然也不会替她降下车窗。
好丢人。
兰泽如猫咪般轻轻呜咽了一声,身子累极,内心防线也被程砚安那轻描淡写的一眼击溃,于是干脆放弃了僵持,直接窝进他臂弯怀里,脑袋埋首在了他的肩头。
她听见他闷闷的笑声。
“爷爷让我带你晚上回家吃饭,”他终于开口转移注意力,低磁的嗓音含着几分柔和:“要去么?”
她想了想,点点头。
如此随意日常的口吻,像极了结婚后的小两口。
车上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往他俩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程砚安轻风云淡的,对着前面开车的杨怀远道:“那待会儿我们就和范哥一道下了。”
杨怀远透过后视镜瞄了兰泽一眼,小姑娘埋在程砚安怀里,耳根子却是红的。
笑了笑,却问道:“上次我们俩接电话,旁边那姑娘原来是你妹妹啊?”
话里话外都是八卦与试探。
程砚安不说破,只嗯了一声。
承认了。
杨怀远啧了一下,笑容愈发深意。
大伙都知道程砚安是个老狐狸,可对待感情那事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保守派。
简言之就是:不喜欢的人绝对不碰,喜欢的人一定到手。
他今儿就这么坦然地承认,谁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十字路口,车缓缓停下。
挥别那三人后,两人打车回老宅,站在路边,彼此无话。
兰泽羞于与他搭话,强撑着面子没让自己垮掉。手里还提着飞姐的物件,程砚安很是自然地替她接过来。
“吓到了?”头顶上传来他温润的声音。
隔那么近,抬个头都能亲到他下颚的距离,能不被吓到么?
指甲轻嵌在肉里,她轻声道:“有点。”
程砚安哂笑:“很正常,这种事咱们经常接触,就算是没碰过,身边谈论的人也不在少数。”
兰泽:“?”
她懵了又懵,不明所以地瞧着他,跟着附和了一声。
在如今这样开明的社会,这种事谈论两三句其实也……算正常。
她好不容易艰难地说服了自己,忽而又听见他道:
“上上个月南城那边有个法官被人报复殉了职,可你听说过这事儿么?”
“……”
“前段时间东城区好像也出了这桩子事儿,受了伤住了小半个月的院,还是老杨他媳妇儿与别人闲聊听来的。”
程砚安想调和气氛,一边盯着手机上面的车辆信息一边宽慰,说着说着,却发觉身侧的小姑娘异常安静,抽空看了一眼,见她呆滞无神地盯着某处。
小金毛犬突然就傻了样。
她像只树懒似地回头,看他,问道:“哦,这么危险,你怎么还……”
其实问的也是实话。
好好的程氏太子爷摆在他面前,若是接手程氏,凭他的手段和能力,程氏的商业版图又何愁不能急剧扩张?
总比他这时时刻刻面临危险的检察官好。
他不着痕迹地回避了这个问题:“这种事情真不多,咱们比法官安全。只是职场风险哪儿没有,照这么担心下去,那医生岂不是人人都该护着脑袋做手术了?”
知道他是在迂回,她也不强求,乖乖巧巧地冲他一笑,从他手里一把夺回袋子。
然后眼观鼻鼻观心,软糯清甜的声音却说出绝情的话:“学校还有事,爷爷那里我不去了,你替我带个好。”
说完,压根不给程砚安反应的机会,抬手便拦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程砚安:“……”
这边的程砚安还在猜着女孩子为什么突然就生了气,兰泽在这边的车上都快气死了。
敢情就只有她一个人往心里去了嘛。
讨厌!真讨厌!
气呼呼地抱着袋子,没多久便回到了酒店。
而至于自己如此生气的原因,她一贯是自动回避这样扰人心烦的情绪,不愿去细究,就这么随它去了——
时光如梭,转眼京城便已入秋。
京艺的秋天是一道明亮的风景线,银杏大道飘飘洒洒地翻飞着落叶,铺了一整条道,导演系的成天扎堆在那条道上,完成老师交代的作业。
于舒然爱操心,第一场秋雨后便让她换上了薄毛衣。
上次在咖啡厅遇袭的事她不敢告诉于舒然和兰理,总觉得自己要是说了,最后遭殃的可能就是程砚安。
她隐约有听说,程砚安被派遣去了宁城协助,走了一两个月,如今家里都落了一层灰。
也难怪那天之后,即使是去老宅看望程爷爷,她也再没遇见过他。
能动用程砚安奔赴外市的案件,通常来说都不是小事,她没仔细打听,只听张姨说是那边出了大事件。
人家忙忙碌碌地奔赴一线,倒让她觉得自己的小女生心思实在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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