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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既定事实》 20-30(第22/23页)
依着你?”
言外之意:我怎么可能会将你欺得还要告状去?
她凝滞一般瞧着眼前的人。
背对着路灯的男人隐入昏暗里,只留了半张侧影,可她却被迫仰起脸,整张脸都暴露在灯光里。
她听见,他说他怎么可能不依着她。
小时候她不是没有羡慕过身边有哥哥姐姐的同龄人,见他们被自己哥哥姐姐宠着惯着,百依百顺的,即便是打闹,外人看着也感情好得粘糊。
可惜那样的感觉她从没体验过。
所以是现在这样吗?
是这样吗?
兰泽呆住,无法解释自己乱跳的心脏。
背后的暖宝宝开始发起热,暖手宝好像也烫手得很,她被烘得有些燥热,在自己脸颊被烘出红晕之前,她急急挣脱开他的钳制。
“知道了知道了,”她背过身,声音底气不足,“才不会告你的状。”
“……还要不要去大笨钟了。”
也就是说到这里,彼此才勉强想起这一趟的目的。
大笨钟就在不远处,稍稍眺眼便能望见,人流朝着最中心汇去,因为时候还未到,大家又都在四周松散开来。
距离跨年还有几个小时,这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打发。
程砚安侧目望去,马路对面的江面结了一层厚冰,江边有小朋友玩着仙女棒,正吵着要大人嘴里的烟点烟花。
仙女棒在碰到烟头的一刹那,璀璨的光亮映入黑夜,小朋友的眼眸微微撑开,惊喜地呀呀大叫起来。
那副雀跃的样子,与他初到黑河时,兰泽看见他的表情的几近一致。
思及,他道:“倒计时还有一会儿,先去河边看看?”
兰泽没反对,点了点头,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那样子乖得不得了。
程砚安莫名觉得,此刻他若真要占她便宜,她也只会故作凶狠地骂他,程砚安,你别逗我了!
这姑娘,脾气实在是好。
江畔这个时候的人正多,大都是等着跨年的人,小孩子从兰泽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风,冷得她不自觉朝他的方向靠了靠拢。
对面布市同样灯火通明,两国的边境城映得黑不见底的江水都泛了粼粼波光。
找了一处挡风的地方坐下,她蜷成小小的一团,躲在程砚安的身后。
怎么怕冷成这样?
程砚安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小姑娘在夜里睁着一双楚楚的鹿眼,棉花糖似地问他,怎么了?
她的眼眸子被江对面的灯光照亮,晶晶莹莹。
还能怎么了?
程砚安瞥见她凑过来,近得不能再近的爪子和膝盖,没吭声,由她去了。
兰泽对他许多事都充满好奇,问东问西,问他工作里的事,问他每个月工资,也问他周围人是否有给他介绍过对象。
问来问去,最后却只揪着那些所谓的“对象”刨根问底。
他哭笑不得。
那么多有意思的事儿,她却只在乎这个。
可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不是哪家的侄女,在哪个公司单位上班的。
都是好姑娘,可程老爷子都瞧不上眼,觉得家世差距过大,今后相处起来隐患太多。
可他的身份在院里没几个人知道。
一来是单位上的领导都被程百石打过招呼,二来是他也没刻意张扬过这件事。
起初也有好事的同事来打听过,可都被他插科打诨过去。身边有人看他行事做派与穿着出行,猜着他大概是个家境殷实的,久而久之,那些说他是个中产家庭的话便传了出去,他听闻后也没反驳,任风言风语随意地传,于是关于他家底的事也就这么着了。
关于他婚配的人选,程百石和程蔚一致觉得门当户对是最好,不是怕姑娘高攀,而是觉得二人价值观过大,日子总会磕磕跘跘。
所以他们才会看上兰泽。
这么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谁来都瞧得上眼,更何况是眼高于顶的程百石。
后面那些话他没同她说,兰泽听后却闷闷不乐。
怎么那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呀……
腿一蹬,几颗石子被她踢了老远。
她憋闷得慌,半晌不肯言语。
这些年若但凡出现一个合适的,他娶了别人,那今日的程砚安还能陪她坐在这里么?
她望着江面想入了神,心头竟莫名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涩。
她将这种感觉归纳于对妹妹对哥哥的占有欲,听着那些事迹,他虽没明说,但她也大概能猜出她们的优越条件,轻哼了一声,娇气吧啦的,引得程砚安失声笑出来。
两个人聊了太久,兰泽问他:“什么时候了?”
他抬表看了看时间:“过十一点半了。”
难怪。
暖手宝都不暖和了。
她赌气一般将暖手宝塞回给他,虽气着但也不忍心发泄,只怏巴巴地说:“快新年了,咱俩许个愿望吧。”
怕他拒绝,她又补充道:“待会儿人太多,神仙就听不见我们的了,我们先许愿,就当插个队。”
她的歪理一大堆,他也不去反驳她,顺着她的意思,思索片刻后,说:
“愿国土安宁,愿社会泰平,愿兰泽……”
“平安顺遂、万事如意、前程似锦。”
她有些小不开心:“为什么我的祝福这么大众化。”
“已经是最好的了,”他含笑看来,夜色为他的眉眼添了几分深意,“因为太过大众,大家都忽略了这些祝福词的意义,其实人这一辈子想要真正做到词意如此,是一件很难的事。”
“毕竟这世上仍然有许多人,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
万事十有八九都不如意,前程磕磕跘跘才是人生常态。
兰泽微怔。
将他口中那几个词反复品析。
他在祝福的时候很认真,不像是随口说说。
心上有密密麻麻的东西流过,方才的郁结烟消云散。她缓缓笑开:“那你自己呢?”
程砚安偏头看她,见她满脸认真。
笑了笑回头,望着那片江水停顿良久,久到兰泽以为他不会回答,不禁回眸去看他。
江风拂过她帽沿鬓边的碎发,她瞧见他眼里的笑渐渐趋于平静,他温和有力的声音也慢慢和进了风里——
“愿坚守我毕生信仰,以微薄之力维护法律尊严。”
字字句句,如玉珠落盘,清脆地击掷在耳畔。
她愣在原地,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男人姿态闲散神色淡淡,像是只说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兰泽却很难说清那一刻她的感受。
她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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