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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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乡君,我想见一见乐逸。”

    秋华年看不出他要说什么。

    “跟我来吧。”

    秋华年把郁闽领到客房, 闵乐逸在里面坐着。

    “你们说吧, 我就在院里。”

    秋华年离开后,郁闽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小心放在闵乐逸手边。

    闵乐逸把手收了回去。

    郁闽鼓足勇气问,“乐逸, 我来给你送药, 能让我看看手吗?”

    闵乐逸把手藏进袖子,“已经换过药包好了。”

    “……”郁闽沉默了一会儿。

    “乐逸,我想了一晚上, 我想问你,你能不能等一等我?”

    “等你?”闵乐逸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如果这届, 不成就下届,等我考上进士做了官, 我带你去外地赴任,就不用守家里的规矩了。”

    郁闽说完这话,心跳如擂鼓,忐忑地等待闵乐逸的回答。

    许久的沉默之后,闵乐逸用气声笑了一下。

    “如果这届不成, 下届也不成呢?一届就是三年, 要等多久,谁能算出来?”

    “况且你就算做了官, 难道还能不认郁氏,还能永不回家?那又有什么区别?”

    “我等你,谁来等我的一辈子呢?”

    “……”郁闽无言以对。

    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他只是不甘心放弃,少年情谊因慕色而起,即将破裂之时,反而令他抓心挠肝起来。

    闵乐逸低着头,下了逐客令。

    “你如果只说这个,就走吧。伤药也拿走,我已经有了。”

    “逸哥儿——”

    “别这么叫我了。”闵乐逸短促地吸了下鼻子,“只有我家里人和好朋友才能叫。”

    “我的话昨晚就说了,不会变的。”

    郁闽想起闵乐逸昨晚的话。

    ——“我不嫁了”。

    他如遭雷击,浑浑噩噩地拿起药瓶,一步一步离开了屋子。

    穿过院子,他没听见秋华年的声音,也没看见金三等人,像是只剩下行走的本能。

    郁闽一路回到清风书院,在暑气里满头大汗,看着紧闭的山门,才发觉自己已经回来了。

    他是天刚一亮就匆匆下山的,没有告假,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正是上课时候,他被关在了门外。

    郁闽正待叫门,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清风书院的山长闵太康竟不在书院,而在外头。

    郁闽不敢看他,不敢看对自己谆谆教诲的恩师。

    闵太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跟我来。”

    郁闽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来到隔壁的闵府。

    闵府的大门开着,几个下人还在收拾东西,像是刚送走了什么人。

    闵太康开口,“我让那嬷嬷走了,你自己写信给郁氏一族的宗妇说明吧。”

    郁闽胸口堵得说不出话来,一路随闵太康来到书房。

    其实他第一次见到闵乐逸,是在这个书房,但闵乐逸没看见他。

    隔日放纸鸢时,他不知怎么想的,故意靠近了闵府的院子,纸鸢线还真的断了,一头砸进了院子里。

    他隔着墙听见闵乐逸的声音,先是被吓到,又脆生生地喊谁放的纸鸢来暗算人。

    他便找了个花朝节的机会上门讨要。

    ……

    郁闽回神时,他眼前已经放好了纸笔。

    “写吧。”

    “写什么?”

    闵太康单手扣着桌面,“我来念,你来写。”

    郁闽润好笔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提笔。

    “贵府世代官宦,乃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太康亦为两榜进士,为官屡评优绩,治学桃李满园,故交遍布,浅有学名。”

    “太康有小儿天真烂漫、赤子心肠。原见弟子郁闽有意于小儿,思其才思敏捷,且与我有师徒之名,堪为良配,故试与贵府结缘。”

    “不料贵府心口不一、口蜜腹剑——”

    郁闽笔锋停顿,墨在纸上洇出一团污渍。

    闵太康皱眉教训,“你连抄写都做不好,日后乡试如何能过?”

    郁闽告罪,重取了一张纸,屏息凝神又抄了一遍。

    闵太康继续说道,“——巧言戏耍于我,名为推荐宫中嬷嬷教导小儿,实为磋磨打压,乃至损伤身体。”

    “太康虽出身寒微,不比郁氏权势浩荡,但一片爱子心肠,怎能容忍此事继续发生?”

    “结亲之意,自此收回,望贵府自重,秉持门风,日后少行此等罪人之事。”

    “清风书院,闵太康。”

    正经科举出身的文人,不可能不会犀利的言辞。闵太康短短数句话,毫不留情地将郁氏一族指责了一遍。

    反正这事只要闵太康计较,肯定是郁氏一族理亏。以闵太康的文名、弟子和故交,也不怕郁氏翻脸报复。

    待郁闽落下最后一个字,闵太康嘱咐道,“把你要说的也写下来,一起封好,立即送去。”

    在闵太康的注视下,郁闽不敢耽搁,简单写了几句叙述事情经过,便放在一边等待晾干了。

    郁闽垂手而立,低头认错,“老师,是我让乐逸委屈了。”

    闵太康淡淡道,“不,你与他非亲非故,毫无干系,如何能委屈他?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让他在我眼皮底下遭了这样的罪。”

    郁闽无地自容。

    闵太康喟叹,“我时常说是家中老母纵坏了他,可他来辽州数月,每次出门玩耍,我都未认真阻止,闯了祸事,也不狠心惩治。我自己又何尝不纵着他呢?”

    “我怕他的性子吃亏,又不忍管教。想你与我有师徒之名,自古师徒如父子,欺师乃无立足之处的大罪,有这一层关系,你日后无论如何也不敢对他不好。”

    “谁知竟是我这心思,让他受了最重的管教。”

    “……”郁闽心中羞愧之余亦有疑惑,“老师是如何得知——”

    “逸哥儿昨日回来神思不宁,捂着手不让任何人看,在外头山上的亭子待了许久,我怎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那么待着。”

    郁闽羞愧难当,无颜再说什么。

    闵太康淡淡道,“你回去继续读书吧,乡试在即,莫要误了前程。”

    “……弟子遵命。”

    闵太康看着郁闽的背影,缓缓摇头。

    此事虽然大错不在郁闽,但他心里还是留了痕迹,日后怕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无私教导郁闽了。

    ……

    闵乐逸早上见过郁闽后,便开始找事情做。

    一会儿和奶霜玩一玩,一会儿看秋华年蒸花露、做清凉油,一会儿又去荡秋千,手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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