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逢良: 第37章 我无尔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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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你回来的车……挺贵的。”

    纪伟端着一个老式的保温杯, 看着刚刚回来,在门口换鞋的纪涵央。

    身上的旧蓝POLO衫,条纹被洗的褪色。

    纪涵央换鞋的动作一顿, 低着头,稍有些促狭。

    上甫是座靠海的南方城市。

    不像北方,南方的冬日没有暖气, 室内湿冷,很磨人。

    而这破旧的居民楼里, 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尤其刚刚从北方回来的纪涵央, 没忍住,就打了个冷颤。

    “爸……”她看向站在沙发边的纪伟, 他的鬓角稍白, 但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我……”

    父亲的裤管叠得整整齐齐, 熨得平整。

    “央央。”纪伟打断她, 看着她, 很认真,“爸不在乎这个。”

    纪涵央心口有些难受。

    他手握拳,“咳咳咳”, 咳了好几声。

    纪涵央见状, 要上去扶他,却被他止住了,“我在和你谈很重要的事情。”

    纪涵央的脚步停住。

    父女俩隔了一米的距离。

    很不可思议, 父亲的身形佝偻了许多, 与童年印象里高大伟岸的形象相去甚远。

    什么时候变的呢?

    在她上大学的这些日子里?

    又或者, 其实一直在变?

    纪涵央心脏莫名有些疼。

    “他是谁?”

    纪涵央看着他,不回。

    “我在问你话。”纪伟叹了口气,但语气依旧很温和,只是带了些无奈。

    “一个……喜欢很久的男生。”

    “那个圈的?”

    “……是。”纪涵央不敢看他,低下了头。

    纪伟又叹了口气,点点头,闭了闭眼睛,走回黄色的木制沙发。

    “爸爸知道了。”

    什么语气呢?很平静,就好像没什么事。

    他伸手探了探沙发面,找了个结实的地方,坐下去。

    纪涵央记得这个沙发很硬,她每次坐,坐久了都不舒服,中间还断了几根,所以掩人耳目地盖着个垫子,稍不注意就要一屁股坐空。

    小时候的纪涵央想,她以后有钱了一定要换掉,因为这样招待客人的话,真的太磕碜了。

    可是长大一些后才发现,他们家,众矢之的,谁来呢?

    都嫌晦气而躲得远远的。

    所以现在大了,想着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人们总说向前看向前看,可时下所做的决定,又无不由无数个曾经所决定。

    满怀希冀的昨天,终究汇聚成了又一个失望的今天,可她依然得对明天有所憧憬。

    因为她对这命运,还没服。

    “央央。”纪伟弓着背,咳了好几声,“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爸爸还是想告诉你,我们没有那个有钱人的命,你也没有那个千金小姐的命。”

    纪涵央喉间有点苦涩:“我知道的爸,我没这么想过。”

    “但在爸心里,我女儿一直都是千金。”

    纪涵央眼帘抬了抬,偏头去看他,鼻头有点酸。

    “所以我女儿想要的,就去争取。”他开始剥桌子上的橘子,语气平和,一如既往,“就是啊……不能太执着,要学会放手,也不能把赌注压一个人身上,要看清人心,不然容易吃大亏,别像我一样。”

    父亲一向是个很温和脾气好的人。

    “你爸我……”纪伟叹了口气,仍在剥着橘子,“不能护你一辈子的。”

    纪涵央觉得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对了,可是她不敢问,她怕得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爸,我出去再买点水果。”她鼻头酸,转身就跑。

    她听不得心里预期的那个结果,所以转身离开。

    走到楼道里的时候,手机“叮”一声响,是廖喆。

    【廖喆】:纪妹妹,这几个月合作愉快呀,你上司来给你发个分红,注意查收转账消息,不许说我欺负新人啊,期待下次合作!

    纪涵央翻了翻银行卡的存款情况,有五万多了。

    她原本翻搅压抑的心脏终于稍稍缓过神来。

    她裹紧了外套出门,冷风飕飕,随便吹一下,脸就疼。

    周遭安安静静的,冬日上甫的弄堂,一向安静。

    只有飞不走的麻雀,叽叽喳喳,闹也不闹,静也不静。

    各处都是矛盾与乱糟糟的。

    她就在楼底看见了靠着车门的向考诤。

    靠着黑色的兰博基尼。

    又是超跑。

    他像不怕冷似的穿着件立领的黑夹克,脸部线条依旧分明而立体,鼻梁高挺,英气逼人。

    纪涵央曾不止一次听人说过,向考诤长了一张百搭脸,随便一个美女往他身边一站,就觉得能有一段佳话。

    只不过高中的向考诤冷,天之骄子,没人敢打他主意,纪涵央也不敢。

    纪涵央敢的事情真的挺多的,唯独碰上向考诤就不敢了。

    到了后来,大学的情场浪子,哪哪都能有一段情史传唱。

    他什么时候变的呢?

    变得来者不拒?

    是范苇珠和向西宴在一起的那一天吗?

    纪涵央不知道,她只知道那天是突如其来的。

    而她现在能感受到,向考诤对她不一样。

    所以那些过往就让它过去吧,她也有往事,而且不乐意提。

    没谁乐意听你的故事,你又不是什么名人,谁高兴浪费那个时间和心情呢?

    成年人的世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占大多数。

    他此刻嘴上叼着根烟,没点燃,只是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打火机,新潮的钢制款式,“啪”一下点燃,火苗窜出来。

    然后他大拇指一盖,火苗又“啪”一声被他盖灭。

    来来回回好几次,他嘴里的烟仍旧处于未点燃的状态。

    眼神弥散。

    他好像每次回到上甫,都是这样,很不开心,很丧。

    和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一模一样。

    向考诤,你心里又藏着什么事呢?

    她的步子微抬,踩断地上一截枯树枝。

    向考诤的注意力被引过来。

    他们的头顶有纷乱复杂的电线。

    这深巷幽远的弄堂里,他与这一切那么的格格不入。

    那副颓雅样,就像流落民间的贵族。

    天上飘雪了,小雪,温温柔柔。

    南方的雪细,上甫的雪很秀气,一落就软,化得细腻柔软,但消失得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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