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祸猪六戒: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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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究竟谁是真正的黄柳生应当也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但这得从何查起?”

    “金凤楼。”沈亭山肯定道:“还记得吗,你曾说送葬队伍当日是绕着金凤楼和沙浦河在行走的。”

    “就凭这个?”赵十一疑惑道。

    “还有一点,李执事的疖肿。”

    “这又是何意?”

    “我且问你,李执事的疖肿可是因为中毒而来的?”

    赵十一道:“自然不是,那毒让他疖肿久而不愈,却绝不是诱因。”

    “那诱因有可能是什么?”

    赵十一听罢,心中一亮。他明白疖肿之病,非关阳虚,便是阳盛。此刻并非盛夏,阳虚之症多与烟花柳巷有关。他虽操白事之业,但亦非日夜流连于青楼之中。其中必有蹊跷,或许他与金凤楼往来,与私盐贩卖有所牵连。

    “于今金凤楼被洪州层层围住,要进去恐非易事。”赵十一担忧地问道:“难不成和进入义庄般,再演一出戏?”

    沈亭山笑道:“金凤楼不比义庄。一来,义庄所在人烟稀缺,二来,庄中无人唯有死者。若故技重施,你我恐怕连门首都近不得。”

    赵十一思忖了一阵,问道:“或许可以找沈大人帮忙。沈大人从京都远道而来,想来便是为了此案。若沈大人要进金凤楼查案,洪州和陈勇也是拦不住的。”

    “不可。”沈亭山制止道:“这老家伙不阻止我查案我便阿隬陀佛了,怎还敢指望他的帮忙。”

    “这左右不行的,究竟应当何如?”

    沈亭山笑道:“我虽说潜入不易,却没说不可为。若不幸被捕,你去找老爹来救我就是了。”

    赵十一低头暗笑,心道:“此人常言他人有趣,如今看来他自己亦是个有趣之人。往日看他持重端正,谁知见了父亲,亦是个撒泼的主。”想到此处,赵十一又不禁暗叹起自己的身世来,“沈家父子情深,可怜自己却从未见过生父。若父亲在世,自己有所依靠,也不必事事小心,件件难为。”

    沈亭山见赵十一陷入沉思,抓住他的衣袖,唤他回神,“还需要你替我配一副药。”

    “迷药?”

    沈亭山摇摇头,笑道:“春药。”

    “你!”赵十一惊恐地看向沈亭山,嗫喏道:“大人……你此去虽是烟花柳巷,但也需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不可……”

    “误不了事!”沈亭山呷了口酒,大笑道:“我可没有什么可或者不可的事情,你只管与我配来。放宽心,若真是被捕了,我不将你供出来便是了。”

    “大人!她们虽是烟花女子,但你也不能强来。此等下作之事,我万万不敢从命。”

    沈亭山听得不耐烦了,将酒葫芦往桌上一摔,大声道:“怎恁啰嗦!便是陈脊都比你强些!”

    “沈大人,陈脊乃此案重犯,我等身为主审官,若无上谕,恐不便让大人见他。”

    陈勇安坐下首,面对沈滔的质问,回答得很是淡然。

    沈滔轻抿淡茶,浅笑道:“二位大人想来是误会了老夫的意思。老夫此来,并非为了钦案。只是我儿来这山阴许久,至今未见踪影。老夫这才赶至此处,想着向陈脊问问,可曾见过我儿。”

    洪州闻言大笑,“大人放心!他不乱来的话什么事都没有!”

    陈勇立即向洪州递了个眼神,接口道:“沈大人,令郎我二人前几日刚见过,安然无恙。”

    “哦?那我儿如今人在何处?”沈滔站起身来,看似焦急非常,“也不怕两位笑话,都道家丑不可外扬,可这臭小子着实让我费心。老夫让他好好待在京都治学,他非说要去到处游历。算算日子,离家也是一年有余。前几个月,尚有来信说行至绍兴府,这几个月倒好,竟是音信全无,如消失了一般。”

    “那大人是如何得知他到山阴了?”洪州心直口快地接了这一句后,发现陈t?勇又白了他一眼。

    “若不是山阴的案子传到京都,我尚不知犬子在此查案。”沈滔叹了口气,接着道:“他自幼对刑狱之事上心。往常我只当他是少年心性,不曾想今日倒真叫他查出件大案来。老夫没记错的话,凶手是叫尹涛?”

    陈勇陪笑道:“真凶与否,尚有待调查。”

    沈滔道:“听说他既是码头衙门的巡检,也是两浙盐枭?凭他一人断然不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两位大人,此案朝廷很是重视,这幕后之人,可有眉目?”

    洪州这番不敢再回话了,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陈勇。陈勇起身行礼道:“还请大人恕罪,此乃朝廷重案,有些事情实难相告。”

    沈滔似早有所料,并无不悦,淡淡回道:“是老夫多言了。不过,我此番前来虽是为了寻子,也替两位大人带了朝廷的一些心意来。”

    陈勇不解道:“大人此话何意?”

    “夏太傅听闻此案,亦是忧心不已。特将自身亲兵暂时借调与两位大人使用。只盼能帮助两位大人早日侦破此案。”

    二人闻言惊得双眼圆睁,他们虽早已料到夏言会插手此事,但不曾想他竟将自身亲兵派来监视,若是让他们进驻山阴,那整个山阴便是处于夏家的监控之下,如此案子便难办了。

    陈勇忙道:“大人,下官斗胆一问,此事可曾奏请陛下?”

    沈滔笑着回道座上,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方才说得可能还不甚明白。此事陛下早已首肯,二位大人安心差遣他们便是。”

    陈勇灵机一动,回道:“承陛下圣恩。既是夏太傅亲兵,想来必是精锐。眼下此案重犯均关在衙牢之中,下官斗胆请他们严守大牢。”

    沈滔颔首道:“你是本案主审,该当如何你定便是。老夫不过是传话的,于此案并无责权。”

    陈勇心中暗笑,欲领命离开。沈滔又将他叫住,言道:“听说大人还派人守住了城里几个地方?此番老夫带来的亲兵颇多,这几处地方也叫他们守着吧。陈脊如今关在牢中,这府衙的差役先前与他亲密,到底不如亲兵来得放心。”

    陈勇面露尴尬,心中虽百般不愿,到底层级分明,不敢驳了沈滔和夏言的脸,少不得只得千恩万谢应下。

    事宜交毕,沈滔自去安歇。陈勇、洪州二人紧闭屋门,面色如土。

    “亲兵这事,郑大人不曾有任何消息传来。你说这……”洪州道。

    “此事只怕连郭大人都不知情,待我休书一封与郑大人商议后再行决断。”

    “那眼下就任由夏言的亲兵控制山阴?”

    “说到底我们才是此案主审,料沈滔也不敢公然与我们对抗。他有皇命在身,你我亦非师出无名。”

    “但是那个沈亭山……”洪州压低了声音,目露凶光,“要不找机会把他做了。”

    “不可!”陈勇立时反驳,“凭你是什么本事,敢在沈滔的眼皮底下动他儿子。”

    “那……”

    “沈亭山的事情我再想想,只要他不查到金凤楼,都不足为惧。”

    沈亭山转到金凤楼时,正遇上衙役与亲兵交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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