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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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公子送去吗,那我,那我将娘子送到门口,娘子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为娘子做。”

    不知为何,姜婳突然就想起了那日的饺子。她早就尝不出味道了,但是,一直等着,在府中,橘糖为她做一次。

    于是她望向头顶的伞,伞撑着,恍若熬走了这四周的风雪,她轻声一笑:“可以吃饺子吗?”

    “好,橘糖回去就给娘子做,只做娘子一人的”

    橘糖叽叽喳喳说着,她们两人,在这风雪之中,同行了这一生的最后一段路。

    到了书房前,橘糖暗笑一声,就要离去。姜婳无奈将人拉回,将她拉下的伞递给她:“天寒,莫要感染了风寒。”

    “知道了知道了,娘子,我走啦。待到娘子回来,便能吃到热腾腾的,橘糖亲手包的饺子啦。”

    看着橘糖风风火火跑入风雪之中,姜婳眼眸不由一涩。转头望向书房时,适才那些情绪又都没了。

    小院前面,只有两个守门的侍卫,她提起手中的木盒:“天寒,来为大人送盅暖汤。”

    守门侍卫恭敬行了礼:“夫人。”随后,其中一个恭贺问道:“要我为夫人提进去吗?”

    姜婳摇了摇头:“一盅汤罢了,我自己进去便好。”

    侍卫们没再说话,让开了身位。

    天寒,下了这会雪,地面上竟然有了薄薄的一层冰。怕洒了手中的汤,姜婳小心着步子,向着书房的方向去。

    到了门边,陡然听见了谈话声。

    她没有细听,只是想着,这是哪方贵客,谈了许久,还未走?她看了看手中的暖汤,叹了声,倒也没有直接走。

    待到里面交谈声小一些,她再敲门,便是了。

    然后就听见一道不算熟悉的男声:“谢兄,前些日,我府中来了一位表妹。据说那表妹,儿时同我一见钟情,拜了家家酒。前些日子她及笄了,便吵着要来长安寻我。她父母早亡,自小被哥哥抚养长大。”

    姜婳听了一耳,垂下了头。

    怎么谢欲晚天天同人谈的,是这般事。

    但没有故事听到一半不听的道理,她竖起耳朵,又听见那陌生男子苦恼道:“兄长是不知,那表妹太粘人了。男女大防,全都不忌,还看不得我身边有丫鬟,但凡知晓我身边蚊子是个母的,都要撸起袖子灭了蚊子。”

    姜婳淡淡地弯了唇。

    那男子似乎有些抓狂:“这些便算了,前些日,她居然给我茶水中下了那种药,那种药!我当时看她殷切眼神,觉得不对,给身旁的侍卫喝了,侍卫不过一刻就红着脸同我告假。她可是女子,她,唉,我母亲喜欢她,知晓这种事,也让我闭嘴。兄台,你说,你说这种行为”

    姜婳怔了一瞬,这个故事她提着木盒的手缩紧,茫然地转头,望向门内。她知晓他看不见她,却怀着最后一丝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惶然间,她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许久,都未如此有力地跳过。

    那道陌生的声音在她耳中自动略过,她待了许久,终于听见那道清冷的男声。她眸怔怔望着,在心中重复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语调清冷,恍若寒冰。

    他说:“自毁清誉,小人所为。”

    那她也是如此吧。

    自毁清誉,小人

    那颗适才剧烈跳动的心,陡然就落下了。姜婳颤着手,眼眸眨了许久。屋内又交谈起别的事情,她轻着步子,恍惚从门外离开。

    手中的汤好重,她将汤放在一旁的走廊上,从后门离开了院子。

    她眸似乎一下红了,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只觉得什么东西从眼中流了出来。在这冰天雪地里,格外温热。

    只是几个时辰,雪竟下得这般大。再下上些时辰,应当就能厚厚的一层了。

    姜婳垂着头,看见脚下的一片雪,都化成了冰。她茫然地擦了擦泪,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这些她不是早就知道。

    谢欲晚温和守礼,重礼数,重规矩,是这世间难得的端方君子。

    她用一杯酒爬了床,在他清冷的眸的注视之下,褪去了自己的衣裳。

    她如愿是事实,但做下这些不堪之事,亦是事实。

    她又在委屈什么?

    许久之后,姜婳蹲下身,崩溃大哭。

    不是委屈。

    是伤心。

    她就只是突然想到了那日,她问他:“谢欲晚,你爱我吗?”谢欲晚怔了一瞬,什么都没说。那时他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在想,她为何会问如此荒谬的问题。

    他听见她这般问,该觉得多可笑啊,姜婳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端方有礼的君子,是不会爱上一个,在他眼前主动褪去衣衫的女子的。

    谢欲晚不会爱上一个,他口中‘自毁清誉’的小人。

    她同他的开始,从来都是一个错误。她要怎么办,从一开始就不对的东西,日后再怎么做,也无用。

    她想起她初学习府中事务时,满眸茫然,一窍不通。她熬了好多的夜,每日每夜都在学习。

    她想做的好一些,再好一些,她不想让谢欲晚失望分毫。故而那次送错老夫人的礼物,她才会惶然至此,因为,她本就如此不好,再做错了事情

    姜婳一双眸眨了又眨,最后还是落下泪。

    惶然间,又想起这十年发生的一切。

    他尊重她,对她温和教导,细心照料,但这些,不是源于爱。是因为他是端方守礼的公子,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因为她是这丞相府的主母。

    他在用宽待一位妻子,宽待一位主母的要求,给予尊重,给予爱护,给予照料。可抛开她的身份,抛开她用设计换来的一切。

    当她只是那个姜婳时。

    矜贵的公子只会用清冷如冰,予她一句‘自毁清誉小人所为’。

    不是她,是任何人,只要那人是谢欲晚的夫人,那被她认为是表露爱意的挡箭,就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谢欲晚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无可挑剔,是她庸俗无礼,用爱去妄断。

    也是因为他不爱她,所以纳妾之事,他不会拒绝,但谢欲晚不是姜禹那般的人,他会告诉她,此生你是我唯一的夫人,是这丞相府唯一的主母。

    她曾经怎么会以为这是表白呢,这明明是,端方君子践行的日常。同他食不言寝不语一般,没有任何差异。

    姜婳哭得不能自己,雪落在她眉间,唇间,同她的泪一切,化作苦涩。

    是啊,怎么会有人爱她呢。

    姜婳轻笑一声,想起那日烈烈的火光,她望着,似乎有些发呆了,一个失神,坠入了一片冰寒中。

    她眼眸怔怔地,可能是水太冷了,她浑身都没有力气。

    就那样,坠入湖底。

    *

    橘糖煮好了饺子,一直等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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