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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大宋广告商》 40-60(第18/33页)
但他好像很快整理好了情绪,背挺直起来,轻轻整理自己的袖子。
“我失态了。”赵宗楠笑起来。
他在一些地方有着非同寻常的自尊,这让他习惯了随时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让自己脱离坦诚见人的窘境,重新变得游刃有余。
从这一点来看,赵宗楠与罗月止这两人其实如出一辙。
“方才睡得好吗?”赵宗楠问,“我特意让人在屋里点了香,是用檀香沉香和鹅梨调制的。”
“南唐的鹅梨帐中香?”罗月止轻声笑起来,“传闻中,这味香南唐后主与皇后伉俪情深,为静神好眠而一同创制的……公爷还真是爱开这种玩笑。”
赵宗楠语气很温纯,听不出情绪:“如果我之前会错意,惹了月止不高兴,还请宽恕一下吧。莫要再揶揄我了。”
罗月止心里有点发酸,借着昏暗的光线遮挡过去了:“公爷这样说,倒显得我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吗?”赵宗楠问。
这次换罗月止沉默了。
“倘若,我是说倘若。我真的对公爷有那样的意思。”
罗月止没有忍住,他问赵宗楠。
“公爷说愿意同我试试,可明白这‘试试’二字的分量?您身份贵重,与我有云泥之别,您试试没关系,可若是试腻了、烦了,觉得不想再试了,叫我该如何自处?您在我身上盖了延国公府的戳,往后又与我散了,这戳印却割不下来,之后我可还能在东京立足?”
赵宗楠话接得很快:“你果然生气了。就是因为这个生气。对吗?”
罗月止:“……”
罗月止:“……我都说了是倘若。你干什么回避问题。”
这人的聪明劲儿有时候使不到地方,反正挺招人讨厌的。
“那便是倘若。”赵宗楠回答,“倘若如此,我也能护你周全。”
“好聚未必得好散。您赤子心性,将人性想得太浅了。”
“那你要我怎样?”赵宗楠仿佛被这句话激起了一些火气,他说话声音变快了,“那你要我怎样?在这里立下誓言,娶你做国公夫人?”
罗月止:“……”
罗月止扯扯嘴角:“我叫你做罗家夫人,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你愿不愿意?”
赵宗楠:“……”
“这就是了。”罗月止知道错不在他,只是心口有点冷。
觉得他有点可怜,自己也挺可怜。
“这味鹅梨帐中香实在管用,都叫人白日生梦了。”罗月止心软了,他轻声道,“公爷,方才那一番话,我们就当一起做了场梦吧,好不好?”
赵宗楠不说话。
“相识相知不易,如果您跟我一样,还想以知己好友的名义相交,便请在我躺下之后悄悄离去,我就当一觉睡到了日落,我没见过您,您也没与我说那些话。我一盏茶后便也会自行离开,权当是梦境一场。”
罗月止不等他回应,背对着他躺在了榻上。他总是在躺倒后把自己微微蜷缩起来,好像是在保护自己,又像是受不得风,于人后偷偷躲起来取暖。
认识这么久,罗月止自觉已经知道了赵宗楠是什么样的人,此时给他台阶,他大概率是会选择走下去的,便阖起双目,静静等待他离开。
他留心听着背后的动静,却根本无所察觉,耳中唯独盛满了自己恍恍惚惚的呼吸。
不知这样僵硬的躺了多久,罗月止想动一动,却猝不及防感觉到脸侧的温度。
赵宗楠身上有种类似药香的味道,很清淡,从脖颈和衣襟飘散出来,非得在这样的距离才能闻到。这股贴身的香气像雾一样笼罩在罗月止身边,盖过了房间里那股带着淡淡梨子气味的帐中香。
赵宗楠的嘴唇有些温热,和手指冰冷的温度全然不同。
很软,比指腹还软。
那温度轻轻贴在罗月止脸颊上,很快就离开了,短暂到不过一呼一吸之间。
“月止想睡便睡吧。”
离开前,赵宗楠这样说道。
不知又过了多久,罗月止把剧烈撞击的心跳声数乱了,终于睁开眼,从软榻上坐起身来。
他摸摸脸颊,无奈又难过地捂着胸口,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还耍流氓呢……”
……
罗月止出延国公府的时候没有人来送。
罗月止知道这是赵宗楠的退让,是承情的,知道他们还是有些起码的默契。
但赵宗楠究竟退让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彻底放弃之前那个想法,罗月止因为那蜻蜓点水的一吻而没了底气,暂时拿捏不到他的分寸。
怎样处理这个问题,还得看日后。
现在先把这件事撂下,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坏就坏在赵宗楠这人不讲武德,竟然直接这样把话挑明了,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先这样一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面对面当起两只鸵鸟,把脑袋往沙子里钻。
罗月止回过劲儿来了,有点生气的想:再这么下去,我总有一天也得像我爹似的得个心脏病。可得找机会多攒点灵芝救命。不然找医士捏个北宋版速效救心丸也成。
阿虎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只觉得少东家一从延国公府出来就跟丢了半个魂似的,坐在马车里颠颠簸簸像只呆头呆脑的磨喝乐,下马车走在街上,又跟只没睡醒的小猫子似的,歪歪扭扭,一步一打飘。
阿虎心眼实,有什么就问什么。
谁知罗月止答的话,还是叫他云里雾里听不明白。
“阿虎,我问你,”罗月止背着手向前走,轻声问他,“假设你是东家,能开门做买卖。你觉得,一桩生意做与不做,是由什么原因决定的?”
阿虎努力想了半晌,回答道:“那得是,赚多少钱决定吧?”
“并非如此啊,并非如此!”罗月止失笑,抬头长叹一声,“阿虎,你要记得今日少东家的话,一桩买卖做得做不成,是由亏不亏得起决定的,这样买卖才能做得长久,不被人坑得底裤都赔掉了……”
阿虎满脑子问号:“少东家你今天跟人谈生意谈崩了?”
“不是谈崩了,是谈不起。”罗月止回答,“想和我做生意的人家财万贯,就算这桩生意翻了车,与他而言不过是轻如鸿毛,大不了换一桩买卖做就是了。可与我而言,一局失利,却是倾家荡产……”
罗月止看向阿虎:“你说,这样的生意,我还该做吗?”
“那咱不能做。”阿虎摇头,“天下生意这么多,不做他这家不就成了。”
罗月止听完这话突然就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诶呦……要是真跟做生意这么简单就好了。”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阿虎没闹明白这有啥好笑的,甚至有点担心少东家又要发癔症了。
阿虎从没见过罗月止这样子,晚上回了书坊,躺在床板上把这事儿琢磨了一晚上,怎么想怎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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