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广告商: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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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倚仗,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自己,按理说是绝不敢同宗室有牵扯的。

    但那延国公所言,却又让鱼周询感触颇深。

    “此案两派相争,诸位大臣弥足深陷,放眼朝堂,官家可用之人已然寥寥无几……然而朝堂动荡,百姓何辜?”

    鱼周询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茶坊之中,衣着朴素的延国公亲手替他斟了一盏茶:“我知你多年苦读,一心报国。此番举荐无关亲疏,只愿鱼副使能体察圣意,力挽狂澜,替君分忧。”

    閣子外头,罗月止与周鸳鸳一同静静听着墙角,亦是提防外人撞见宗室私会朝臣,留下话柄。

    周鸳鸳小声同罗月止说话:“公爷这话说的,可真是要把人捧到云端上去了……月止哥哥之前同我说过一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罗月止顺着窗缝,瞧着鱼周询那副心潮澎湃的样子,眼都不眨便回答:“画饼。”

    ……

    鱼周询在水洛川呆了近一个月时间。他整理水洛城案始末,将所见所闻集结为好几封劄子,陆陆续续寄往京城。

    嘈杂骂战之中,鱼周询成了最清白的那尾游鱼。

    他与朝中两派皆无私交,如今有官家撑腰,又带着延国公亲自给打的“鸡血”,力破京中诸多谣言。

    藩部作乱,群情激愤,多因有人传散谣言,此罪不在狄青。

    什么滥用军法……更是没有的事。

    他虽谨遵上峰军令,将刘沪董士廉收监,但在狱中把那这二人当猪崽子似的养,喂的白白胖胖,一点油皮都没破。

    而刘沪违抗法令,也算是情有可原。水洛城修与不修,前后两道政令相隔甚近,他为了藩部安定不敢命令停工,此乃两难之境。况且此前他招降藩部有赫赫之功,在川中颇有威望,更不可擅动。

    旧派朝臣自然不满这轻拿轻放的架势,参他怯懦怕事,不敢得罪人,方才得此结论。

    但鱼周询的经年履历,就在官家桌案上摆着。

    他心思细腻、颇明吏事,做事从来诚恳踏实,官家实打实看在眼里,亲自选的人,又如何不信?

    官家将御史台参本往桌边一扔,过眼便罢了,根本没搭理。

    更叫人惊异的是,韩范两位相公,作为此案中意见相左的矛盾双方,本该相互攻歼,可彼此之间却毫无罅隙,甚至开始帮对方麾下的臣子说话。

    知谏院欧阳永叔作为范公的铁血拥趸,甚至直接上书给官家,力保狄青。

    “朝廷上下,素有我朝重文轻武的传闻。”欧阳永叔谏言道,“此案之中武将并无大过,若施加重罚,反倒坐实了这风闻,诸武将必定认为朝廷偏颇,滋生不满。”

    狄青与刘沪皆不可妄动。

    若实在要罚,还不如先罚文官。

    期待着大乱一场的朝臣,听说这事儿,各自恨他恨得牙痒痒:“这厮平日里不是最爱发疯咬人,怎么现在却不疯了!”

    官家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风向,即刻下旨,各打五十大板。

    狄青与刘沪两位武将都未受重责,而尹洙调离渭州,改任他处,亦不曾受到太多牵连。

    这场浩浩荡荡的水洛城之争,落幕竟是相当收敛。

    然而当改革派诸位臣子自以为胜,各自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宫中又传出了另一道圣旨。

    滕宗谅与张公寿,这些与范公交好的西北官员,终究没能逃过一劫,突然连遭贬谪,重重加大了责罚。

    庆历四年春,滕宗谅连降两级,谪守巴陵郡。

    而张公寿贬为四方馆使,泾原路钤辖,手上掌兵之权大减。

    再加上尹洙调离渭州,韩范两位相公昔日在西北的旧部所剩无几,皆遭冷遇。

    “新政如日中天,无人挡其锋芒,自有诸位君子齐心协力之故。”赵宗楠对此并不意外,“然而齐心过甚,便不是好事。”

    “张公寿自是知道处境危险,方才不敢掺和进水洛城之案当中。倘若他贸然出头,今日便不是再降一级这样简单的事了。”赵宗楠似笑非笑,并没什么同情的意思。

    想来他之前怂恿罗月止涉险,已然被延国公记恨上了。

    罗月止有些话想说,但瞧了赵宗楠两眼,还是没能说出口。

    赵宗楠轻轻圈住他手腕,托在掌中颠了颠:“若是白天,我仍旧要管着你。可如今是夜深的时候,你那些没分寸的话,想说便说几句吧。”

    罗月止道:“水洛城此乱,归根结底是背后有人传散谣言,这件事为何也轻拿轻放了……就因为制衡之道?”

    赵宗楠半靠在他身边,借灯火静静凝视他:“月止觉得,水洛城之乱的根由,在于那几个煽动百姓的官员?”

    未等罗月止答话,他笑着叹了口气:“傻小子,此乱真正的根由,在于政令反复、决策不定啊。”

    罗月止怔了怔,背上冷汗都要出来了。

    赵宗楠轻轻摩梭他垂在胸口的发梢,说完入睡前的最后几句话:“上善若水,此乃天下之福,朝臣之福,百姓之福。然而水无长形,易改其向。”

    “我那官家叔叔啊……耳根子素来是软的。”

    当夜。

    罗月止做了一个梦。

    那是去年元夕的时候,他坐在茶楼上,望着京中鳞次栉比的屋檐,烟火在半空乍然迸发,惹得檐下百姓连连欢笑,而后耀目之光很快燃成了灰烬,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里。

    夜风吹来硝石的余温,他仿佛在梦中也能嗅到。

    ……凭什么非要如此短促呢。

    罗月止默默想着。

    二十一世纪的他,乃是一兢兢业业,把自己生生熬死了的打工仔。

    宋时的他,乃是个御前失仪,一路癫狂着要投河自尽的疯秀才。

    这两辈子隔着千年时光,却都不是什么登得上台面的好命,死又没死成,偶然续上了这一么段离奇的人生。

    他有时候难免在想:究竟是人死之后都要来上这么一遭,还是唯独他撞上了这荒唐机遇?

    他不懂政事、不知军事,各样匠造的法门也是一窍不通,做生意都做得磕磕绊绊,管着百来个人都管得勉勉强强,遑论什么改天彻地的大神通。

    若冥冥之中,有人挑兵点将似的拨动着命运,何不寻出个更“有用”的人来过活?

    倘若能叫这火光照耀的时间长些、长些,尽可能地更长一些,也算是没有白来这一趟。

    罗月止睁了眼,发觉赵宗楠正坐在榻边静静看着自己。

    赵宗楠的指节蹭过罗月止眼角:“叫噩梦魇着了?”

    “没有。”罗月止抓住他手指,按在自己胸前,暖洋洋地压住,双目放空,“觉得自己梦中修道,正在大彻大悟了。”

    赵宗楠见不得他这一副遁出红尘的模样,微微皱起眉头:“以后入寝的时候,将你那玛瑙佛牌摘下来。”

    “这不行。”罗月止清醒过来,赶紧将他手扔开了,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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