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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月明朝汐》 40-50(第16/26页)
五的时候,我下头已经?有两个弟弟,阿父都把我给卖两回了——”
姜芝抬脚给他屁股上一记,“你拿你那憨父和我们郎君比?”
白蝉坐在身后?曲廊的栏杆木边,捂嘴轻轻地发笑,并不多言语,继续编着络子。
阮朝汐听陆适之和姜芝两个蹲在一处,低声谈论着,
“看来还?是要在豫州大族里寻。”
“极为?稳妥。京城士族虽说门第高?贵,毕竟不如?豫州大姓知根知底……”
阮朝汐捡起地上的书卷,继续翻阅下篇。
辞赋写得确实有意境,“胸中有丘壑”的品鉴不算夸大其词。但阮朝汐看了半日,心思却不由自?主转开了。
荀玄微那般的人物,和他相伴一生的夫人,也是要听从家族挑选?
她感觉不太对。
许多人都被?荀玄微外表的清贵温雅骗了去,看不到他内里的独断。以?他说一不二的性?情,若家族给他选定了一个不喜的女郎,她猜想,他应该不会默然接受的。
然而这些听来的消息,毕竟和她这个借住的外姓人毫无关系。她虽然当面喊一声“三兄”,荀玄微不在她面前提起,难道她能跑过去主动提起?
阮朝汐听了一耳朵的琐碎闲谈,烦得只想上树吹风。
顾虑着银竹在这里,银竹是沈夫人之女,如?果爬树的事?被?沈夫人知道,回去云间坞又不得消停。她往头顶树荫看了几眼,还?是回屋去睡了。
才躺下却又被?白蝉叫起。
因为?之前下山时的一场突然噩梦,白蝉心里生了警觉,不许她睡下,去寻银竹要安神香。
隔壁耳房的银竹捧着香炉过来,“我听说,人受了惊容易魂魄离体?,这才有了噩梦。十二娘是不是白天里在难叶山受了惊吓,睡下后?魂魄离体?,冲撞了何处鬼神?”
阮朝汐仔细回想了片刻,“虽然出了些意外,并未受到什么惊吓。”
鬼神之事?,谁也不敢妄断。白蝉说道,“发噩梦的时候正好逢着傍晚黄昏。黄昏日夜交替,阳气衰竭,阴气升腾,十二娘最近还?是不要在傍晚睡下了,免得梦中冲撞了何处。”
银竹去后?厨捧出来一碗安神补气的红枣桂子羹。
阮朝汐思前想后?,白日里虽然出了几次意外,被?荀九郎拦了车,强塞了一本?诗文集,又当面和钟十二郎吵到几乎打?起来,少年郎君斗气而已,哪里谈的上惊吓。
她正慢慢喝着羹汤,院门处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似乎被?人抬脚揣开了木门。那声响极大,她着实被?惊吓得心神一颤,手一抖,瓷匙掉落进碗底,发出清脆声响。
银竹瞬时怒了。
她母亲是受人敬重的沈夫人,脾气原本?就比白蝉要外露,登时起身出去,站在廊下喝了声,“哪个不长眼的大晚上踢门!惊吓到十二娘了!”
门外欲踢门进来的举动,却比银竹更加气急三分。
刚才那一声踹门大响,李奕臣已经?过去,单手往外一推,被?蛮力?踢开的院门便重新关拢。
李奕臣冷冷道,“入夜后?不请自?来女郎住处,不合规矩。贵客白日里再来。”
被?挡在门外的人如?何死命揣也再开不了门,又急又怒,远远地高?喝一声,“十二娘!祸事?到临头了,你还?能安睡!你出来!”
听那声音赫然是钟少白。
阮朝汐起身出屋,走下庭院台阶,远远地对门问了句,“我能出什么祸事?,十二郎,大晚上的何必出言吓我。”
钟少白急道,“进山前,我不是叮嘱过你,幕篱遮好全身,再贪看风景也不要摘下。难叶山高?僧讲经?是个幌子,历阳城那煞星来相看各家女郎才是真!我今日穿的衣裳不入外兄的眼,被?他驱赶下山,不过就一两个时辰,你、你怎么搞的,那煞星怎么就盯上你了!”
阮朝汐隔着一堵高?墙听他长篇大论,没听明白他说的‘盯上’是什么意思。
她不悦地道,“我今日上山,处处幕篱遮好全身。和七娘在临水的木阁楼上听了会儿佛经?,荀九郎过来说你不在,我和七娘起身便走了!”
她说着便往屋里走,“我们远来是客,半夜被?你踹坏了门,被?荀氏壁的人误以?为?是我们做的不好。明早你自?己去找荀三兄,自?己认了,我当你是条好汉。”
门外的钟十二郎急眼了,“十二娘别?走!我有极重要的消息说给你。你可知,平卢王又下帖了!”
“难叶山宴席吃喝了一场,刚送走这瘟神,人还?未回历阳城,他的请帖已经?送来荀氏壁了!这回单独给你下了请帖,说你长得像他死了两年的王妃!邀你去历阳城游玩!”
阮朝汐心里一震,脚步停在原地。
“他胡扯。”她肯定地说。“一听就是借口。”
不只是李奕臣,姜芝、陆适之两个都起身站去了门边。
姜芝和钟少白隔着门交谈了几句,脸色凝重地走回来,“此事?需要证实。”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盯向陆适之。
陆适之摸了摸鼻子,把地上搁着的雪白大羽扇拿在手里,开门出去了。
————
夜里由钟少白带来的流言消息,不过一夜功夫,外客居住的前院已经?穿得沸沸扬扬。
陆适之清晨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这本?是个晴好的初秋天气,天空湛蓝,阮朝汐把几扇窗全打?开,让日光清风都透进屋里,在窗边提笔练字,写的还?是自?小写惯的那句“日出雪霁,风静山空”。
写着写着,云间坞的远山景致似乎出现在眼前,山峦屹立,云雾来去。动荡不静的心绪就会安宁下来。
笔下写着字,耳边一句句地滑过陆适之探听回来的消息。
有人说,平卢王的人在荀氏壁外叫门,口口声声喊得是:“替我家殿下送来请帖。今日难叶山宴饮中途,惊见一位小娘子,容貌酷似亡故的平卢王妃。特此下贴,邀约下月城内再聚。”
又有人说,他在正堂亲眼所见,那送信的文掾,并未把请帖交给荀氏郎主,而是递交给了旁边作陪的阮大郎君。
阮氏进山听经?的女眷直接坐车回程,并未前来荀氏壁作客。
暂居在荀氏壁的阮氏女,只有十二娘阮朝汐。
前院外客们轰然议论不止,四处沸沸扬扬都说,今日难叶山相看,阮十二娘肖似亡故的平卢王妃,入了平卢王的眼,或许打?算聘入王府。
阮朝汐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心头长气,执笔的指尖用力?,屏息静气,继续书写练字。
这么多年练习不辍,她早已写得一手令人惊叹的好字,不止仿写阮大郎君的笔迹妙惟肖,就连仿起荀玄微的字迹,也能得七八分神韵。
这么多年寒暑不辍,练字本?身,已经?成了排解情绪压力?的举动。笔下逐渐显露的、属于荀玄微的清雅字迹让她心情舒缓下来。
若有什么确凿消息,阮荻和荀玄微两边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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