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明月曾照小重山》 90-100(第24/28页)
的清辉。
看着这月亮的清辉,她终于渐渐地入睡了。梦里也是同样的一片清辉,洒落在一个荒败的小院里。
她梦到自己时常神志不清,每日都很混乱,想着自己被亲近之人背叛,想着自己被最爱之人厌恶算计,痛得发疯。不肯吃东西,不肯说话,一旦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她便要发疯砸屋子里的东西。
她可能已经有一两日水米未进,嘴唇干涸得起皮,有人在试图喂她,但是因为她的癫狂,没有人能真正地靠近她。直到有一个人来了,她仍然用东西砸他,尖声让他滚。
可是他却坚定不移地靠近她,任她扔的东西砸在自己身上,好似并不疼一般。她更加恐惧了,伸手就要打他,他为了让她不至于伤了自己,便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更是惧怕,低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虎口,他纵容地任她咬他,甚至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仿佛在告诉她没关系,他不会伤害她。很快她就感觉到血味弥漫口腔,他被自己咬出了血……
血的味道终于唤醒了她的神智,她渐渐地清醒了过来,才知道是阿七在救她。她用手去摩挲,发现他的虎口被自己咬出了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她喃喃地说对不起,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所以别人都不喜欢她。他在她的掌心里写:你好。
只有这两个字,她却崩溃地大哭了起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
“娘子、娘子?”如水的梦境中,朦胧的声音响起。
谢昭宁睁开了眼睛,看到青坞带着女使,已经挽起了拔步千工床旁的雾绡纱,擎着一盏烛台正叫她起床:“卯正了,您一会儿还要去给老郎君请安呢。”
烛火的光芒朦胧地亮着,而槅扇外的天,已经呈出了深蓝色,天快亮了。
昭宁才发现自己竟在梦里哭了,迎枕已经濡湿了一片。
她摸着迎枕的泪痕,轻轻地叹息,脑中还残留着梦境的荒院。
每次她神志不清,都是阿七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而她总是会把阿七弄伤,可是阿七从不曾放弃。渐渐的,她的性格才越来越稳定,也越来越少发病,若不是阿七,她早已死在了偏院中。
这样好的阿七,他现在究竟在何处呢?他是不是仍然在受苦,在被人欺负,等着她去找他呢?
可是她曾找了这么久,甚至请顾思鹤都替她找过了,也并没有找到阿七。那么现在,她又能去什么地方找他?除非把整个汴京翻过来,她又何来这般的能力呢。
青坞拧了帕子递给她,道:“娘子可是忧心的缘故,您不要担心,这般多的风浪都过来了,您必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青坞以为她在为父亲的事焦急,焦急倒也是真的,找阿七的事她暂时无能为力,还是得先解决了父亲的事再说。昨儿个竟忘了要去谢氏药行,今日是一定要去的。此事若不解决,任由蒋余盛这般对付他们,他们就完了。
她用热帕子略烫了烫脸,对青坞道:“简单给我梳洗即可,请了安我们便立刻去药行。”
青坞应喏,昭宁坐到了妆台前,让青坞给自己梳妆,随即她又看到,昨夜拿回来的棋盘,还摆在妆台上,古朴的金丝楠木盒,在烛火下光辉淡淡。
昭宁看到这棋盘,便又想起了师父。不论师父是不是阿七,但他是前世教自己下棋的神秘人一事,却是确凿的。无论是前世教自己下棋、陪伴自己度过一段艰难岁月的神秘僧人,还是现在的师父,都是于自己有恩的。不仅救过她,还给了她药救过母亲的性命。杜圣人用过的棋子和棋盘,这样好的东西,师父如此穷愁潦倒,从觉慧大师手里赢来,却给了自己。
昭宁又想到了昨夜听到师父是反贼一事,心下仍然为师父不安,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她说的话,不再想行刺的事。
他昨夜虽答应了她绝对不做,但此前他也答应过她,不是还是与别人谋划行刺么,当真是信不得他!
即便师父不是阿七,但师父两世都是她的师父,她会待师父一如既往的好。也定要看住师父,切莫让他乱来,白白犯到禁军手里丢了性命!
她吩咐青坞:“将木盒收起来吧,同之前和那套棋放在一起,这东西有价无市,很是珍贵,你亲身保管着。”
她将浣花堂的事都交给了青坞和樊月打理。
青坞应喏,她梳头发的手艺好,一个垂云髻已经梳好了,而此时槅扇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缕晨曦的光落在了窗棂上。
昭宁在樊月的服侍下穿了件简单的兰色宝瓶纹褙子,戴了两只莲纹玉簪子,正准备去正堂给祖父请安,然后去药行。却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珠帘被女使挑开,红螺气喘吁吁地进来了,对她道:“大娘子,郎君传您去书房,说有要事!”
昭宁心里一紧,眉头也紧皱了,又出什么事了?父亲竟一大早传自己去书房?
难道蒋余盛竟变本加厉出手了?他做了什么,莫不成通过那位襄王殿下,直接打回了父亲的文书不成?或是又使了什么手段,令父亲失了官职?
昭宁紧握拳头,顿觉愤怒翻涌。她们家,还有大舅舅家,遭此无妄之灾,实在是蒋余盛仗着攀附权贵欺人。真将她逼急了,登闻鼓她也不是不能敲,鞭笞之刑就鞭笞之刑,她就不信她若将天顶破了,还闹不出个公道来!
昭宁立刻朝着书房走去,路上问红螺可知究竟是何事。红螺也只是听了小厮匆匆的传话,只知道立刻就要去,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却不清楚。
父亲的书房并不在母亲处,而是在正堂不远的一座邻水的小院中,书房外遍植凤尾竹。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槅扇也大开着。昭宁从槅扇看进去,只见不光是父亲母亲在书房中,祖父、堂祖父甚至大伯都已经到了书房里,但是不同于上次满屋子的凝重,他们的面容带着欣喜在议论,可是又透着古怪。
好像并不似发生了坏事的样子……
昭宁正在疑惑,父亲却一眼就看到了她,向她招手,示意她赶紧过去。
父亲这书房修得极大,屋内此时罢了四五张圈椅,但是没有人坐着,都站着在说话。
昭宁进去后先给祖父、堂祖父等行礼,众位长辈也颔首受了,昭宁才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您如何着急叫我过来?”
父亲穿着从省服,大早上的,他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喝了口茶润了才道:“父亲刚从度支司衙门回来,昭宁,你不必忙碌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昭宁先是欣喜,紧接着也更疑惑了,怎么事情就突然解决了!昨天大家还在焦头烂额,祖父堂祖父等都想着各自去找已经高升的同窗,父亲也准备再找上司想想法子,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敲登闻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如何就解决了问题?
她问了,谢煊答道:“父亲也觉得奇怪得很,昨天你派了人回来说有了买马的法子,父亲立刻就去找那人买马了,回来后还与你祖父他们商量,枢密院被阻拦的事究竟该如何解决,都是一筹莫展。今儿辰时,父亲早早去度支司衙门,本想能与度支使商议。谁知那枢密院衙门却亲自派人来传消息,说文书已经没有问题了,让我们立刻将马匹交上去,若是病马,延后两日交就可以了!父亲还听来传话的人说,为难我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