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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当无情剑修手握万人迷剧本》 100-110(第7/23页)
诛魔的英烈。将我的存在抹去,青冥宗便可肆意为死者涂抹想要的颜色。”
他前世在青冥宗倾注了少年的一腔赤诚,却未料到,生时遭其厌弃,就连死后都要吞吃殆尽。
段斫风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靠在墙上许久无法回神。
这些年他浑浑噩噩,一直活在青冥宗精心织造的谎言里,竟是从来没有察觉过。
师兄性子清冷,不苟言笑,他也收起风风火火的个性,自此落下个不好亲近的名声。
师兄留下的功法典籍,他逐个悉心钻研,只为早日修得剑道大成,在祭祀时演练给深埋泉下的他看。
就在前不久他得知,当年凌霜铭其实并未身亡,反倒成了中州那为名震天下的道门魁首时,他既欣喜又愤恨。
喜的是自以为阴阳相隔的人可以再见,恨的是林决云叱咤九州那么多年,却从没踏足北州半步。
他这个师弟,还有养育他们长大的青冥宗,之于林决云到底算什么呢?
于是他自请彻查北冥城,想要将满腔质问一股脑丢给这不归家的人。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是错的,坚信师兄是为了封印妖魔而殉道,却从没想过竟是青冥宗赶尽杀绝。以为师兄才是薄情寡义的那个,其实真正无情的人,是他这个一直沉溺在自我感动中的懦夫。
这么多年,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打听当年的真相。
茶坊酒肆里流传的那些关于林决云师徒的话本,其实仔细想来全是疏漏,根本不堪考证。
林决云的徒弟早在玉清派建立前便叛出师门,成了魔界霸主戟无心,那么广为流传的丹霞山除妖韵事又作何解释?
段斫风倒是记得,当年凌霜铭和雒洵曾一同下山云游,路线也途经中州。
不过是青冥宗从中作梗,堵住了悠悠众口罢了。
段斫风长袖半掩了面容,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过了良久才嘶哑道:“身为师弟,却对师兄的劫难漠不关心,师兄是该恨我的。”
凌霜铭无奈地轻叹,:“段斫风,你若继续执迷恩怨情仇,就永远无法冲破瓶颈步入踏虚期。”
他无法看清角落里那人的表情,不过这于他而言也无甚必要。
从成为林决云的那一刻起,青冥宗对于他,就只是漫长转世里,一捧可随手扬去的砂砾罢了。
“师兄你……真的不在乎吗?”
“段斫风,过去的事,我早已放下了,也不想再因此牵扯出任何瓜葛。”
天下间若是还有比一刀两断更绝情的,便是彻底放下。
段斫风再开口时,整个人似乎都浸在崩塌的情绪里:“师兄昔日的洞府,我每日都会去整理。斫风不信,师兄若随我回去,还会完全不顾惜旧情!”
凌霜铭头疼地揉揉额角,本以为段斫风找上门,是青冥宗授意。
现在看来,对方根本就是在任性妄为,和哭着要糖吃的孩童没什么两样。
又是一个被自己宠坏的家伙,他不无懊悔地想。
凌霜铭冷着脸,简明扼要地拒绝:“不去。”
“师兄这是逼斫风动手吗?”
一阵静默后,客房内响起长剑出鞘声,如裂帛般刺耳。
窗外雪光乍然投射进来,映照在冷冽剑锋上,森冷剑光划破一室黑暗。
凌霜铭也在这时看清了段斫风的起剑式,眉峰不由一挑。
段斫风的剑法,竟和他惯用的剑路分毫不差。
修炼到了一定境界,自会生出独属于自己的道。自辟一方天地的道法,自然也会演化出独一无二的招式。
因此金丹期的修者或许还会一板一眼地演练师长所授剑术,像段斫风这样修为大成的人,是绝无可能再依葫芦画瓢。
除非他强行扭转过道心,硬生生把自己雕刻成另一人。
凌霜铭惊愕过后,心境重新归于沉寂。
段斫风的道途,皆是他自己一手选择,如今修为难以寸进,也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凌霜铭除了些微的怜悯外,并不能生起多余的情绪。
更何况段斫风的所作所为,让他想起了御清尘。
枉顾他的意愿,也不计后果,便一厢情愿地为他套上名为保护的枷锁。
凌霜铭捏起剑诀,正欲以气化剑,大地倏然发出隆隆轰鸣。
紧接着排山倒海的震动,仿佛要将天地反覆。远处云山相接的地方,灿然光柱拔地而起,直冲天穹。
屋内对峙的两人,皆猝不及防地趔趄一下,暂时放下手中咒诀,一齐看向窗外的变故。
即便是化神后期的段斫风,都为光柱里可怖的威压感到心悸。
“那是玄风山的方向,师兄你想做什么?!”
凌霜铭没空和他扯皮,隔了一段距离,他无法看清那些星辰般洒落在山间符文的全貌。
布置规模如此庞大的阵法,即便是他,也需提前数天测算,再将符文安放妥当。
而这九宸禁灵阵,在上仙界根本没有任何记载,乃是天界独有的阵术。布下这阵法的元凶,简直昭然若揭。
他讥讽地笑了笑:“段斫风,你如今身居长老要职,坐拥一峰,青冥宗却对你处处期满,连玄元上仙的存在都未与你透露。”
“玄元……就是三年前那名将中州搅得天翻地覆的鬼修?!”段斫风又疑惑逐渐转为惊骇,“难道那禁制不是师兄所设,而是鬼修动的手脚!”
凌霜铭无奈地摇头,只觉这孩子实在迟钝得紧。
秘境阵法已逾千年,封存的灵力早就衰微,否则青冥宗也不会寻觅到洞府踪迹。
他抬起眼眸,刚想再出言教训几句,却见段斫风倏地红了眼圈。
凌霜铭:“……”
别吧,几百岁的老人家,也要学雒洵那般哭哭啼啼?
段斫风擦了擦眼角:“记得儿时斫风犯了错,师兄也是用这般神情责骂我。这次是斫风不对,无法全心全意信任师兄,可师兄为何连句解释都不肯给我?”
凌霜铭:“?”
他按上额角头疼地想,小祖宗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皱皱眉竟然都能触动这位青冥宗大能意外脆弱的神经,以后还是面无表情罢。
他正斟酌着是否将将秘境实情告知,却突然感知到,客房外雒洵设下的结界正以极快的速度衰弱。
段斫风还待追问,抬眸只见眼前的白衣剑者一扫眉间慵懒之气。
“多余的问题,不妨直接问门外的道友。”
话音落下,那对如隔薄雾的霁蓝眸子顷刻间挥散朦胧,神光灼灼,宛若寒剑出鞘。
白虹似的剑气自修长剑指迸发,璀璨如极光乍破黑黯,仔细看过,却又敛尽锋芒,毫无多余的修饰。
被浓墨笼罩的客栈里,传来一连串沉闷的哼声。
段斫风怔愣着,全然想不起自己此刻应出去查看,仍旧为方才那悄然划过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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