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家今天也哄你吃药: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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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景燃这两天喝纯净水都要格外品一下,总感觉燕岁把胶囊拆开了,粉末倒进水里。

    “你每天变着法的给我下药。”景燃评价他。

    燕岁点头,“是啊。”

    景燃重复,“是啊。”

    “所以摘吗?”燕岁问。

    谈笑间,又一个个头还不到景燃大腿的小孩儿,和他同款的装扮,并且很惊喜地冲着他挥手,喊道:“耶咿!”仿佛找到了同类。

    景燃挤出微笑,回应,“……耶咿。”

    接着把圣诞帽扯下来,“来,我吃药。”

    伦敦大桥每天都有游客拍照留念,钻石吊坠在风里摇摆着,然后燕岁没有松手,把项链递给景燃。对他说:“你来丢,我录下来。”

    项链非常轻,轻到景燃几乎感受不到它被自己捏着。白金质地的链条细得像头发丝,吊坠上的钻石在乌云和泰晤士河之间像一颗星星。

    “开始咯。”燕岁举起手机。

    这条曾属于一位女士的项链从景燃指间淌入泰晤士河,燕岁手机的取景框记录下来了这一幕。

    燕岁放下手机,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挪动地方。

    景燃面朝河面,燕岁看着景燃。

    其实和景燃相遇到现在,燕岁才真正相信了阿德勒心理学中的一条——他承认成年人的自主性。

    阿德勒心理学的争议很大,燕岁对此没有过多研究,只了解过皮毛。但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他承认成年人的自主性。

    可能一个人的原生家庭、儿时经历,会影响着这个人非常非常远的人生,这也造就了一个人性格中的大部分。例如家暴,会让孩子恐惧婚姻,例如父母疏远,会让孩子生性凉薄,缺少安全感。

    但阿德勒坚信,土壤固然无法改变,但植物破土而出之后,会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

    现在燕岁,更加笃定了。

    “你死之后想要留在哪里?”燕岁问。

    景燃有些诧异,扭头看他,“我以为你会很避讳这个问题。”

    燕岁微微耸肩,眼睛瞄了眼项链掉下去的方向,“我总要面对,C’est la vie。”

    “所以你选择好了。”景燃跟他确认。

    其实自从在小镇上景燃告诉他自己的病症,那天的坦白,就是景燃把选择权交给燕岁。

    景燃挣扎过,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实在不应该承担自己这样的身体状况。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他想过自主离开,及时止损,在对方真正习惯、依赖自己之前,让这段关系进入尾声。

    但这样不公平,所以景燃让燕岁自己来做决定。

    你看,我是这样的情况。

    那么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大概是这样。

    燕岁和他心照不宣,燕岁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明白景燃这样的坦白并不是在求安慰。

    燕岁点头,“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旅行,先从过第一个圣诞节开始。如果这真的是你人生的尾声,那我愿意陪你走完。景燃,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少、很少有人能陪另一个人走完人生。”

    “我很荣幸。”燕岁说。

    伦敦今天没有下雨。

    阴了一整天,那黑云都不是“压城”了,简直是要去和泰晤士河亲密接触一下。

    可就是没下雨。

    或许是因为没下雨,阿笙在忙完了工作之后立刻联系燕岁。

    彼时燕岁和景燃在一家不好吃的餐厅里吃晚饭,这是家古老的餐厅,据说在伦敦开了几百年。环境固然清雅,陈设也古朴又精致,可食物简直是灾难。

    景燃:“英国人几百年前就这么吃饭吗?”

    燕岁:“是啊,今月曾经照古人……”

    正聊着,阿笙的电话打了进来,阿笙听说燕岁在伦敦之后立刻问他现在在哪里。

    燕岁说了这个餐厅的名字,电话那边的阿笙怜悯地“噫”了一声,然后说,她很近,马上就到。

    阿笙风风火火的,也没问他还有没有别人,方不方便之类的。

    当然,也是因为这人万年孤狼,孑然一身。

    总之十分钟后,阿笙出现在了餐厅里。

    阿笙在Mage公司是个小设计师,所以圣诞出差这种大家都拒绝的事情就会轮到她。

    “这位是……”阿笙凝视着餐桌对面的景燃。

    燕岁:“景燃,我朋友,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呃……”

    “废话我干一天活了。”阿笙瞪他,“干了一天活的人就应该出来蹦迪。”

    今天挺冷的,街上大部分人穿上了羊绒大衣或者羽绒服,燕岁穿了个里面加绒的连帽衫,景燃是一件黑色的长风衣。

    阿笙呢,里面一条裙子,外面是个皮质的短外套,露一截小腿。裙子比较贴身,吊带的,低胸,景燃不敢乱看,要么看食物,要么看燕岁。

    阿笙说完,向景燃伸手,“你好,我叫裴笙,我是燕岁朋友。”

    景燃和她虚虚地握了一下手,“你好。”

    “你们怎么在这儿吃啊,找个中餐馆不好吗……”阿笙小声说,“算了,走吧,换个地儿,我请你们!”

    说完阿笙捞起燕岁的胳膊,从景燃的角度能看出阿笙的力道相当可观,燕岁几乎是被她从椅子上扯起来的。三个人离开了这家老店,阿笙应该是挺冷的,紧紧挽着燕岁。

    燕岁蹙着眉心,“你不能多穿点吗?起码外面穿个到脚的羽绒服呢?”

    “就走一会儿。”阿笙不耐烦,然后立刻展露笑颜,“今晚和我们一起不?Mos,帅哥朋友也一起来啊!”

    阿笙在燕岁左边,景燃在燕岁的右后方。

    于是燕岁回头给他解释,“Mos是伦敦的酒吧。”

    景燃点头。

    阿笙继续推销,视线越过燕岁,“帅哥,今晚顶美局,来嘛!”

    燕岁继续解释,“顶美局就是起码有20个大美女在。”

    景燃点头,然后靠近了些,“也不知道我俩谁才是小孩儿。”

    啊、在这等着他呢。那会儿在悬崖跳水的时候燕岁说不懂你们年轻人,现在轮到自己了。

    “嗳,帅哥,你酒量怎么样啊?”阿笙问。

    “他不能喝酒的,吃药呢。”燕岁说。

    阿笙抿嘴,“有无醇起泡酒。”

    “没事儿,我去了买单。”景燃笑笑,“你想去吗?”

    后半句是问燕岁的。

    阿笙赶紧添柴,把他胳膊拽了拽,“今天Armin在Mos!不去还是人!?”

    “Armin是个荷兰的DJ。”燕岁解释。

    景燃挑眉,“嗯嗯。”

    大概是,年轻人啊年轻人。

    阿笙对伦敦很熟,带着这俩连拐又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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