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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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温书笑了下,将东西收拾进食盒交给宫人,随后便暂时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拿回来两小坛酒,外加装在保温食盒里的醒酒汤。

    那两小坛酒是真的小,装酒用的坛子不过比巴掌大些,没个几杯就能喝完。

    谢安双目露迷惑:“这么点酒,还没正式开始喝就喝完了吧?就这,还需要醒酒汤?”

    他怀疑邢温书这是明晃晃在侮辱他的酒量。

    邢温书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陛下莫急,这酒是臣与家兄出征边境时,同边境的百姓们学来的。所谓烈酒驱寒,这酒比京城中绝大部分的酒都要更烈些。

    “臣知陛下酒量好,只是这酒喝得太多,明日也容易头疼。”

    谢安双半信半疑。登基最初的两年时间,他基本每日都是以酒代水,鲜少喝别的东西,还是直到邢温书入宫后管着他,才逐渐开始喝茶更多。

    而且身为皇帝,他尝过的酒可比旁人喝过的水还多。

    不过他到底也是被拘束在皇宫一角十几年,边境地带或许真的会有他没尝试过的烈酒。

    谢安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邢温书,没再多说,状似随意地从旁边抽出一个长盒子推到他面前,开口道:“这个,就当是赏给邢爱卿的生辰礼罢。”

    “谢陛下赏赐。”邢温书恭顺地接过来,又问想,“臣可以现在打开看看么?”

    谢安双心里没什么底,毕竟邢温书擅乐,自己的乐器应该也不少,有点担心他会不喜欢,纠结小半会儿假装很镇定地说:“随你。”

    邢温书自然将他短暂纠结的神色都尽收眼底,只觉得可爱,在心底笑了下后就直接打开盒子,一眼便看见了躺在长盒中通透雪白的玉笛——可不就是庙会节时谢安双说要送人的那支。

    他忽地愣住,没有想到原来他就是谢安双说要送的人。

    见邢温书怔愣,原本就没底的谢安双更加不安,面上却一副矜贵的模样,轻哼一声说:“这可是御赐的笛子,就算邢爱卿你不喜欢,也得给孤好好供着。”

    邢温书因为他的声音回神,眸间蕴出笑意:“不,臣很喜欢,只是有些诧异。臣此前就在庙会节时见过这支笛子,可惜后来再回去笛子就不见了,不曾想原是到了陛下手中。”

    谢安双多少松了口气,又听见邢温书提议道:“正巧陛下送了臣玉笛,今日天气也难得晴朗,不知陛下可否赏脸同臣一道去屋顶,与月共酌?”

    谢安双并不在意到什么场合去,毫无防备地回应:“依你。”

    得到同意,邢温书很快付诸行动,带上东西与谢安双一道到长安殿的屋顶上来。

    皇宫内鲜少有比较高的建筑,阁楼塔楼大多安置在周边,而长安殿本身也较一般的宫殿高些,屋顶的视野还算宽阔。

    谢安双不曾到长安殿的屋顶上来,平时心烦的时候都喜欢直接出宫,或者找更高的地方待着,看着眼前的景致,还颇有些新鲜感。

    暮春的夜晚已经没有那么凉,徐徐晚风吹拂而来,隐约还浸着些附近残余的花香,沁人心脾。

    谢安双深深吸了口气,心情明媚许多:“偶尔到一趟屋顶来,感觉倒还不错。”

    邢温书正将酒坛与酒杯放置出来,闻言浅笑一下,说:“今夜月色也不错,陛下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臣会看护好陛下的安危。”

    “邢爱卿这话说得,倒像是今日是孤的生辰。”谢安双挑了个地方坐下,姿态却确实放松不少,于月色下笑得随意。

    但他坐的地方,又是屋顶处比较靠阴影的地方,已有小半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邢温书往他的方向看了眼,似是随口地说:“那边湿滑,臣上来时还险些摔了,陛下坐过来些吧。”

    说话的同时,他还斟满了小杯酒,伸手递往谢安双方向。

    谢安双与邢温书有段距离,必须按照他说的坐过去些才拿得到酒杯。

    他没有多想,一边往那边挪了些接过酒杯,一边说:“那也只是邢爱卿功夫不到家,下盘不稳罢。这若是都能摔下去,那可如何当得孤的侍卫。”

    邢温书没有反驳,笑了下就把手收回来,又问:“陛下可有想听的曲子,正好臣也试试这支玉笛音色如何。”

    谢安双回答:“你上次不是说有时间再给孤吹你新学的曲子么,就吹那个吧。”

    邢温书当然不会佛他的意,应声“好”后思索片刻就开始吹奏。

    他这次选的曲子比较悠扬舒缓,在暮春的夜晚中与浅浅花香交错,别有一番滋味。

    谢安双双眼微眯,享受地听了许久,顺便端起酒杯浅浅尝试一口。

    浓郁酒香伴着些许辛辣的味道一同入侵口腔,比起常酒确实更烈些,但是对比起谢安双喝过的酒来说,顶多算个中等水平。

    伴着身旁邢温书悦耳的曲调,夜晚皎洁明亮的月色,他很快就放松警惕,不知不觉间将手中的小坛酒喝了大半,脑子也开始一点点变得昏沉。

    “唔……嗝。”他不知不觉间打了个酒嗝,双眼已经完全变得迷离,脸颊红通通一片,明显就是喝醉了的状态。

    邢温书留心到身旁动静,渐渐停下吹奏,看向身旁醉得一塌糊涂的谢安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谢安双平时酒量确实很好,他带的酒喝起来也确实当不得多烈,但这酒最具特色的一点就是后劲大。

    哪怕是千杯不醉之人,若是连着不停歇地喝下三四杯,也能够被轻易放倒。

    他的小陛下还是太容易放松警惕了。

    “唔?怎么停下了?”

    谢安双后知后觉察觉到耳边的声音没有了,扭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怎、嗝,怎么不吹了?我最喜欢听你吹的曲子了,好、好不容易又听到一次……”

    不知是不是喝醉的缘故,他的声音比平时软得多,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意味。

    邢温书听得心软,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好,陛下还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吹给你听。”

    “嗯……”谢安双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脑子,说,“想听荷畔。”

    邢温书抬眸看他一眼,顺势问:“为什么是这首?”

    醉酒后的谢安双会坦诚很多,面容中多出抹浅浅的笑意:“因为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偷偷躲在御花园外边,听你吹这首曲子。”

    邢温书愣了一下,没想到原来那时的谢安双不是提前离开宴席,而是躲到了御花园外边。

    他又顺势问:“那陛下当时为何要躲到外边去呢?”

    “嗯……”谢安双的情绪变得低落些,“因为那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我只是元贵的影子而已……”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邢温书几乎快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勉强捕捉到前半句——元贵的影子。

    所以他的小陛下才总爱待在阴暗的地方么?

    邢温书尚未来得及细想,谢安双又重新转了话题,给自己重新倒满一杯酒,问:“对了,你怎么不喝啊?这酒还挺好喝的,我喜欢!”

    “便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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