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夜: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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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碧目胡人与各色帷帽披帛,前脚还在高声红脸地讨价还价,后脚见了这位冷面的武侯亲自来了,无一不脸色一惊。

    纷纷赶紧恭敬避让,皆转成一副遵纪法度的模样。

    裴弗舟一路走,一路漫无目的的巡视一圈,只觉得方才那点热闹便成了无趣。

    直到,见不远处左领下的僚属也在巡查,这才想起这东西二市,今日不属于他应负责的范畴。

    他想起江妩的脸,不由心头微恼。

    若知她要这般躲藏起来,早知那日就该追上去,多多盘问几句,不可轻易放过。

    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连值勤的班位都记错。

    他正要趋马离去,忽闻身后有熟悉的朗笑之声。

    一回头,裴弗舟不禁无语一瞥。

    还能是谁?

    苏弈自然知晓裴家父子去陈家,不仅仅是参加及冠礼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旁的重点。

    “见你未来老丈人如何了?那张家娘子可美?”

    苏弈锦衣华服,负手立在马下,只笑咪咪地瞧着裴弗舟,故意寒暄。

    裴弗舟就知道他会说这个,懒得细说。

    “没见。”

    苏弈摇摇头,说‘就知如此’,可惜地叹了一声,“那张家娘子颇为钟意你,你还如此。还好我十分了解你,没把我妹妹嫁你这种冷情之人,与你裴家联姻。”

    裴弗舟本想提醒他陈家大郎之事,然而思忖片刻,只道那只是旧事,若直接问苏弈,问他妹妹是否还和陈逊有联系,着实有些不妥,于是只好作罢。

    苏弈笑道:“中午你换值了吧?我请你一顿。”

    裴弗舟斜了一眼,以为他又要找自己打听江妩的事情,只问:“你又要问什么?”

    苏弈愣了愣,随后开怀大笑,“你以为我只知道打听姑娘家的事情吗?走吧,我有正经事同你商量。”

    裴弗舟无奈抿唇,只好跟上.

    南坊的酒楼馆子混杂,达官贵仕若要赏胡姬喝美酒,自然是在南坊。

    可若要谈事,都还是偏爱回北坊去。

    待到二人在兴茗楼相对而坐,苏弈为裴弗舟客套地斟酒一杯,裴弗舟脸色又沉了沉。

    苏弈连忙哦了一声,笑道:“你不喝,我知道。当个摆设而已。”

    裴弗舟当然不是因为这点小事。

    “你怎么又来这家?”

    “有什么问题吗?”

    “我吃不惯。”

    苏弈笑笑,故作恭谦道:“不好意思,我觉得江姑娘的家乡菜,挺和我口味的。”

    裴弗舟微怔,忍不住想要轻嘲回去。

    忽而想起江妩说起,她和自己至多只是‘很好’的友人的关系,虽仍然大为怀疑,可眼下只好又闭了嘴。

    “你找我要说什么?”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苏弈眉梢轻抬,端坐起来,换了一副正色的模样,对裴弗舟道:“你父亲同你说起北关的战事了吧?”

    “有所耳闻。”

    “我堂叔与舅舅二人”

    苏弈顿了顿,不由唇齿间多有愤恨,“那杂胡学狡猾了,他们二人先前中了突骑施的圈套,战事才频频失利。”

    裴弗舟虽年少,可在边关历练过,到底是更有了解些。

    他默了默,只好尽量委婉地说道:“突骑施性子野,不是我大华境内已经归化的胡人。他们觊觎西域北庭并非一日两日,虽早有图谋,可到底是九姓混杂的队伍。若参谋官经验不足,还是不要急于立功的好。”

    苏弈他堂叔和舅父二人,虽然先前在安西都护府谋职,可到底没有对付边关的经验。一时心思太急,以为外头的野狼还和安西都护府治下的那些胡人一样好对付。

    苏弈说我明白,他顿了顿,“你叔父如何了?”

    裴弗舟当即听出意思,眸光冷然,“你这是何意?”

    裴弗舟的叔父裴罗,作为安北大都护,亲自驻守管辖漠北多地,一向威名在外。

    苏弈道,“我那堂叔和舅父,如今左右无援,一时与突骑施算是僵持住了,若有神兵天降,岂不一举成功?”

    “不可能。”裴弗舟当即听明白了,然而却利落否认。

    苏弈皱眉,“为何?”

    裴弗舟只一抬眸,冷嗤道:“我叔父守于安北,若他贸然抽兵离去,安北如何?更何况,若突骑施趁机北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苏弈听出不可能请裴弗舟进言从他叔父那里借兵,只叹气悻悻。

    “我本想说服我父亲换下舅舅与堂叔二人,然他执意不肯。我恐此事早晚成祸,圣人责怪,梁国公府岂有完巢?”

    上辈子兵败,江妩做了他妹妹的替嫁之后,纵然突骑施老实了一年,可圣人依然对梁国公府有所迁怒。

    而后委吏部尚书裴肃一查此事,被发现他们梁国公府任人唯亲,夸大了苏家那二人的能力,最后才导致了节节败退。

    圣人大怒,一举剥夺了梁国公的勋位,流放的流放,贬职的贬职。

    苏弈他自己,正是被流放于岭南后染上了瘴气,最终不治而亡。

    他转眸看向裴弗舟——

    ——说起来,自己这位挚友,当年卷入此事,其实最后比他还要死得早一些。

    思及此,苏弈唇边荡漾出一个感慨万千的弧度,苦笑提醒出一种‘两人不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味道,问:“那你说如何是好?此獠不除,日后难免成灾。”

    裴弗舟垂眸沉默,他身为东都金吾,如今对边关的事情的确不好插手。

    “突骑施不攻,怕是诱敌之策。”年轻的武侯说起战事,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果断,“寒冬在即,突骑施在外无草无水,难免支撑不了多久。而安西都护府粮草充足,不怕耗。切记,让你堂叔和舅父千万不要贸然被诱出去便是。”

    苏弈点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挑眉若有所思,“多谢,我自会想办法提醒。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裴弗舟并无多想,只起身离去。

    “我该回去了。”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想了想,只道,“这顿算我的。”

    苏弈意外一哂,“你这我可看不懂了。”

    裴弗舟略略心虚,先前只当江妩同自己有点什么,所以对苏弈之言,多有相争的意思。

    可如今看来,恐怕自己是多想的、多余的那个。

    裴弗舟不情愿多解释,只扬声唤来了酒博士,说要结账。

    酒博士收下了钱后,见裴弗舟要走,连忙拦下,谄笑道:“将军,将军。您平日深宅大院,咱也不敢贸然打扰催促。您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不如不如一并把欠的付了”

    裴弗舟不由怪哉,眉头一蹙,轻呵道:“我何时欠你家钱了?”

    苏弈也有些纳罕,走过来一同听着。

    酒博士踹袖支支吾吾道:“先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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