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夜: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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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七皇子十分受圣人宠爱的情况,不得不采取一些避忌锋芒的行动——裁掉一些门下的属臣,就是做做样子表明决心的第一步。

    太子詹事府与左春坊中的令史原本有十六人之多,太子一狠心赶走了一多半,左春坊七剩四,詹事府这头则九剩三,其中就有柴锜。

    ——可见,柴锜其人是得太子信任的,此时蛰伏不过是韬光养晦,未来必大有用处。

    也正因为这一点,裴弗舟也是同柴锜认识的,而且还算熟悉论其来,他俩和太子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真的天下易主,二人朝堂共事,也不意外。

    对于柴锜这人,裴弗舟还真说不出来什么问题。

    柴锜样貌周正,是官宦之家,为人忠诚义气,办事也可靠若真的非要鸡蛋里挑骨头一下,那只能说

    柴锜是个普通人——是在这贵仕云集,繁华鼎盛的洛阳里,一个有普通的样貌,普通的家世,普通的性格的寻常人

    正因为人是普通的,没什么大问题,所以细细一想,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可你又说不出来,因为那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过错。

    总不能说,太过普通也是一种不对吧?

    可裴弗舟最怕的,就是“普通”这两个字。

    江妩曾说过,她无心高攀苏弈那般高门大户,只要能寻个普通郎子,人品都过得去,留在东都平安生活,就足够了。

    那不就是柴锜这种人吗?

    跟天生就为了她准备的似的

    裴弗舟心头怄了一下,可不能说柴锜这人有什么不好——至少,他还没有卑鄙无耻到去编造一个正人君子的坏话。

    他只觉得头疼起来,索性将白麻纸一扔,自己扶着额头,将肘部撑在案几上闭目。

    就在他烦乱之际,吴六郎已经从外头走了进来。

    今早来给裴弗舟送这些记录名册的正是他,近来大理寺没什么要案,所以他这个年轻的主簿也乐得自在些,干脆在裴弗舟这头多留了一会儿。

    裴弗舟同苏弈算是自幼相识,和吴六郎则是公差办多了熟悉起来的。他同吴六郎年岁差不多,而苏弈更年长一点。平时,裴弗舟总是装模作样的叫他一声吴兄,他也乐得受着。

    吴六郎刚在右武侯府的饭堂蹭了朝食,进来见裴弗舟面有郁色,于是笑着故意道:“裴将军,这些记录有什么不妥吗?”

    他是一向羡慕裴弗舟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的,裴弗舟抖抖肩膀,落下来一片羽毛就能砸死他。

    不过,人家裴弗舟的功绩和荣光都是用命换的,旁人羡慕不来

    可他不行,同大部分东都人一样,他怕死,并且还想着在东都繁华里终老,所以,只好走文官的路,老老实实地在他爹大理寺卿的手底下从一个七品主簿做起。

    至于对裴弗舟,吴六郎也是乐得亲近,裴弗舟平时总是淡漠话少,像他这种喜欢问东问西打听旁人的人,最爱从裴弗舟嘴里套话听

    裴弗舟听见动静,睁开了眼,重新坐了正身子。

    他出声谢过吴六郎的帮忙,却没多言,只随口道:“没什么不妥。今日劳烦你了。”

    吴六郎没想到裴弗舟看完这些之后变得如此心绪不佳,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问:“这几个人犯了什么事了?惊动咱们裴将军亲自调看记录。”

    裴弗舟斜了他一眼,自是不愿说出心事,他脸上浮起从前那种生人勿进的冷,道:“吴兄,吃了朝食,还问东问西。当心好奇害死猫。”

    这话可过了,能牵扯到什么死不死,猫不猫的

    可吴六郎却更加有兴致,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让裴弗舟如此费心和保密地去打探这么几个无足轻重的东都人。

    吴六郎一笑,对插着袖子凑过去,挤兑他一下,低声问:“是不是为了上次那个”

    裴弗舟乜了眼,朝他这兴致勃勃打听的模样一瞧,故意装不懂。

    “那个?那个是哪个?”

    “唉。别装。还有哪个?那日道德坊马球场,你光天化日之下就搂着人家怕不是来真的?”

    裴弗舟没有说话。

    吴六郎见他神情淡然,忍不住惊讶,“乖乖,你是要来真的了快说!她到底是谁,竟如何有本事,让你这万年冻住的的铁树开了花。”

    裴弗舟不理会他,只将案几上的纸张卷好收起,打算置之不理。

    “你这样,人家张家娘子怎么办。”

    “没成。已经不可能了。”裴弗舟微微抬头,倒是利落干脆地澄清了这事。

    “哎呀这,”吴六郎叹息,“罢了,你自己选的,再压一压吧。压到你娶了正头夫人,再说这事。”

    他也摸不清那女子是谁,外室,宠姬,都有可能。那日见她还带着个帷帽,一张雾里看花似的芙蓉面,想来肯定是个十足的美人吧。

    裴弗舟面上沉了沉,思路顺了下去,道:“娶她么可是,若比张家娘子的门户她是差了些。”

    是门不当户不对。

    后头吴六郎听出意思,马上接话,“什么。你还要将她扶正裴二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简直不敢置信,总以为裴弗舟找了个“外头的”养着玩。

    裴弗舟大抵是没料到吴六郎误会得离谱,真以为江妩是他的什么人,不禁登时一嗤笑,只说得意味深长。

    “你想哪里去了?”

    然而裴弗舟听到这样的误会,也并没有再去辩驳,更没有什么生气的神情。

    相反,他自己倒是若无其事,垂眸间,似是淡淡一笑。

    至少,在别人的这一道误会里,江妩这人一时半会还是属于他的。

    这是他头一次发觉,被人误会和传言的滋味竟然也是有些甜涩的。

    裴弗舟摆摆手一哂,也不再教吴六郎胡乱猜下去,对他道:“此事多半是过去了。我同那女子大抵没什么结果。她大概是要回老家去的”

    他朝这兄弟撒了谎,倒也不是故意藏着掖着,只是想这般先打消了吴六郎这人的格外旺盛的好奇。

    若江妩真的寻了人家,她日后还在东都,他同她交际起来,也不会引人联想到当日在道德坊马场的那些有些暧昧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地继续做朋友,免得被人议论。

    至于,他和她最后有没有结果其实他还没有特别的死心——

    ——江妩说他从前与她一见如故,有很多言谈甚欢的际遇,那他便努力寻回那些记忆;她说他从前待人和善,也没那么的冷漠,那他便尽量去改一改,尽管,这种事情让他觉得十分别扭

    总之,他还是愿意努力去试着扭一扭这个瓜的。

    裴弗舟发现,他真是太明智了。

    无论江妩是不是嫁人,他都想好了各自能和她保持联结的方式,或许,还有些不错的结果。

    方才裴弗舟还意兴阑珊,眼下一思忖,忽然又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此时,恰逢小吏来送朝食。

    吴六郎伸着脖子一看,“这,上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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