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风起长安》 40-60(第19/31页)
这次消寒会,来的人不少。”
文喜找了一间靠曲江的酒楼落座,主仆各坐一桌,没过多久,楼上楼下就都坐满了人。
苏荷陪同李忱靠窗跪坐,她低头看着曲江池上的鼓,“天气这样严寒,还有人在冰上起舞?”
“今日想在这曲江池中献舞的,怕是能排到长安城西了。”李忱说道。
“就因为赴会的都是文人么?”苏荷道。
“这次消寒会,来的都是诗坛中的名士,若是她们的舞,能被写进诗中,身价可增百百倍。”李忱回道,“也许今后,还能传诵千古。”
苏荷忽然想起张贵妃说的话,与靠献艺为营生的舞女,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些诗人,为附庸风雅,以女子为作,来抒发心中的不满,全篇无我,却处处都是’我’,又何曾真的去理解那些女子的内心呢,大言不惭。”苏荷道。
“七娘这话,若是被对面那座楼里的人听见了,恐要有得争辩了。”李忱笑道。
“我可不怕他们。”苏荷握拳道。
谈话间,一名身着襕衫的年轻人走上了楼,环顾楼内,发展座位坐满后,便朝二人走来,“那个…在下能坐这儿吗?”
李忱与苏荷都发出了质疑,年轻人遂拱手,“在下元杰,是东都洛阳推举赴京应试的举人。”
“元杰…”李忱侧抬头,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的耳熟,“请便。”
作者有话说:
纯属虚构,勿要考究哈。
无论是诗人还是当官的,他们都是男性,都是封建社会的得益者,即便有生活困苦的,却仍旧比女性要好,所以不可能真正共情,都是借悲惨来抒发自己的壮志未酬。
第53章 长恨歌(七)
酒桌上, 突然坐下来的举人打破了二人的氛围,略显得尴尬了些,“今日消寒会来的人实在太多, 临池的酒楼的, 几乎坐满了,元杰也是无奈, 看着郎君与娘子面善,可是新婚不久?”
元杰错把二人当做了新婚的夫妇, 今日过来踏雪游玩。
“不是。”李忱与苏荷异口同声道,随后各自撇开视线,“还没成婚呢。”苏荷又说道, “只是定下了婚约而已。”
“哦, 原来如此。”元杰明白道。
“以公子的年岁,应该已经成家了吧。”想不起来名字的李忱, 给他斟了一杯热茶,试探道:“为何现在才来应试?”
元杰长叹了一声,“元某是开皇六年生人, 今已过而立, 年少时贪玩, 读书读得晚,天圣六年, 怀一腔抱负入京赴试, 却遭奸相弄权,元某一怒之下便归隐山林了。”
“天圣六年…”李忱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细细打量着元杰, 这个名字的确是十分熟悉, 因为在三年前曾轰动一时, “野无遗贤,没有想到今日能见到《喻友》与《丐论》的作者。”
“当年杜少陵与你同试,皆遭此悲遇,却写下了,致君时已晚,怀古意空存的诗句,杜少陵的才情天下皆知,但他的胆量与豪情却远不如你。”李忱又道,“人生不方正忠信以显荣,则介洁静和以终老,敢赋诗骂权相的,元兄是第一人。”
元杰那句话,李忱记得很是清楚,也因此话,元杰成为长安名极一时的诗人。
天圣六年,皇帝于祭天大礼之后,诏诸州官员推举贤才入京赴试,其中就有杜少陵与元杰,然宰相李甫却以野无遗贤之名,使士子们全部落榜。
“嗐,不值一提,当年一出闹剧,将天下士人做猴儿戏耍,实乃气不过之作。”元杰说道。
“明年春闱主试依旧,元兄此番入京,恐结果依旧啊。”李忱提醒道。
“呀。”元杰放下茶杯,“李甫升至右相,考官这事儿,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他拍了拍头,似不大聪明的样子,“不过也无妨,此次下山入京,能欣赏到这长安的美景,结交到如此多文人雅士,也是辛甚至哉。”
“看来元兄,志不在此。”李忱说道。
“非也非也,”元杰否认道。“我既穿上这身士人袍服,得幸州府长官举荐入京,自然是想考取功名,有一番建树的。”
元杰要了一壶酒,晃着杯子道:“奈何,时不利兮骓不逝。”
苏荷侧撑着头看向窗外,对二人文绉绉的对话豪不感兴趣,“小娘子怎不说话。”元杰问道。
“娘子不喜与生人交谈。”李忱说道,“元兄勿怪。”
苏荷回过头,撇了李忱一眼,但也没有开口说话拆她的台。
元杰看着二人的举动,越发的迷糊,说有情义吧,却觉得苏荷过于冷了些,若没有情义,未婚的二人又岂会坐到一起,共赏池景。
“适才我上楼来,有个士人在池边摆棋,输者罚诗赋一首。”元杰又道。
李忱本没有在意,岂料元杰的话滔滔不绝,喝了一口酒后又说道:“说来也奇怪,那摆棋人棋艺精湛,却带着一张假面,说是相貌丑陋,怕脏了众人的眼。”
“只是长得不好看了些而已,岂能用脏人眼这样的话来轻贱自己?”苏荷听后,很是不悦。
听到假面,李忱向窗外探去,巡视了湖面一周,也没见到下棋的人,只有忙于搭台的王家奴仆,“他在何处摆棋?”
“曲江池北的酒楼底下。”元杰回道。
“文喜。”李忱唤道。
文喜闻声后赶了过来,“郎君。”——
——曲江楼——
曲江楼为曲江池畔最大的酒楼,楼阁之间,有飞桥与飞廊相连,富商王元宝的贵客皆在这座酒楼之上。
楼下的对弈,吸引了许多自诩精通围棋的文人,寒消会尚未开始,曲江楼就因为这群文人而变得十分热闹。
苏荷将李忱扶起,随后推着她下楼,元杰这才知道与自己交谈了许久的美少年,竟是无法行走,身有疾障之人,不由的感到惋惜。
“小郎君也是要去曲江楼寻他对弈吗?”元杰跟上前询问道。
“不是。”李忱摇头,“去看看而已。”她又转念一想,文喜与苏荷都武者不精琴棋,那青袖也不过是个内宅丫头,自己又不便露面于这大庭广众之下,身边恰好跟来了一个看着有些憨厚的举人,于是问道:“元兄可会围棋?”
“君子艺,略通一二。”文杰回道。
几人来到曲江楼,一层对弈之地已经围满了跃跃欲试的文人,“我家郎君腿脚不便,借过借过哈。”
文喜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将李忱推进了人群里,这一举动,直接让李忱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下。
对于李忱,各界人士纷纷持惊疑之姿,“这是哪家郎君,生得倒是好模子。”
不过总算是挤到了前排,李忱也顺利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假面”棋手。
脸上的假面,便是驱傩时所佩戴的,颜色十分鲜艳,从幞头下看,此人发色乌黑,正值壮年。
“郎君,他就是邢载。”文喜弯下腰小声说道,“他现在不住在西市了,而是在京兆尹王瑞居住的里坊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