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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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这盘棋,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起手天元,并非技巧,”李忱侃侃说道,“而是,造势,无人能懂,为之惑,惑则生乱,此,攻心也。”

    “在棋力悬殊之下,无论黑子先下何处,都不能改变结局。”

    邢载听后,仰天大笑,他盯着洞悉自己的李忱,“后生可畏。”

    在对弈之前,李忱就已命文喜将邢载每一次对弈的棋局绘出。

    但邢载也不畏惧,而是有条不紊的应对,“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缜密,看来,邢某今日是遇到对手了。”

    “以一子观全局,我想,这是一个棋手应该要做到的事。”李忱说道。

    “不。”邢载却否认,他抬头看着李忱,“棋力分三种,下棋之人,掌棋之人,还有,操控棋局之人。”

    “不知,崔郎是何种?”邢载又问道。

    李忱笑了笑,“邢兄与崔某一样,如今不都是对弈的下棋人么?”

    窗边,苏荷倚在坐榻中间的案上,时而看着对弈的二人,时而撇向窗外。

    “娘子,雍王和那个假面在说什么呀?”青袖小声问道,“小奴怎么听不懂。”

    苏荷撑着下颚,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曲江池,上面的布置差不多已经完成,“谁知道呢,他们总喜欢说一些明人听不懂的暗话,来故作高深。”

    青袖则是盯着棋局,只见二人棋力相当,各自死子与活子的数量都差不多,“雍王竟能跟这个邢载对弈不落下风哎…”

    苏荷回过头,看着对弈的二人,棋盘上的争斗很是激烈,但二人的脸色,却十分平静。

    下棋时的李忱,那种认真与沉稳,就如同换了一个人,苏荷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了起来。

    “娘子,娘子。”青袖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嗯?”苏荷回过神。

    不知不觉,李忱与邢载下了近半个时辰之久。

    “消寒会的表演好像快要开始了。”青袖指着窗外,曲江池的冰面上,忽然多出了许多人,曲江池畔也搭建起了帷幕。

    “邢兄的棋力,可比宫中棋待诏,有如此才华,为何要以假面示人?”李忱问道。

    邢载一边下棋一边叹气,“适才曲江楼与元郎的对弈,想必崔郎见到了吧,我与那元郎都是天圣六年,为野无遗贤这出闹剧而戏弄落榜的,我苦读数十载,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可叹造化弄人,奸相欺我,寒门布衣未有能立足的,落榜之后,我一蹶不振,便借酒消愁,在春寒之季,跌进了温酒的炭炉里,跪了面容。”随后他又将围住肩颈的披肩领取下,脖颈处露出了一大块烫伤的伤疤,一直往上延续,但脸上的疤痕被假面遮盖住了。

    圆领袍与内衬单衣只到锁骨处,无法遮盖脖颈,所以他才带着假面与披领,“邢某之所以如此,不是为御寒,而是遮丑。”

    李忱见状,表示十分同情,“邢兄的遭遇,着实让人惋惜,常为身体有疾而困扰,崔某也未尝不是啊。”

    “哦?”邢载不解,他看着李忱,“以崔郎的才貌在长安可称双绝,又有何烦恼呢?”

    李忱指着一侧的轮车,“孔明是以年迈才坐此车,某虽年少,然这副身躯却不如孔明。”

    听懂后的邢载为之大惊,“崔郎的腿?”

    李忱半眯着双眼,似笑非笑,“族中创下百年基业,某年幼之时,族内兄弟因争夺父亲财产而明争暗斗,正因这份才智与父亲的喜爱,使我非嫡非长,却横遭不幸,卷入其中,兄弟使以诡计,害我落水,又嫁祸长兄,令长房死伤无数,家门巨变,真凶却隐匿于暗处,至今寻不到其尾。”

    “看来,如我所料,崔郎的出身并不简单。”邢载说道,“对于崔郎家门变故,邢某听后也是唏嘘不已,邢某只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为的,皆是一个利字,有利可图,才会使人有所为。”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邢载又宽慰道,“崔郎能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希望如此。”李忱叹道。

    哒!

    随着最后一粒黑子落下,那原本落下风的黑子又活了过来,使得白子的死子多于黑子,并超过胜数。

    “我输了。”邢载笑道,“却输得不冤枉。”

    “先行的黑子险胜,便不能算是赢。”李忱说道。

    “但你的首子落的却是天元。”邢载又道,“与后行何异。”

    随着曲江池的鼓声响起,邢载便起身拜别,“消寒会将要开始了,邢某还有约,就先失陪了,改日再与崔郎对弈。”

    “好。”李忱点头,撑着桌子欲要起身,苏荷见状,急忙走到她的身侧,将之扶起。

    “天呐,雍王竟真的赢了邢载。”青袖惊讶道。

    一旁的文喜却不以为然,怀揣着手说道,“那是当然,我家郎君可是棋王王积新的弟子。”

    邢载离开后,李忱回到座上,文喜遂上前将门关上,踏回屋内问道:“郎君适才可试探出了什么?”

    李忱摇头,“此人的确如你调查所说的一样,颇有才华,我所提之事,他并没有遮掩与闪躲,更无回避之意。”

    “是因为他本来就不知情吗?”文喜道,“潭州离长安如此遥远,十几年前,他应该还在潭州苦读。”

    李忱又扭头看向苏荷,苏荷摇头,说道:“他与那些文人一样,落子虚而无力,不像是会武之人。”

    “目前没有证据可以说明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毁容与假面这一点,在他的经历上是说得通的,但恰恰就是这一点,真让人假难辨。”李忱说道,“毕竟,我对废太子不熟悉,对他东宫的僚属更是,多留一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可这长安城太大了,总不能把重心都放在一个可疑的人身上,盲目追寻吧。”文喜说道。

    李忱点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派些人盯着即可。”

    咚咚咚!——

    “娘子,消寒会开始了。”青袖说道。

    苏荷遂扶着李忱坐下,将之推到阁楼外的廊道上,只见片刻时间,楼下就坐满了人,此次开办消寒会的富商也出现在了曲江池的二楼楼廊。

    “还以为长安的首富商贾,会是如陆善一般的胖子。”苏荷说道。

    李忱笑了笑,“此人原是贩夫走卒,后来因为贩卖琉璃而积攒出家业,成为了长安著名的琉璃行商,白手起家,此举看似散财,实则是在招笼天下名士。”

    王元宝向楼外拱手,“岁暮寒消,暖春将至,诚邀诸位至曲江池,宾朋满座,王某人不胜感激,今日消寒盛会,以诗赋会友,歌舞助兴,笔墨伺候,诸位只管开怀畅饮。”

    一番开宴的说辞过后,只见数十侍婢端着佳酿与冬日极难吃到的瓜果进入临池的各大酒楼与宴席上。

    十几个穿着单薄的胡姬在曲江池的冰面上起舞,她们蒙着脸,打扮得与中原女子不同,所跳的舞也是风格迥异。

    文人墨客,在歌舞与胡乐的助兴中,吟诗作画,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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