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纪: 17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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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元秋脚踩在球上,注视着黑暗中某处道:“这是你的东西?”

    声冷笑响起,黑暗中有人说道:“还未去寻你,你这女娃娃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又阴沉的声音传来:“李掌柜果然是老了,连这规矩都不放在眼里,竟会把寻踪香交给她,我看他怕是昏了头了。”

    洛元秋道:“香不是她要给我的,是我与她打了架抢来的。”说完她微笑道:“至于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谁赢了谁说了算,你们以为呢?”

    “好大的口气!小小年纪不识天高地厚,也不知尊卑礼仪,似这般狂妄肆意,迟早要惹出大祸来!你师长难道不曾教过你吗?”

    道人影自浓雾中慢步走出,那人身着玄色衣袍,长面无须,双鹰目微微发亮,臂弯处挽着柄拂尘,头戴芙蓉冠,虽做道士装扮,却如凶徒恶匪般,眼中尽是暴戾之意。

    洛元秋拱了拱手,漫不经心道:“劳阁下挂念,只是如今先父先母坟头的那棵树加起来都比两位还高出不少,若真有心想请教,现在投胎去追也还来得及。”

    那人身旁传来笑声,人走出,身形矮小如孩童,同样身玄衣,好似夜枭般站在雪地上。他唇上留了两撇短须,说话时便会抖上抖:“女娃娃嘴巴倒硬,就怕有耍嘴皮子的本事,没留命的能耐。”

    这时门开了,个侍童探出身来看着三人道:“夫人请几位进府叙。”

    “既然是绍夫人有请,那我们兄弟便却之不恭了。”那矮个子的人捏了捏胡须,朝着洛元秋不怀好意地笑:“你喜欢这球,那它就送给你了。”

    洛元秋方才就已经猜到这藤球大有问题,听他这么说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她仍有想不明白的地方,这般大张旗鼓行事,致使马儿受惊踩踏行人,迟早都会引来官府的调查;若只是为了给在场的人留个标记,方便日后寻人,以今日围观者数目来看,这范围未免太大,岂不是自找麻烦?

    除非……

    她想起林宛月之前警告柳缘歌的话,突然意识到说不定这些人早就盯上了柳缘歌,本就想从她那里下手!只是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快找到此处,所以那人方才才说出还未去寻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种话。

    洛元秋心想还好自己先来了,不然柳缘歌那儿说不定要有些麻烦。虽说柳缘歌本事也未必不差,只是洛元秋总记得她柔柔弱弱的面,对她始终有几分怜惜。

    也不仅这些,其实还有个原因,此事涉及到洛鸿渐,又关联她自己的身世,洛元秋至始至终都认为这是个人私事,不该连累同门亲友并受罪,正所谓人做事人当。偏偏这时候她竟神差鬼使地想起了景澜,现在有了道侣,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这么想脚下便迟疑了几分,只听高个那人阴恻恻道:“不敢进去?怕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洛元秋来回默念了几遍,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负在背后的手拢成剑势,打算先把这两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剑捅出去再说。

    还未等她出手,那侍童便在座亭子旁停了下来,亭子里竖着块大石碑,他在石碑右上角连叩数下,恭敬道:“夫人,人已经带到了。”

    洛元秋只觉脚下震,那亭子上的瓦片哗啦落下,顷刻之间连梁柱都塌了下来,唯有那石碑依然屹立不倒,其上碑文密如繁星,隐隐生辉。洛元秋随即明白这是处法阵,转念想,这群人既然敢藏身于此,自然会设下法阵,以防被外人发觉。可惜她对阵法堪称窍不通,就算把破解之法放在她面前,她也未必能知道该如何运用。

    不过再厉害的法阵也要靠人来驱动,擒贼先擒王,洛元秋倒不担心自己会被困住,故而淡然地看着亭子从头顶倒塌。梁柱从她眼前倒下的刹那间,周围景象顿时变,亭子与石碑皆消失不见。

    片灯火在她眼中映亮,隔着架木雕镂空山水屏风,洛元秋看见厅堂两侧烛火明亮,似有云雾般的烟气在高处氤氲,深红色的幔帐上印着几道模糊的人影,隐约传来交谈声。

    那高矮两名玄衣人也不再管她,绕过屏风径直向里头走去,但听女声说道:“七弟八弟辛苦了,请上座吧。”

    幔帐微动,被人缓缓收起,堂上放了两排漆椅并小桌,格局近似太史局中议事的厅堂,洛元秋见个妇人装束的素衣女人高居主位,猜测那大约就是侍童口中的夫人了。

    两名玄衣人在左侧站立,复施礼,连称不敢。

    洛元秋见那椅子颇高,想看看那矮个的人要如何坐上去,谁知他们站在旁不动了,正觉扫兴,素衣女人却向屏风处张望,她座下右侧老者开口道:“那小辈,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见长者不上堂前参拜,又是什么道理?”

    洛元秋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压下看热闹的心走出屏风来到堂上。

    她先与那说话的老者对视眼,老者被她看得愣,旋即有些不悦。那高个的玄衣人嘿嘿笑:“叔伯息怒,这小丫头性子桀骜,也没什么礼数教养,不必与她般见识。”

    洛元秋面露诧异:“他是你叔伯又不是我叔伯,为什么要我对他行礼?”

    老者身旁个蓝衣男人忍不住呵斥:“放肆!尊长还未开口,岂容你小辈说话!我且问你,你可识得洛鸿渐此人?如今他又在何处?!”

    洛元秋向梁上指,淡淡道:“你想见他?往上挂条草绳,头伸静待不动,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他了。”

    老者蹙眉看向主座,女人身形微动,缓缓开口:“在场的几位皆是洛鸿渐的兄弟亲长,你既是他后人,就算不愿认祖归宗,但于情于理叫声叔公叔伯也是应该,不可这般无礼。”

    她话音刚落,左侧人便急不可耐地开口:“何必与她说这么多?快些叫她把洛鸿渐当初叛逃时所带的东西交出来!”

    素衣女人与老者责备般看了那人眼,那人刀眉重重拧,登时怒了:“莫非我哪里说的不对,真以为我们还有时间在此事上多磨蹭?你我就像那铡口待斩之人,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多过天,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你们有谁不心急的?!”

    洛元秋心想我不急,点也不急,话还未出,那人又转头看了她眼,厌憎之意溢于言表:“你可知乃父曾犯下大错,叛族外逃数年未归。他人走也就罢了,还将族中所藏的宝物也带走,险些将所有人害死!如今你说他已经死了,那样东西必定落在了你的手上!你把它交还于族中,洛鸿渐所犯过错从此便笔勾销,我自会向族长求情,准许你将他坟茔迁回祖地入葬!”

    他威胁道:“你也不想让他流落异乡,到死都不能返回族里与先人团聚罢?”

    洛元秋目光游移片刻,有些佩服师伯的先见之明了,轻声道:“可他已经被把火烧了,骨灰都撒进山谷了,还怎么埋回祖坟啊?”

    在场诸人面色僵,说话那人被老者个眼神硬生生按住,强忍怒气坐了回去。主座上素衣女人轻轻啊了声,神情有几分感伤:“你是说,鸿渐兄长他……”

    她衣袖掩面,仿佛哀恸无比,半晌才放下手,红着眼低声道:“他那日离开时曾发誓,说等离世之后,宁可把火将自己烧成灰,哪怕再也不能与父母团聚,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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