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纪: 17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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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声骤停,那两人无措地站在原地,赵奉走进后说:“不是这么演的。”他挥手让那唐明皇下去,即有仆人快速抖开一件戏服批在他身上,沈誉一见那明黄色就觉得眼皮跳了跳。

    赵奉就这么披着戏服,深情地望着那舞姬,唤道:“爱妃,此去相隔千山万水,再难相见了,还望珍重。”

    那舞姬脸色煞白,一双手不知为何抖得厉害。赵奉却道:“我偶得一仙法,能有起死回生之效,爱妃不必忧心,只需照我说的做……”

    他说着拔下舞姬发间金钗,交到她手里,柔声催促:“爱妃快快动手,莫要再耽误了。”

    舞姬握着金钗呆了片刻,啜泣道:“殿下饶过我吧!求殿下饶命!殿下!”

    赵奉抚摸着她的面容道:“爱妃,来日定有相见之时,何必如此呢?”

    “殿下”

    最后一声如裂帛般,舞姬身体已经软软倒地,喉头多了只金钗。

    沈誉心头冰冷,再难笑下去。

    赵奉满身都是鲜血,却若无其事地回来坐下。很快有人过来把那舞姬的尸首拖了下去,赵奉轻声道:“沈卿?”

    沈誉觉得他杀人的样子太过熟练,就像是毫不在意地碾死了一只蚂蚁。他很快回过神道:“人死不能复生,真是可惜了一位美人儿。早知殿下对其不满,还不如赏给下官,下官内宅空空,也无眷属,正需此类美人相伴。”

    赵奉打趣了他几句,道:“沈卿倒是位怜花之人,你难得开口一次,我本该双手奉送,只是最近府上从万里之外的西山国来了几位客人,剩下的美人都要留着招待他们,沈卿来的有晚了。”

    沈誉心中一动:“下官虽来的晚,但比起那早来的人却多了一份诚心。”

    赵奉道:“哦?不知沈卿的诚心在何处?”

    沈誉道:“殿下也应该听说过沈和之名,他就是家叔。司天台台阁之位本该由他来担任,可惜他为人所害,英年早逝,这才落在了如今的那位……大人头上。”

    他叹了口气,目光似有讥诮,道:“方才见这幅画,下官便想起了少年时见族人接连死去的情形,惨状与这画上所画何其相似!最后几经辗转煎熬死去,那脓血溢满了砖缝,后人不得不将地砖撬开,竟发现泥土都被染红了,只得封了这座老宅。陛下用人唯亲,我们沈氏一族难道就这么平白牺牲了吗?”

    赵奉微有动容:“沈卿……”

    沈誉道:“殿下所谋亦是下官所谋,下官怎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只盼殿下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才是。”他取一物放在桌上,“这就是阵枢。”

    赵奉看也不看那东西,注视着沈誉深长一笑:“沈卿方才有一句话说错了。”

    沈誉气息一滞,后颈汗毛倒竖。赵奉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人死为何不能复生?你错了,沈卿,你看。”

    一阵奇怪的鼓声响起,节子散乱毫无章法。沈誉寻声而去,只见那凝固的血迹上站着一个人,竟然是方才被赵奉所杀的舞姬!

    她双目灰白一片,裙上鲜血未干,喉上金钗已经不见,随着鼓声摆动着僵硬的手臂,在原地旋转了几圈。她从一旁托起果盘,走到沈誉面前缓缓跪下。

    沈誉后背尽是冷汗,勉强笑了笑:“原来殿下宽厚,饶了她一命。”

    “沈卿说笑了。”赵奉扶起那舞姬道,“她现在已经是死而复生。是么爱妃,方才一别魂归黄泉,生死相隔,可是这不就再度相见了吗?”

    舞姬侧着头不答,沈誉见她眼中灰白色渐深,却毫无鼻息,装作看不见她僵硬的举止,装出震惊的样子急切问道:“殿下是从哪里寻来的法术,当真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赵奉满意一笑,低声道:“正是那从西山国来的使臣献上的,他们这一国的人都住在山腹深渊之中,与黄泉为邻,一日生一日死,因此才会那复生之术……沈卿想不想见见他们?”

    话音一落,突然响起哗哗啦的锁链声,沈誉朝黑暗中望去,火把旁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位高大的武士,他腰佩长剑,全身为重甲所覆盖,双脚却拖着条粗长的铁链,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沈誉走来。

    赵奉好整以暇道:“沈卿且看,这便是那西山国的使臣。”

    武士的面容渐渐显露在火光下,双眼混浊灰败,肤色深紫,两道干涸的血痕从眼角流下印在脸上。沈誉手抵在桌沿,只觉得心中冰冷到了极点

    那是一张死人的脸。     。

    第 189 章 繁花

    天色未亮,大雪初歇,城中银装素裹,寒雾沉浮。此时坊门未开,街头未见人的身影,天地间一片静谧。

    洛元秋一脚踏上那老树,震得枝头雪倏倏而落。她先是仰头看了眼院墙,又飞快地回头对身后人道:“你快过来呀!”

    说完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洛元秋转头一看,景澜已经站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院墙道:“这就是你一大早将我叫醒,说要带我来的好地方?”

    亏她还以为两人还能再温存一番,结果还没等来天亮,就被火急火燎地催着穿衣起床了。不曾想连过家门也来不及回一趟,便与洛元秋一同来到了此地。

    白府。

    景澜眯了眯眼,这笔账自然要算在那姓白的小子身上,倘若他还活着的话。

    洛元秋自然体会不到她这番怨念,仍在犹豫着到底是从正门进去,还是不惊动人从后墙翻入。衡量再三,她决定悄悄潜进,便自顾自道:“还爬墙吧,万一白玢被他们扣住关起来了呢?”

    景澜拢袖站在一旁,匪夷所思地看着那墙:“爬什么墙?我去叫人围了这府,从正门进谁又敢阻拦?”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我们只是来打探消息而已。”洛元秋疑惑道,“你不会是昨夜没睡好,所以精神不济,爬不上去了吧?”

    景澜冷冷看了她一眼,提衣踩砖借力翻身入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但衣袖并未沾染到半分墙头的雪,连落地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洛元秋偷偷一笑,跟着翻墙入院,景澜道:“我昨夜没睡好怪谁?是谁把被子抢了一人霸占着?”

    洛元秋道:“明明有两床被子,你为什么非要和我挤?”

    景澜深吸了口气,按住额头喃喃道:“我昨天晚上就不该对你一时心软……”

    洛元秋已经贴着墙角绕过园子向后院走去,自然没有听见她这句话,景澜见状只得跟在她身后追上。两人毫无擅闯者的自知之明,如入无人之地般大摇大摆走在园子里,洛元秋对那园中布景还时不时点评几句,譬如树不够多,该拔了花草多种些耐寒的草药,景澜闻言嘲道:“不如干脆推平了,像从前在山上那样养只野猪如何?我猜沈誉若是知道了一定高兴。”

    洛元秋赞同地点点头:“再种点竹子养一窝鸡好了,四师弟也会喜欢的。怎么,你看我做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这园子假山应该加高些才好……”

    她手腕一甩,青光如竹叶离手飞出,只听假山后传来一声闷哼。洛元秋笑道:“你看我说的对吧,那假山这么低一看就藏不住人。”

    景澜道:“那是他自己蠢,连藏都藏不住,还把头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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