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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无侠》 50-60(第17/27页)
萧白舒不想再听他这种粉饰敷衍的话,深呼了口气:“我想让你心甘情愿。”
楚欲有点呆滞,满脑子都是白送两个字。
“你要白白地送给我?”他问出来。
萧白舒喉结滚动,让自己声音如常开口:“你可以不要。”
“我要!”
刚出口楚欲就敏锐察觉到异样,稍加思索:“你需要做什么?”
萧白舒这才被戳中了一下,转过脸看了眼自己见底的茶杯,不是很想开口。
楚欲只一声不吭地安静旁边等着,这种气氛,不过片刻,他就妥协了。
“也不是什么难事,快马加鞭大概十天应当就能回来。”萧白舒说。
“要做什么,我去。”楚欲自觉揽下来。
“用不着两个人,两个人赶路,反而还慢了。”
“所以呢?到底是要你做什么?”
萧白舒知道自己瞒不住他,楚欲要打听一下这事,太简单了,都不用自己说,只要他开口,兄长都会告诉他。
他无奈道:“天山北面,有一味药材,兄长的旧疾要想根治,需要人去采。”
“他一个武林盟主,还需要你去采?”
“这就是洗髓易骨散的一味药,”萧白舒还是坦言了,“兄长想用洗髓易骨散治疗自己练武遗留的旧疾,这药方你寻了那么久,应该也明白,虽说药方需要调和,但每一味药都本是稀世珍品,也是秘密,如果传出去了,肯定有人比我走得快,而且兄长旧疾这事,只有白云山庄的人知道,就连后山里养的暗卫都不知道,派谁去会比我亲自去更安全?”
萧白舒看向他:“他答应我,只要帮他找到了这味药,他就可以把洗髓易骨散抄与你一份。”
“白天在陈毅的房里,他不是还交代你要替他接洽一些武林人士吗?”楚欲问。
“这些都是小事,他几个得力的部下两日就能赶回来帮他,但父亲不回来,他用不了自己的药,可能会熬不过去,我也认为不能再拖下去,疼痛能止,生筋断骨不能不治,父亲为他寻的药也只是能帮他每次发作更好地恢复而已。”
“所以你就答应他独自上山?”楚欲的口吻发凉。
“采个药而已,我又不是弱女子。”
“万物湮。”楚欲念了一句。“你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萧庄主如实说。
这本就是晦涩的不能再晦涩的药材了,洗髓易骨散作为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物,当然不是普通人能见到的东西。
“你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他忽然反问。
“天山上就这么一味价值连城的奇珍异草,我怎么会不知道。”
萧白舒了然:“但凡是值钱的,你都知道。”
“那你还不让我去?”楚欲牵出来一个松散的笑,看向他:“我知道在哪。”
·
桌上的茶水已凉,山庄里因为年关将至,早就点上了红灯笼。
门外的湖面上也印照出长廊上影影绰绰的灯火,湖水沉静,浮在水面的拒霜花瓣只伴随微风掀起的水波轻轻荡漾。
楚欲就在他旁边的房间里安睡。
萧白舒跟他原本也没有需要日夜相伴,共枕而眠的理由,昨夜那遭一过去,楚欲像是没什么所谓,但他不能不在意。
放才谈过之后,楚欲扔给他一定会跟去的态度,和没一点留念地姿态就回房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楚欲虽然风流浪荡,但对他可以算彻彻底底的君子之交了。
神剑宫留在他房里睡,是因为要保护他。
一床被褥里,他没一丝一毫地逾越,拿内心给他暖身,也不会趁机动手动脚,倒是自己第二日睡醒看了他的睡颜许久。
客栈里醉酒一场,醒过来后的日子里,楚欲除了那次在马车里对他举止亲近,刻意示好,其他时候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昨夜抛给他那几句话之后,今日连一点平日里会有的熟稔也没有。
当着兄长的面还能调侃他,只剩下两个人却要撇清关系,不让人误会,还急着要走······
连跟萧潇都能并肩而坐,相谈甚欢,在自己面前,却只有药方,事宜,一点暧昧也没留下来。
萧白舒坐在桌前将楚欲用过的茶盖拿在手里,学着他经常把玩的样子,想立起来打转,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茶盖一次次地倒下来。
落在铺了锦缎的桌面上,响声顿顿的,不干脆,也像是不讨喜一样。
他垂着眼,拿出来在算账本的时候才有的耐心,不厌其烦地重复、失败、再重复。
楚欲的指尖轻轻一拨,就可以灵巧转出光晕来,他怎么也立不住。
翻滚几下,那茶盖还终于打着圈儿的砸在了地板上。
这响动,他想凭楚欲的功夫就是闭着眼都能听见。
他抬起头往房梁上楚欲伪装成林桢时坐的地方看,想起来那个送他拒霜花的林桢,难怪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在当时他不知道,还以为林桢是想要为他效力,平日就能开些玩笑,让安静的对影庭多了个人跟他说话,还以为林桢是要跟他当真做个兄弟。
那也不差的。
他身边的好友知己,的确是太少了。少到除了亲眷他都数不出来能称得上是知己的。
现在回想,那天坐在房梁上看他的林桢,折花、送花、是不是还有一朵落进了他用来批注的赤色砚台里。
那个样子,怎么会是林桢。
没尝过之前,他是不懂的,现在想,楚欲果然处处风流。
良久之后。
萧白舒立在楚欲的门前,修长手指搭在房门上犹豫,最终缓缓推开。
屋里烛火未灭,榻上的人装作没听到他进来,楚欲的武功,会不知道是他吗,会不知道他在一墙之隔的房里立了一个时辰的茶盖吗。
然后他站在床-榻外褪下自己的外袍和上衣,撩-开帏帐上了榻,长腿折起跪坐在床榻上,光着上身一件件解下来腰带、外-裤、亵-裤,别人身上该深色的地方,他因为肤色莹白,都是淡淡的红色,看着极为清纯。
却正在做着最为下流的事。
“名门正派,世家公子,半夜爬床的本事,跟谁学的。”楚欲终于翻过身,面对着他掀开眼帘。
萧白舒原本放下所有的顾及,但当楚欲睁开眼看向他时,他敞开了的举止猛地被羞-耻-灌溉。
“我说过,非至亲至信之人,不能看,不能碰。”
萧白舒去够他的手,然后一根根地推平指节,再将掌心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脸已经烧得发-热,声线黯下去。
像是因为两人间被他自己染上的暧-昧而带出绵绵情-意,口吻又郑重地像在交付性命一样。
那掌心只是如常的温热,却能透过胸腔绑在他的心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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