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嫁寒门》 23-30(第13/19页)
是私下里帮了一把菡萏,她这个小姑子自然是三缄其口。
用过晚膳后,碧窕与莲心挑着灯笼将苏荷愫送去了和风院,看望了涵姐儿再回上房时,沈清端已坐在软塌上饮茶。
红袖与夏双二人遥遥地立在门帘处,听见苏荷愫的动静后,才说道:“太太去了老爷的外书房,要奴婢和三姑奶奶说一声,今夜更深露重,不若就宿在枫泾院里吧。”
苏荷愫方才和和风院走来时脸颊已被夜风刮得生疼,旋即应了下来。
红袖自去安排人暖灶熏床,夏双则极有眼色地退到了耳房里。
苏荷愫搬了个月牙凳坐于沈清端身前,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将他自上至下打量了一回,高高悬着的那颗心才落了地。
她舒出一口气,叹道:“幸好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沈清端面色苍白,抬眸见他的妻望过来的眸子里尽是担忧之意,意欲扯一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来,却不慎扯到了后背的伤口。
一股钻心的痛意渗入他的骨髓。
这下连苏荷愫也瞧出了异样,着急忙慌地从月牙凳上起身,便要去瞧他后背处的异样。
沈清端轻捏着她的皓腕,她一踮脚,便由皓腕触及腰肢,使着力让她陷在了自己怀中。
苏荷愫气急,又怕大力挣脱后会弄疼他的伤口,是以只得被他环抱在怀中,独自生闷气。
“只是受了点小伤,不要紧。”他靠在苏荷愫的肩头,疲累地阖上了眼眸。
绿韵悄悄带着莲心和碧窕退了出去,临走时不忘将雕花门关上。
苏荷愫抑不住心内的酸涩,眼圈蓦地一红,只是念及母亲白日里的教导,不欲在这个时候哭哭啼啼,只得苦苦忍着。
沈清端气息平稳安详,阖着眼似是睡熟了。
苏荷愫这才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愈哭愈觉得恼怒。
她从前分明不是个如此爱掉泪的人。
怎得如今竟是成了个爱哭鬼?
倚靠在她肩头的沈清端睁开眼,耳边细细密密的哭声磨得他心肝脾肺都拧在了一块儿,心间泛起的酸楚比割在脊背上的那一刀还要疼些。
安慰的话在心口绕了一遭又一遭。
最后却只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这样艰险的日子只是个开始。
往后只会越来越多,他只得小心再小心,让自己身上的伤少一些,让他的妻少掉些眼泪。
他这一声对不起让苏荷愫心内酸楚的不像话。
她止住泪水,哽咽着问道:“你有这么多的死士,为何非要冒着险亲自去杀人?”
倏地。
沈清端揽紧了她的腰肢,凑到离她一寸之隔的面前,忽而吻上了她滴落在脸颊的泪珠,以这般柔情的动作袒露着自己的歉然。
他说:“当年左相在云南王府的谋逆之案中捞了不少好处,桩桩件件的阴损事都与他脱不了关系,他必须死。”
不过,死前倒是吐出了不少朝中隐秘。
也不枉他受的这些伤了。
“那你下一回,能不能不要受伤?”苏荷愫泫然欲泣,杏眸里透着祈求之色。
沈清端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而后笑道:“好。”
*
春闱前夕,苏荷愫倍觉紧张。连日里膳食不见荤腥不说,还规束起了丫鬟们日常的用语,“落”“第”等词是再不能挂在嘴边。
恰好苏荷愫从承恩公府里带来的仆妇里有个姓刘的婆子,生了三个女儿后却硬是要再拼个儿子出来,整日里将“招娣、盼娣、念娣”三个名字挂在嘴边。
绿韵看不过眼,私下里数落了她一回,还将此事告诉了苏荷愫。
苏荷愫听罢点了点头,先绕到后头去烧香。
她在架子床的隔断处辟出了个可供焚香祷告的祭坛,已早早地为沈清端祈起福来,只愿魁星老爷保佑,能让沈清端一举中第。
祷告毕。
她才唤人将刘婆子带进了房中,好声好气地与她商量:“春闱在即,招娣、盼娣这样的名字不吉利,不若我来替她们改个名字吧?”
苏荷愫早先便不喜这刘婆子时常贬低、打骂三个女儿的行径,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多提点她两句,省得她太重男轻女,不把女儿当人看待。
刘婆子是个精明市侩的妇人,当即便咧开嘴笑道:“她们都是贱命,夫人若想赏名字,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都使得,全凭夫人您的意思。”
这话虽是在奉承苏荷愫,可她听着却觉得恶心的紧儿,懒怠再与刘婆子这样糊涂的人说话,寻了个由头便将她遣了出去。
赶走刘婆子后,她捧着腮靠在桌案上瞧支摘窗外的春色,绿韵上前柔声安慰道:“如今伺候姑娘的丫鬟只有我们三个,人也太少了些。待姑爷一举中第,自是更不够了。那刘婆子的大女儿年方二八,一手针线活计连奴婢也自愧不如。”
绿韵性子沉稳,甚少有这般多言的时候。引得苏荷愫笑盈盈地问道:“瞧着你与她很是熟稔,是想让她来我身边伺候?”
绿韵赧然一笑,略显拘谨地朝着苏荷愫行了个大礼,恭声道:“奴婢并非是收了她什么好处,只是想着夫人身边缺个伺候针线的丫鬟,她日子也比旁人格外艰难些,便起了这样的念头。夫人若不许……”
“有什么不许的?”苏荷愫笑意愈深,亲自将绿韵扶了起来,道:“你挑的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给她换个白芷的名儿吧。”
至此,苏荷愫身边便有了四个伺候的丫鬟。
春闱前一夜,苏荷愫挑了灯在上房里替沈清端收拾行李,会试连考三场,每场三日,考的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
时常有考生受不住春闱的艰苦,一头栽倒在会试考场上,是以苏荷愫便亲手缝制了一个无字无画的素色香囊,里头装着从陆让那儿求来的提神药材。
春闱能中自是最好,若是名落孙山,也别累坏了身子根本。
沈清端听了神色倒是古怪的很儿,将那素色香囊系在腰间后,重又钻头回书房里研读策论。
定是他平日里懒怠了些,所以夫人才会生出“兴许会名落孙山”这般的念头。
他要再认真些才是。
小五正在替他研磨,百无赖聊时瞧见了他腰间系着的素色香囊,忍不住笑道:“公子怎么带上了香囊,您从前不是说这是繁琐无用的赘物,断断不会带在身上。”
沈清端持着狼毫的手一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好半晌后才说道:“昨日教你的诗文背熟了吗?既是背熟了,就誊默一遍。若是有错字,便罚抄。”
小五笑意一滞。
磕磕绊绊地将那诗文默了一回,竟是错了十处地方,只得坐在角落里的桌案旁默默罚抄。
抄完十遍。
他总算明白了公子是在故意整治他。
只是,他究竟何处得罪了公子?
作者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