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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他恨他的白月光》 30-40(第2/18页)
谭裕俱是一愣。
两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赵璟自登基后便成立了内侍省左班,专门培养了一批内侍替他监视群臣与禁宫。就算没有他们两个为他打探消息,赵璟仍旧对整个金陵了如指掌。
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欣慰,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但这之余,又有些心凉。
他们同旁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自己也一直这样认为,可到头来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嵇其羽隔着扇格看向床上鱼郦,心想,或许有一天,他如宁相国死了,或者如萧鱼郦半死不活,那在赵璟的心里才能变得真正不一样。
君臣三人许久没再言语了,还是赵璟打破沉默:“老师生前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他们都是随父皇起事的开.国功臣,朕一下动这么多人,只怕会令朝野动荡,若是消息传到各州郡,让边疆诸将生出旁的心思,那可就不好了。”
他起身,坐于床边摸向鱼郦的手,他想,一定是前段时间神策卫作乱,导致他心烦,朝着鱼郦撒气,对她没有耐心,才让她忧思的。
这些人本来就该死,且得死得干干净净,不能再给他们惹麻烦。
赵璟眼中有诡异的光,凝睇着鱼郦的睡眼,温柔吟说:“他们不就是想攻这禁宫吗?那给他们就是。只是来了,就都别想活着出去了。”
平地忽起一阵狂风,顺着窗牖缝隙吹进来,钻入衣袖,冷得人直打颤。
谭裕受不了这等压抑的气氛,轻呼了口气,还是不能不管他的师弟:“淮南道传来邸报,说成王李翼死后,其残余军队被他麾下军师相里舟收拢,他们一路退回蜀中,再不见了踪影。”
赵璟不屑:“穷寇而已,还是先腾出手把神策卫都料理了吧。”
他说完这话,慢慢转头看向隔扇,忽得换了语调:“师兄,你今日救了窈窈,立了一件大功,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出来,朕一定会满足你的。”
谭裕哆嗦了一下,忙道:“臣乃皇城司使,职责所系,谈不上什么大功,官家勿要再提了。”
他拉着嵇其羽躬身揖礼,一刻都不敢多呆。
他们走后,赵璟伏下身,紧贴着鱼郦的侧颊,呢喃:“窈窈,不要怕,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等回来时,这天地之间准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那些烦人的事和……人了。”
第32章
“娘子醒了”
天启元年四月初, 神策卫在一个清晨突然易帜,打出了乾佑皇帝的名号,指责当今天子不孝不悌, 擅夺帝位。
五万神策卫攻伐禁宫, 皇城司奋力抵挡,最终不敌,禁宫很快便被神策卫占领。
久久被传病危的太上皇竟然出来了,他在梁道秋的搀扶下, 拄着龙头杖,站在了崇政殿的门前。
以侯士信为首的将领们齐齐跪拜:“恭迎太上皇回銮。”
乾佑帝站在丹陛之上,迎着阳光将浑浊的双眼睁大,目光所及,是如乌云般遮天蔽日的幡帜和身着金甲的将士。
朝阳正从云后跃出,大地被笼罩在一片金晖之中。
乾佑帝问侯士信:“攻城用了多久?”
侯士信道:“不过一个时辰, 神策卫骁勇, 且对禁宫防卫了如指掌。”
乾佑帝缓缓摇头, 苍老的眉目间褶皱深镌。
他了解他这个儿子。赵璟掌权近一年,凭他的那份谨慎多疑, 在他经营下的禁宫怎可能如此薄弱,仅用一个时辰就能攻破?
乾佑帝又问:“有思呢?”
侯士信犹豫了片刻,道:“神策卫攻进来时就不见了官家, 卫队搜查御苑, 发现了几处密道,想来是官家听到风声,带着左右亲信跑了吧。”
“那谭裕呢?”
“也不见谭司使, 他是官家心腹, 跟在官家身边吧。”
乾佑帝又摇头, 谭裕这个人啊,当年他不知谭裕是宁殊的徒弟,贸然启用了他,皆是因为看中这个人忠勇正直、倔强死板,他既领了皇城司正使一职,负责守卫禁宫安危,就不会在宫门未破时先行逃窜。
除非另有要务。
乾佑帝心中有着深深的不祥的预感,他看着眼前这些盼望他出山的文武朝臣,又觉骑虎难下。
自半年前他们悄悄去了别宫找到乾佑帝,泣涕涟涟地哭诉当今官家刚愎残暴,对他们这些老臣越来越不放在眼里,恳求太上皇出关为他们做主。
这半年来,凡送到赵璟龙案上的,关于太上皇病症的脉案都是被动了手脚的。
被刻意夸大,让他以为,他这老迈的父亲已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
乾佑帝一世枭雄,怎甘心被儿子算计,细细绸缪半年,只待一日占领禁宫,看他那不孝子跪地求饶。
如今,禁宫倒是占领了,人却不知了去向。
侯士信从龙尾道旁的御阶走上去,附在乾佑帝耳边小声道:“臣已命京邑守军全城搜捕,官家不可能离开金陵,当务之急,太上皇要尽快将军政要权收回来,号令天下平逆。”
乾佑帝点点头,转身进了崇政殿。
这一日金陵的街衢上悄寂无声,沿街商肆皆门户紧闭,大批神策卫穿行于街衢之间,奉命诛杀名册上的朝廷命官。
罪名都列好了:悖行向逆,不臣不忠。
这些都是得知太上皇重新回銮后没有及时入宫表忠心的,也有赵璟在位时提拔过的旧臣,神策卫是造反军出身,野性难驯,传入官员宅邸,不点人,不议罪,只杀人,动辄便是灭门。
不消两个时辰,这巍巍帝都已是一片血海。
混乱中,唯有相国寺这一片净土。
乾佑帝信佛,幼年家贫,曾饿倒在一佛庙前,被里头僧人喂了几口米糊糊救活。从那以后,不管他走到那里,落魄时,风光时,遇见僧人都会高看一眼。
他在位数月,对相国寺几经修缮,不可谓不虔诚。
近午时的相国寺门前围了众多逃难的人,他们中不乏身着锦衣华服的,是那些被问罪官员的家眷。
寺庙内已经人满为患,新任主持辰悟出来看了一眼,叹息:“先把女人和孩子接进来。”
僧人们领命,开了小门一一清点人数。
辰悟领着一个小僧人去了后院,那里有一扇角门,因长久未开而爬满苔藓,小僧人艰难地把门推开,外头站着一位身型秀颀、头戴蓑笠的男子,他身后停着一辆马车。
嵇其羽将蓑笠拿下,递给辰悟一枚令牌。
辰悟双手接过,合十:“官家有何吩咐?”
嵇其羽掀开车帘,里头坐着合蕊,合蕊的怀里抱着正在昏睡的鱼郦,她们身边堆放着小山般高的油纸药包。
“御医说娘子的伤在头,不能受颠簸,官家吩咐先把她安放在这里,待城中局面安稳,他自会亲自来迎回娘子。”
辰悟瞧着马车内昏睡的女人,怔了怔,立即应下:“还请嵇侍郎转达,让官家放心,只要贫僧活着一日,必会照顾好娘子。”
相国寺内的厢房如今都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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