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不要过来啊: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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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木立信’。”

    黄河水灾对黔首来说是一场天大的灾难,但对游雍集团来说,却是一个掌控司州的契机。

    七十余年来,司州换了太多的诸侯王,以至于司州的黔首对新来的游雍政/府都处在一种“不信任”的状态当中——

    谁知道这个雍王能在司州待多久?

    也许明年他们就滚了。

    也许他们在滚之前还要在司州大捞一笔。

    正是这样的不信任感,导致了游雍初期的政令难出长安城,那时他们遇到的困难比之当年的公孙鞅更甚。

    公孙鞅面对的老秦人只是觉得政府会朝令夕改,但白未晞面对的司州黔首可是觉得游雍政/府随时可能滚蛋。

    迟迟无法推行的政令让白未晞都有了几分焦急,而此时的黄河决堤却成为了游雍成为司州真正的王的契机。

    灾难处理的好也可以转化成政/治资本,只要这场灾难游雍处理的足够完美,那么他们就会得到司州黔首真正的信服。到那时,游溯便是司州各种意义上的王。

    而现在,这场几千人自发来到长安的举动,相当于黔首们想要亲自为游溯戴上这顶冠冕。

    在这个时候,游溯竟然想要别人分享这份荣耀,他脑子被驴踢了?

    白未晞恨不得揪着游溯的耳朵告诉他: “主公,这份‘信’,只有你自己才能接。”

    听完了白未晞的话,游溯竟然依旧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白未晞的话。他偏过头,像是在思考。

    白未晞简直要被游溯气吐血了: “主公在犹豫什么?”

    邀名养望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您老人家怎么还犹豫?

    游溯回答他: “孤在想一个问题。”

    游溯的目光落到白未晞的身上。

    白未晞坐在大殿靠前的位置,这个位置日光照射不到,肃穆的大殿像是给白未晞整个人都打上了一层阴影,让白未晞融化在一片虚无中。

    就好像……他不是真实的。

    他是一个游溯幻想出来的人,今日他可能在这里,明日他就可能在别处。他和游雍集团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也和任何人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他名义上的学生陈纠,和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关系。

    或许,唯一和白未晞关系很深的人,是他养的那条奇奇怪怪的狗。

    游溯说: “之前先生曾与孤说过,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关系。”

    “啊?”白未晞一愣。

    这句话他确实说过,因为游溯总是用各种各样的语言试探他的来历。有时候白未晞觉得烦,就会随便说几句打发游溯。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关系”这句话自己究竟有没有说过白未晞已经记不得了,但根据游溯的表情和这句话的内容来看,这句话大概是白未晞说的。

    但白未晞不太明白游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句话: “主公什么意思?”

    游溯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句话孤曾想了许久,又和仲父谈论了许久,才得出一些结论,先生要不要听一听?”

    白未晞: “……”

    不,我不想。

    但游溯想说: “孤身上的关系是什么呢?孤是父王的嫡长子,所以生来便是雍国的继承人;孤是凉州铁骑的统帅,所以孤使用凉州铁骑如臂指使;如今孤是雍国的王,雍国的臣民都要匍匐在孤的脚下。”

    “但……如果孤没有这样的关系呢?”

    游溯皱起眉,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疑惑: “如果孤不是父王的儿子,孤就无法继承雍国;如果孤不是父王的儿子,孤甚至无法成为凉州铁骑的统帅。如果这些身份孤都不是,那么孤会是谁呢?”

    白未晞: “……”

    还未等白未晞说话,游溯便又说道: “仲父是陇西崇氏的庶子,是雍国的国相。如果他不是陇西崇氏的庶子,那么他会成为雍国的国相吗?答案好像也是否定的。即便雍国的国相不看出身,但仲父若是没有陇西崇氏为他准备笔墨纸砚,他连书都没得读,又如何成为一国国相?”

    白未晞: “???”

    白未晞一脸懵逼: “主公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兄弟,你这是悟出了什么?

    游溯没有回答白未晞的问题,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 “孤又分析了很多人,越发觉得先生说的是对的。一个人如果脱离了他的外在身份,他就不是他了。”

    雍王游溯和一个普通农夫游溯很明显不会是一个人;

    雍国国相崇云考和一个普通樵夫崇云考也不会是一个人;

    脱离了自己的身份,剪断了自己身上的关系,他们就不再是自己。

    “但是,有一个人是不同的。”游溯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白未晞的身上。

    这句“但是”成功让白未晞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游溯明显看到了白未晞的尴尬,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说下去的动作,反而继续着这个让白未晞尴尬的话题:

    “先生是不同的,你剪断了身上所有的关系,你还是先生。”

    “先生是谁呢?孤常常在想这个问题。”

    白未晞的脸色冷了下去。

    “先生是桃林乡的创始人,是名震司州的先生,更是孤奉如上宾,多加信赖的先生。但是,没有这些身份,先生却依旧是先生。”

    游溯终于露出了他的目的。图穷匕见,白未晞却从未想过,游溯会向他展现匕首的锋利。

    游溯说: “孤这才发现,先生好像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是游雍的臣子,所以有一天他离开游雍,游雍政/府依旧会运转。

    他是桃林乡的创始人,但桃林乡有自己的乡三老,乡啬夫,乡游徼,白未晞和桃林乡的关系是单方面的——

    桃林乡尊敬甚至崇拜着白未晞这个创始人,但是他们并不依赖白未晞。而从白未晞的角度上看,他和桃林乡的关系则是那样的微弱,微弱到他轻轻一扯,就能扯断他和桃林乡的关系。

    白未晞在崇云考面前是谦卑恭顺的晚辈,但是他和崇云考的关系却轻飘飘的如同微风。

    白未晞是陈纠的先生,但白未晞自己不肯接受游雍的印绶,却让陈纠做游雍的官。

    而白未晞和桑丘呢?没相处过几天的朋友?上下级?

    白未晞和游溯呢?没有君臣关系的塑料君臣?

    游溯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发现有些出人意料: “白先生,孤不明白,为何你在这个世界上的关系竟然如此之淡?”

    淡到一旦白未晞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许会有许多人为他默哀,但是他们会悲伤,会惋惜,却不会为了白未晞痛彻心扉,也不会有人的生活因为白未晞的消失而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个世界上,白未晞是游离的。

    游溯喃喃: “白先生,你不肯接受孤的印绶,是因为整个雍国,都没有什么是值得你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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