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雾(重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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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舀了一勺莲子羹,发觉青衣一直瞥向支摘窗,她怕青衣看穿什么名堂,命她去走廊守着。

    青衣见看不出端倪,只能去走廊下守着。

    厢房内剩下江絮雾,她小呷了几口莲子羹,食之无味,也就没有喝完,不过小腹倒是没有绞痛之感,比之前好少了些。

    不多时,江絮雾感觉一阵困乏,早早歇息。

    隔了几日,端午来临,家家户户都挂上了艾草、菖蒲驱邪,按照习俗,日上三更靠中时,便要沐浴更衣,沐浴的木桶里要放上香兰草、艾草、蒲叶,以求今年病不缠身。

    所幸江絮雾的月事已走,可以沐浴。

    沐浴完毕后,江絮雾闲来无事便去看了眼抱梅她们自个抱的粽子,先是用糯米洗净,放枣、柿干、赤豆……再用茭叶裹成四角。

    江絮雾看了入神,江母这时遣人来请她,说是为了婚嫁之事,有些事要教导她。

    虽然前些日子她把江母气到了,可临近婚期,江母咬着牙操持下去,嘴里却还抱怨着,“生个女儿真是麻烦。”

    这不派人请江絮雾过来一趟,想要借着成亲当日的习俗教训一番她,可江絮雾左耳进右耳出,江母也就敷衍地教导了一下,随后命嬷嬷给她一块包袱,说要回去细细看。

    江絮雾还不清楚包袱里是什么,回到厢房后,看到秘戏图,她慌张地藏起来。

    上辈子她嫁得匆匆忙忙,母亲也给过她,但她没细看,羞得藏在匣子里,眼下再看江絮雾又藏起来了。

    反正她上辈子经历过,不需要这些。

    倒是新婚之夜,鸳鸯蜡烛,一向沉闷古板的沈长安会……

    江絮雾不敢细想,脸颊绯红,抱梅走进来,还以为屋子闷热,将支摘窗推开,眉飞色舞地说:“小娘子,并河正在赛龙舟,彩船、花船、还有人在河面上奏乐,好不热闹。”

    “嗯,我没有兴趣。”江絮雾每年都观看过,今年也许是想到要嫁人,倒也没心思去。

    抱梅也知道小娘子要嫁人了,定是心烦这些,也不再提这些。

    不过今日是端午,有吃粽子和喝菖蒲酒的习俗。

    江絮雾早早就吃了一只粽子小呷了菖蒲酒,早早入睡。

    可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辗转反侧,老是梦到那双恶鬼般穷凶极恶的双眼,半夜醒来,她薄衫湿透,眼眸惺忪,发呆了好一会,这几天都没有听到裴少韫有何动作,是她多心,在自我安慰下,她才堪堪入睡。

    几日后,江府张灯结彩,傍晚江母亲自上门训诫了江絮雾几句,大抵做妻子理应守节守礼,恪守妇道。

    江絮雾知道这是成亲的礼节,忍着江母的念念叨叨,素日冷清的院子热热闹闹,抱梅和抱玉等人忙得脚不沾地,院内的野鸟们伫立在屋檐一排排,静静地观看下面嘈杂,走来走去的婢女和婆婆们。

    待到鱼肚子泛白,野鸟们从翅膀里伸出小脑袋,扑腾几下,就被门外的敲锣打鼓的身影惊吓,一个个四下散开。

    江絮雾才小憩了三刻钟,媒婆和嬷嬷们都闯进来,为她梳妆打扮,换上凤冠霞帔,盖上了红盖头,因阿兄还在牢狱,所以背江絮雾的人换成了大房里的三少爷。

    二房平日跟三房不怎么交好,但大婚之日,不帮衬一把,怕被看笑话,于是二房还是吩咐自己的儿子去背江絮雾上花轿。

    江絮雾被人背着,一路背上花轿。被送上去后,耳畔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催促的喜庆笑声。

    江母和江府的一群人伫立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花轿,心里莫名有了惆怅。

    江絮雾上了花轿后,不知为何,外头越是欢喜,江絮雾越是觉得乏累。

    她以为是昨晚才睡了三刻钟的缘故,也没有多想,但是她后面逐渐听不清外头敲锣打鼓的声响,只觉得很累。

    迷迷糊糊中,有谁轻笑了一下,打横抱起她。

    江絮雾想要睁开眼,却嗅到了熟悉的梨花香气,她疑虑地在想,自己是在花轿睡着了,被抱下来了吗?

    可这不合规矩,江絮雾想要自己下去,可她感觉四肢软弱无力。

    沈长安?

    江絮雾喊着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隐隐约约听到有媒婆的声音在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她这是拜高堂吗?

    江絮雾犹如陷入云雾,想要挣脱出来,可有谁在困住她。

    隐隐约约中,江絮雾闻到了梨花、芙蓉的香味,还听到烛火滋滋的声音。

    江絮雾努力撑开眼睛,扶着自己额头,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她撑起手,抚额抬眸发觉有绸布挡住视线。

    她解下绸布才发现是红盖头,抬眸环顾一周,只见面前的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还有右侧的大红酸枝木柜贴着喜子,再往前看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果脯瓜子,还有一对龙凤蜡烛。

    江絮雾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坐在弦丝雕花架子床上,再看床上一对鸳鸯被褥,她后知后觉。

    她在婚房?

    可是有哪里不对劲,她正想着,却听到门口传来的“嘎吱——”随后便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沈长安,高高兴兴地站起身喊,“沈大人。”  可隔着屏风,江絮雾看不清来人,见他不理,江絮雾还以为是不是她喊错了,思虑了一下,香腮红粉,羞赧地说。

    “夫君?”

    可来人迟迟不应答,江絮雾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着急忙慌地抄起放在角落里长几的摆件,一座以白玉所刻镂的富贵玛瑙梅花盆景,不大不小,砸人应当有分量。

    江絮雾聚精会神地猜想来人是谁。

    可当来人穿着新郎服,松形鹤骨,似笑非笑地道:“江小娘子,不对,我应该说,娘子。”

    江絮雾不假思索地后退,身着嫁衣的她玉貌花容,皓齿蛾眉,一举一动都比往日尽态极妍。

    更甚者,当她害怕地后退,蒲柳之姿,色厉内荏,令人催折之意。

    “我怎么在这里,裴少韫你到底做了什么,不,你敢走过来试试。”

    见她逼到退无可退,还将手里的摆件砸来时,他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再一点点逼退她在床边。

    “小娘子你怎敢,怎敢,嫁给别人。”

    一想到,若不是他半路截下,与她洞房的人是沈长安,他冷笑一声,在江絮雾挣扎地拳打脚踢时,他扣住了江絮雾雪白的后颈,将人抵在床上。

    “你疯了,裴少韫,我今晚是要嫁给沈长安。”江絮雾被禁锢双手,眼尾发红,恶狠狠地瞪着他。

    可裴少韫双手解开她腰间玉带,在她惶恐不安中,他露出阴鸷的目光,一寸寸地,仿佛要齿噬她的骨肉。

    “你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小娘子?”

    “你给……滚……”

    诸多隐忍,换来无情。

    裴少韫眼眸晦暗,攥紧她的手腕。  “你敢……”江絮雾被他吓到,全身挣扎不已,可越挣扎,裴少韫笑得越瘆人。

    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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