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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掠雾(重生)》 70-80(第11/32页)
笑。
“你可知道因为沈大人缘故,牵连她要从千里之外的琮阳县,奔赴到京州,下放到大牢。”
他每说一句,沈长安的脸色凝重得要拧出墨汁。
“是我的过错。”
裴少韫冷笑,想到这一路她如何关心沈长安的下落,宁愿自己坐牢也不愿意求他,他心中满腔的愤怒。
一个懦弱无能,只想守着自己的路,不懂变通的人,怎么会让江絮雾这么欢喜。
偏偏事实就是这般这样。
裴少韫戾气横生的,瘦削的脸上配上阴森的气势,着实吓人。
“既然沈大人知道自己的错,本官也就直说,大雍律法上,若有官员被判刑,祸事将牵连其家人。轻则流放,重则刑场相见。”
沈长安握紧了双手,后背挺直,犹如竹节清高。
“所以,裴大人是想我写和离书吗?”
沈长安不是傻子,从见到裴少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一旦说出口,在听到裴少韫轻笑道:“沈大人,你还是很识趣。”
他郁气难消,想到答应要陪在她的身边的期愿,今时今日,竟不能履行。
沈长安忽然生出一股对于权利,对于眼前不能改变的迷惘。
若是他不坚守本心,他是否能在她的身边。
沈长安吐出一口浊气,裴少韫再一次轻声道。
“沈大人,你决定好了吗?”
沈长安:“笔墨纸砚。”
裴少韫:“早已备好。”
他犹如胜者,居高临下地睥睨一身伤,跪在潮湿地上的沈长安,看他一字一句写出和离书,心情愉悦。
待到墙壁上的烛火烧到一半,沈长安搁笔落下。
笔墨未干涸,裴少韫已然抽走,觑了一眼笑道:“沈大人的字迹倒是刚劲,赏心悦目。”
沈长安一言不发,眼睁睁地见他要走。
“裴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
裴少韫心情尚好,侧身瞥他,“沈大人想问什么?”
“你对阿雾到底是何想法。”
“我对她只是一往情深。”若不是一往情深,不然他怎么会百般对一个小娘子万般谋划,甚至还对她明明伤了自己,恨得牙根咬咬,却在见面后,竟是想她怎么不多看看自己。
裴少韫自嘲地想。
沈长安:“一往情深,却处处伤害她。”
“怎么你是想指责我?”裴少韫犹如看蝼蚁一般看他。
沈长安身上的伤势隐隐约约作痛,可他不管不顾,对着胸有成竹的裴少韫道:“你难道不是吗?在她成亲当日抢走她,不顾及她的名声,还拘束她的一切,甚至你知道阿雾喜欢的人是我,你也该知道,她看到我写下这封信时,定然会落泪,痛彻心扉。”
他的乌黑眼眸,仿佛一面铜镜,能看穿他内心的粘稠漆黑的一面。
“所以你喜欢看她伤心吗?”
曾在朝堂以一人之力辩驳的群臣,被皇上注意到的裴少韫,头一次被说得哑口无言,甩袖而去。
江絮雾会哭,那又如何。
他想到在明月山庄,他也见到她哭过,被逼到只剩下呜咽,可他为何说不出辩驳的话。
裴少韫犹如困兽之斗,迷惘地伫立在大理寺外,抬起眼,入目是刺眼的日光。
宋一见到大人从大理寺出来,疑虑大人怎么一动不动,昂首望天,他茫然上前。
“大人怎么了?”
只见大人低沉道:“你去安排一下。”
裴少韫将揉皱的和离书递给他,宋一看到这封信,心知肚明。
“恭喜大人,卑职这就去办。”
“等等。”
裴少韫拢了拢袖口,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温笑。
“你将人带出牢狱,不要告诉她是因为和离书的缘故,随后将她送到流月阁,我在那里等她。”
“若是她不来,你就告诉她,沈长安的性命不保。”
裴少韫用惯可怜威逼利诱,吩咐下去,待人走后,笑意渐无-
流月阁,白纱绸缎铺满了阁楼,南面一排的支摘窗迎风全开,荷塘美景,鸣蝉躁动,偶有蛙声。
楼中隐隐约约有琴声传来,绕梁之音,令人无一不驻足。
江絮雾不善弹琴,却也懂些音律,她顺着宋一的指引上楼,还在想裴少韫请了京州哪位琴师弹奏,这般悦耳。
可当她赴约,见到裴少韫换了一袭黑衣,融入夜色,配上瘦削的脸庞和阴鸷的眉眼,跟他手里的白玉琴完全不配。
江絮雾见白纱幔乘风而起,她慢悠悠地往前,来到他的跟前,眼前是翘头案几,东边摆着瓶花插着牡丹花,台面摆着了与雅致风景不搭的一张被揉皱的纸。
江絮雾俯身一看,琴声戛然而止。
一滴泪水落在纸上。
江絮雾捂住胸口,难掩悲伤地看他。
“你威胁了沈长安?”
她了解裴少韫的所作所为,想到她忽然被放出来,竟是他书写的和离书。
大雍律法只要有一方是和离,不再是夫妻,便可不受罪,当时江絮雾猜测他是想让自己写下和离书,去交给沈长安,可她不愿意。
如今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她方才明白。
沈长安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保全她,写下这封和离书。
这是无解的阳谋。
江絮雾跪在绛红的毛毡,几乎要撕碎这张和离书,而裴少韫抱琴走来,浅笑道:“和离书已经被官署过了一眼,盖了章。”
盖了章他们不再是夫妻。
裴少韫行事也方便些,可望着她落泪,想到沈长安一声声质问,他拧着眉头,笑意淡了点。
他居高临下,观她可以为了一纸书信哭得肝肠寸断,泪眼婆娑。
可他禁不住俯身,为她擦拭泪水,为什么她的泪跟之前不一样,心里会有绞痛。
“你在为他哭。”
“不,不只是为他哭,更是为自己。”江絮雾声音颤抖,脆弱地看他,“你为什么又要毁掉我的期盼呢?”
裴少韫皱眉,为何她的目光总是充满恨意和绝望,好像在透过自己在看谁。
他忽然心烦意乱,想到沈长安质问他的话,裴长韫掷掉怀里琴,主动亲上去,想要不听她的哭声,可她起伏的哭腔,令他无法阻拦。
裴少韫学着之前从话本子学到伺候她的法子,解下她的腰带,在她痛苦和不愿意中,主动俯身,慢慢往下,想让她舒服。
可她为什么还在哭。
第75章 红绳
日光颓红, 醉色绯红,杨柳弯弯,几只鲤鱼游荡在湖面, 渐渐游入池塘深处,忽然一壶酒, 碎在地上, 婢女下跪道:“奴婢手笨,奴婢该死……”
“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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