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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送走了前任留下的猫》 30-40(第15/17页)
表姐已经结婚五年有余,当年还是庄斐去当的伴娘,但两姐妹偶尔单独出门玩时,表姐一向很少和她提及自己的家庭同另一半。
庄斐无奈地笑了:“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被拆穿的表姐不自在地用手指卷着发尾,两眼望着盘里的蛋糕:“也没什么啊,不就是听二姨说,你答应了人家的求婚,然后……”
“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是我的错。”庄斐坦然地接下话茬,“但我也不觉得,当下没拒绝,我就永远没有反悔的权利了。”
“是、是……”表姐认同地点点头,“结婚当然还是要看自己的意愿。不过,二姨说那个人条件挺好的,也给我看过照片,长得挺周正的呀。”
无论在何人看来,高景行都是几近完美的结婚对象。家庭条件优越,学历工作上乘,外貌身材优良,行为处事得体,真一条条算计下来,指不定还是庄斐高攀了。
“但我不喜欢他。”偏偏这就是最致命的问题。
表姐苦笑了一下,半晌后道:“那刚刚那个呢,刚刚那个是你喜欢的对吧?”
庄斐的拇指摩挲着杯壁,点点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嗯。”
“话说……你是不是从来没去过二姨老家?”表姐突然换了个话题。
庄斐确实没去过母亲老家,她甚至连乡下都没去过,打小的亲戚朋友都是城里人,哪怕不少是从乡下上来的,也一早在城里定居,逢年过节也不定回乡。
她对于乡村的全部记忆,都是来自于电影,以及母亲的口述——口述她老家那些村民,因为贫困而多么蛮横。
“没有。怎么了吗?”庄斐不太懂表姐提及此的用意。
“你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可能很难想象我小时候过的日子。你有没有见过因为一百块钱闹出人命的?我猜你想都想不到。”
话已至此,庄斐多少明白了表姐的意思。她有些烦躁地抿了口咖啡,很想回到从前每次和表姐出门玩时,只用聊聊衣服,聊聊妆面,聊聊新剧新电影,聊一切令人开心自在的话题。
“我也没说穷不好,其实我当时绝大多数的亲戚啊、邻居啊,人都挺淳朴憨厚的。但人总是对金钱有渴求度的嘛,为此不择手段,也难保不会发生。”
庄斐苦笑了一下:“那你是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对吧?”
表姐同她四目相对着,思忖了少顷:“我对他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二姨,我自然不会果断地给他下什么定义。
“只是我总会想起我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是我们村里的一件真事儿。说是我们村有个男的,在城里打工认识了个姑娘,那姑娘可爱他了,不顾家里阻拦和他结了婚。姑娘家里也宠她这个独生女嘛,就准许那男的倒插门,还把他安排到自家公司工作,预备着当继承人。
“结果啊,那男的拿着姑娘家给的钱,在外面装大款勾三搭四。姑娘生气想离婚,那男的不依不挠,有天吵完架,姑娘独自出门兜风散心,结果意外出车祸去世了。而姑娘父母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要不了一年也先后去世了。
“你知道最离谱的是什么吗?他们家所有的遗产,按法律来说由他们的孩子继承,而那男的作为监护人,等于拥有了全部遗产。后来,他用那些钱又娶了个老婆,没多久又离了,当我听到那个故事时,他好像已经娶了第三任还是第四任老婆。”
庄斐全程拧眉听完了这个故事,难以理解人心善变和贪婪到如此程度,也为那个姑娘的一片真心感到不值。
但当她意识到,在表姐眼里那个姑娘就是未来的自己时,她不由得缄默了。
“所以你明白吗,感情这种东西很不牢靠,唯有钱是真实握在自己手里的——除非你傻傻把它交给别人。”表姐举着咖啡杯宛若举着酒杯般,在空中虚虚同她一碰。
“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庄斐嗫嚅着,“我连房租都交不起,全是他付的钱。”
闻声,表姐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傻,姨夫也就是一时气话,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还真能不要你了不成?你天性单纯不懂这个道理,我不相信他不懂。”
表姐的话长久萦绕在她心头,以至于庄斐回家看到汤秉文的第一眼,竟是下意识别开了目光。
“晚餐还需要一段时间。”汤秉文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你在客厅稍微等一会吧。”
“哦。”庄斐生硬地应了一声,鼻腔里缭绕着饭菜的香气,她却没有半点食欲。
客厅里统共也就一张沙发,平时都由森林独占。见身边有人落座,它箭步飞向另一侧的沙发扶手,待到看清来人是谁,它又跳了回来,安心地蜷在庄斐腿边。
猫也会为钱发愁吗,或者说,它也会爱钱吗。庄斐心不在焉地一下下顺着它的背,感受那上等的手感,心里却没得到半点放松。
如果猫嫌贫爱富的话,大抵就不会总缠着汤秉文了。或者说,这是个没眼力见的小笨蛋,不知道真正给它付钱的人是谁。
这事儿在猫身上还没想明白呢,汤秉文就率先端着菜走出了厨房,打断她蔓延的思绪。庄斐仰头望向他围着围裙的身影,那张脸上的表情总是不卑不亢的,正派到她难以将一切负面思想投射其中。
“去洗手吧,马上开饭了。”汤秉文冲她笑了一下,看向她身旁的森林,“过几天我带它去洗个澡吧,好像有快两个月没洗了。”
“嗯。”庄斐收回手,起身走向卫生间。
晚餐是三菜一汤,全是庄斐那日点的菜,卖相上乘,口味想必也不会差。
庄斐夹起一粒虾仁,心不在焉到尚未夹到碗里便松了筷子,虾仁在桌上弹跳了一下,“咕噜”滚下了地。
“啊。”庄斐低叫了一声,慌忙弯腰用纸巾裹起虾仁,再度直起身时,却发现汤秉文一直在看着自己。
庄斐匆匆错开他的目光,又夹了一粒虾仁,顺利放入口中,复而开口道:“今天表姐,和我讲了一件事。”
汤秉文停下筷子,耐心道:“嗯。”
“她说……我爸妈最近准备通过试管,再要一个孩子。”庄斐撒了个自以为高明的谎,“他们可能真的打算和我彻底断绝关系了。”
闻声,汤秉文满脸悲沉地凝视着她,几度开口又阖上,最终叹了口气道:“秋秋,你再和父母好好沟通试试呢,我想你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你不想让他们和我断绝关系,对吗?”
汤秉文喉结一滚:“嗯,因为那样你一定会很痛苦。”
那汤秉文痛苦吗,会为以后得不到她娘家的钱而痛苦吗。庄斐深深地闭了闭眼,尚未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钻入了死胡同里。
“那如果他们真的不要我了,你怎么办?”
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进食的森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久后,汤秉文开口道:“我不希望有那一天,但如果那一天真的来到的话……”
汤秉文似乎准备了很多话,末了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他的头越来越低,最后痛苦地双手揪紧自己的头发,眼眶突兀地红了一圈,逸出口全是沉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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