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医纪事: 7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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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起身躯,向皇帝拜别而去。

    “张先生。”金水河旁,一着青素宽袖衣的内宦快步迎来,似已伫立原地等候多时。

    张居正停步,行礼道:“冯公公有何事?”

    冯保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内疚之意:“都怪奴早年一时不察,求顾娘子为奴的恶舅诊治,不想这桩陈年旧事竟能教人探知,连累娘子遭受如今境地。”

    他虽为中官,亦懂得知恩图报之道,早年沉沦时无几人不轻视这个小内监,唯独张居正对他予以尊重,顾清稚亦是和颜悦色,让他在冷暖自知的深宫中头一回感受到被当成常人平等以待。

    张居正闻言,眸中浮了抹苦涩:“皆是张某连累内子,又与冯公公何干。”

    冯保情真意切,若非地位尊卑有别,只怕要来牵住他的手:“张先生休要如此说,此事若要追究起来亦有奴的一份,不知娘子何日在府上有闲暇,奴欲亲自登门劝慰娘子。”

    “非是张某不愿待客。”张居正疾阻,“张某不愿让内子耳闻,徒添内子心中烦恼,冯公公见谅。”

    冯保明晓他意,颔首道:“张先生苦心奴已尽知,奴定封锁消息,不教走漏半点风声。”

    “多谢公公了。”张居正躬礼.

    “地方官多有举人出身,虽科举不显,但皆能恪尽职守,百姓赞服。而反观那群进士出身者,倒是科考成绩优异拔俗排名前列,可那又有何用?还不是品德败坏,劣迹简直耸人听闻。”翰林沈鲤谈及不平事时即毛发屹立,面色涨青,本就发蓝的脸容愈发特立独行。

    顾清稚正于家中院落里招待沈鲤,因其是儿子敬修的老师,态度格外恭敬地亲自奉茶。

    听闻他如此义正辞严批驳一社会现实,不由好奇:“不知是何骇人听闻的劣迹,沈老师可否详细说来?”

    沈鲤道:“前者,昌邑知县孙鸣凤平日赃私狼籍,巧取豪夺,等到将要升官迁任时,犹然盗取府库私金六百余两,藏匿于家宅之中。管库的吏役守着他宅邸号哭,这孙鸣凤方趁着半夜将偷盗的金子放回库中。这人还是进士出身,厚脸皮却能若此。”

    “此人怎么做到既要面子又能不要面子?”顾清稚咂舌,觉这孙鸣凤着实奇葩,点评道,“所以说品行和成绩绝不能相互挂钩,学习好的多有人渣,可不能因为这人成绩前列而相信他的人品。”

    “哎呀,汝默来了。”她话音未尽,即见视线中申时行前来拜访。

    自觉方才成绩品行不可挂钩论戳人心肺,顾清稚咳了咳,含笑相迎:“汝默不要误会,你是难得的品学俱佳。”

    申时行却似未尝聆听方才高论,心事重重地踱至庭前,温润清朗的眉间衔了些许犹豫。

    顾清稚察出异样,偏首问:“汝默可是有甚么想说的吗?”

    “时行昨日未在阁中逢见师相,故而今日上门叨扰。”申时行低首踟蹰。

    “夫君还未归家,不过应该也快了。”她转眸视了眼滴漏刻壶,“汝默若是无他事,不妨先坐着等候一会儿,我唤人给你端盆瓜果来。”

    这时申时行方抽回神思,迟钝问:“适才七娘为何忽然夸奖时行?”

    顾清稚道:“说起有些进士,虽然才学出众名次也高,但德不副位,配不上做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申时行按了按脸侧:“时行正是因此事请示师相,吏部一向以科举排名作为委任主官的准绳,但师相有意打破这条固有陈规,以能力为官员晋升标准。”

    “早该如此了。”顾清稚接道,示意仆役将新端来的李子捧到客人面前,在两人道谢声中缓言,“八股取士自四书五经中命题,只能阐释经书义理,不准发挥自由思想,考上的进士大多只知重复圣贤书,依我看来这样的腐儒扔地方上很难做出政绩。”

    申时行微哂:“这已是国朝历来传统,要大改怕是很难。”

    顾清稚不由转念一想,别说当时,就是后世也在一考定未来,顿感遗憾:“所以我说要多考策论,少出些死记硬背的春秋经义,看考生对世务政情的熟悉程度再定名次嘛。”

    正议论着,仆役来报:“相公回来了。”

    申时行才要回答顾清稚发言,一听主人归家,倏而阖唇。

    张居正将庭间众人扫去,目光触及申时行的那刻,瞳眸陡然加深。

    又视了眼顾清稚,观她眉眼轻松,犹然与人自在闲谈,深释一息:“天色已晚,诸位可要留于我家用哺食?”

    谁知他是不是真心想留人吃饭,二客人忙婉言谢绝:“不敢劳烦相公,家人已在府中相候用膳。”

    “师……师相,时行有事欲请教师相。”申时行面露为难,谁知张居正甫归家便下了逐客令,连政事也无法见缝插针。

    张居正幽深视他:“若无紧急事,明日阁中再报。”

    候着客人皆告辞,顾清稚挑了挑眉,摊手道:“张先生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张居正却未回答她。

    缄默了片刻,有顷,他望向顾清稚:“我有物什予你。”

    “张先生是说那幅赵孟頫的字么?”顾清稚微笑,“我已经藏起来了。”

    “喜欢么?”他注视她牵起的唇畔,目光竟流溢出失神。

    顾清稚忍住诧异:“喜欢呀,谢谢张先生的礼物。”

    张居正道:“不独这幅字,还有一件。”

    他踱向立在梧桐下的顾清稚,于咫尺之外顿了脚步,蓦地,伸臂将她双肩拥入怀中。

    “张先生怎么了?”顾清稚讶道。

    他退后半步,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

    “张先生不用再送我东西了,我不走便是。”她小声嘟哝着,一面将其打开。

    须臾,眸中忽生愕然:“路引?”转瞬反应过来:“那我走了?”

    她始料未及他竟答应得这么爽快。

    “去罢。”他背转身去,负手而立,眼底落寞随风声萧萧而去,“一路小心,到了江南寄信于我。”

    顾清稚早已窥出他的怅然,上前一步跨至他身前,在他那张平静的面容上来回逡巡,试图审视出端倪。

    “张先生为何忽然同意了?”顾清稚问。

    张居正神色自若:“徐公于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妨碍其亲孙尽孝。你将敬修携上,或可慰二老之念。”

    顾清稚却是舍不得,嘴唇嗫嚅:“但我要是把小修都带走了,谁来陪张先生呢?”

    她私心里决不愿见他孑然一身。

    张居正收回游移目光,定于她眸底:“徐元春向我告假两月,你呢?”

    顾清稚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恐我不止。”

    她不想再做言而无信之人,既然他已做出让步,她更无法再行欺骗。

    “一切依你。”张居正闭目,出她意料地好说话,“只是千万常寄信来。”

    他如此切切提醒,足见书信已是他的底线,顾清稚点头:“我会的,张先生也记着写信到江南,我等着收呢。”

    “好。”他当然会时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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