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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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 让他看起来又干净,又纯洁,那么美好。

    池水冰寒, 那寒意仿似能透过毛孔,一点点传入骨髓。

    路桥在池底张开眼睛,看着东方天际泛出火一般的色彩来, 瑰丽无匹。

    游至岸边时,大贝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一双笑眼亲切地与路桥对视, 张口去舔他搭在泳池岸边上湿漉漉的手。

    路桥抬手,很轻地碰了碰大贝准备好过冬的厚实毛发。

    大贝舔上自己的感觉和苏釉是完全不同的。

    路桥不自觉又想到了苏釉柔软潮湿的嘴唇,身上干净的皂香, 以及离得很近时,那股若隐若现的清甜气息……

    甚则是,他的眼泪。

    清澈,透明, 流过尖而白的下颌, 将他灰色的床单打湿成了灰黑色。

    不是黑色,也不是灰色,而是灰黑之间的, 那种最为压抑也最为让人窒息的颜色。

    就算眼泪的主人离开后,它都不肯散去, 一言不发地继续凌迟他的心。

    路桥闭了闭眼, 浓密睫毛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滚落,衬得他的脸色略显苍白, 也更加瘦削。

    “少爷, 这两天降温降得有些猛, 要不还是不要游了吧。”照顾大贝的李叔见路桥脸色不太好, 忍不住担忧道。

    “没事, ”路桥翻身上岸, 又拍了拍大贝的狗头,“叔,天凉了,大贝的狗窝重新整理了吗?”

    “整理过了。”李叔说,“前两天刚刚换上绒垫。”

    “嗯。”路桥很轻地应了一声,对上大贝的笑眼,唇角终于略略扯起了一些。

    卵石铺就的弯曲小道上,路桥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点点水渍,一直延伸到前方拐弯的地方。

    李叔看着那点水渍,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是对着大贝,他好像也很难再放松或者开怀地笑了。

    李叔来路家已经许多年,比大贝还要早不少。

    那时候路桥还是个少年,笑起来像天上的太阳,炙热耀眼,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可才几年过去,那炽烈的少年就成长成了沉稳冷漠的青年。

    不再像天上恣意的太阳了,反而像冬日夜晚皎洁的月亮,虽也明亮,可却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了。

    如果,李叔揉了揉大贝的脑门,轻轻感叹,如果太太还在该多好?

    弯过二楼楼梯拐角时,路桥不自觉停下脚步往上看去。

    楼梯扶手处空荡荡的,苏釉的房门也紧紧闭着。

    他收回视线加快了脚步,可刚走到苏釉门口,那扇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苏釉穿了件米色的风衣,单手拎着书包,乌黑的发柔顺地垂着,遮住了一点秀致的眉毛,看起来更显得秀气。

    看到路桥,他像是愣了一下,随即很礼貌地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地背着书包下楼去了。

    木质楼梯上发出咚咚咚的脚步声,但是很轻微,伴着那点声音越去越远,路桥还未到达眼底的笑意便彻底消散了。

    自那晚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

    苏釉再没和路桥单独相处过。

    他没再磨过咖啡,没再在家里吃过早餐,就算晚上回来,也只窝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再出门。

    偶尔两人不小心打个照面,他也只是礼貌又疏离地向他点点头,权作招呼。

    没有称呼,也很少开口,更是极少与他对视。

    他身上曾经流露出的那些乖软,甜蜜的东西,以及对他炙热情感,仿佛一夕之间全部消散了。

    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冷淡,客气,还有疏离。

    好像连陌生人都不如。

    那点脚步声终于彻底消失了,路桥僵硬地抬脚,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可打开房门又不自觉地绕到了窗边。

    苏釉刚出了主宅,大约是看到了大贝,他脚步顿了顿,随即拎着书包走了过去。

    他弯腰摸大贝的头,蹲下身来和大贝说话,但也只是很短暂的几分钟,便背起书包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少年人的身姿挺拔,步伐从容,背影孤高,仿佛将过去扔在了昨天,就扔在了昨天,连头都不屑于回一下。

    路桥其实是很欣赏这种果决的处世风格的,他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道背影消失不见,才抬手扯掉身上的浴袍,转身进了浴室。

    ——

    没有了苏釉,餐厅里安静的厉害。

    这些本该是路桥早已过惯了的生活,可现在却莫名空荡得厉害。

    路潍州戴着老花镜坐在餐桌前在看报纸,不知看到了什么新闻,他的眉头拧得很紧。

    自从那晚之后,他回家的频率明显高了,早餐时间也提前了。

    说是年纪大了睡眠少了,但实际上不过是担心路桥和苏釉餐桌上单独相处久了,会生出些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来罢了。

    见路桥下来,他从报纸上抬起眼来,看向他的目光里含了些探究和审视。

    路桥神色自若,和以往没有丝毫不同,他含着一点浅淡笑意,向为自己送上早餐的刘嫂礼貌致谢。

    咖啡杯氤氲着热气,机器磨出来的粉末更细腻,煮出来油脂也更丰富,虽然没有苏釉手冲的风味,可路桥还是端起来慢慢抿了一口,看起来也相当享受。

    仿似什么样的风风雨雨,他都可以稳稳接住。

    路潍州看着他,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却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刚才小釉说,想搬到一楼来住。”他率先打破沉默,“怎么忽然决定要搬下来了,是不是你们兄弟两个闹什么矛盾了?”

    路桥握着餐具的手微微一顿,眼皮都没抬一下,片刻后他问:“这种问题你不是应该问他吗?”

    他用叉子轻轻在煎蛋上戳了几个孔,溏心的蛋液从孔里溢出来,伴着很轻的一声哼笑,他的语气散漫到了极致:“笼共还有几个月可住,还搬来搬去,啧……”

    像是觉得苏釉麻烦,又带了些对小孩子的宽容,是标准的懒得上心的态度。

    这让路潍州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路潍州说,“小釉在家里住了这么几个月了,你关心过他吗?”

    “他是我的连带责任吗?”路桥忽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路潍州,“难道不是因为你,他才进了我们家的大门?”

    路潍州张了张嘴,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路桥又看了他片刻,那目光带着些不依不饶。

    好像从那晚之后,他就一点点在他面前强势了起来;

    这种强势其实是很隐蔽的,甚至是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升温的,让路潍州时常很难界定他在路桥面前,究竟是怎样一种形象,是否还有父亲的威严?

    见路潍州不再说话,路桥也慢慢敛了锋芒,重新低下头去用餐。

    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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