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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望春庭(重生)》 40-50(第11/21页)
,皇帝怒目瞪着伫立在御案前的裴牧曜,背着手走来走去越想越生气,倏地拿起桌上的茶盏扔了过去!
瓷盏与地面相撞衬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零星碎片扬起划过裴牧曜冒着青筋的手背,猩红色的血液沁了出来。
碎片骤然划过引出点点痛意,裴牧曜神色未变。
皇帝眼眸沉地如同黑潭沼泽水,撑着御案道:“收回你今日的话,朕就当作没听到。”
“若是父皇没听到,儿臣可再和您说,儿臣心悦于宣武侯之女宋絮清,故来求父皇成全。”
裴牧曜嗓音清冽沉稳,一如既往并无任何情绪起伏,但此时落在人耳中却宛若狩猎的野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暴戾。
“逆子!”皇帝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厉声质问:“你这是在威胁朕?”
“儿臣并无此意。”裴牧曜掀开衣摆跪下,深邃不可测的眼眸微微掀起:“儿臣不过是求娶心悦之人,并无威胁父皇的意思。”
此时求娶宋絮清对于他而言并非明智之举,然而却是行之有效的举措。
经他今晚一闹,裴牧曜并不认为他的父皇今夜就会将事情定下,不管是按照原计划将宋絮清和裴翊琛的赐婚圣旨递往宣武侯府,还是真的承了他的话将赐婚圣旨上的名字改为他的,都不会是今夜。
为了避免兄弟中的争端,他只会冷眼拖着,当作任何事情都未发生过,但指不定会在某日冷不丁地下旨。
心中一口怒气涌起蹿至喉间不上不下,皇帝猛地咳了起来。
裴牧曜站起了身,走到案桌边取了盏新茶递过去。
“谁叫你站起来的。”皇帝边瞪着他边饮茶,好不容易将这口气顺了下去,看这个儿子听话的跪下,他重重地呼了口气,“你幼时朕就教导你,兄友弟恭兄友弟恭,你都学到哪儿去了?”
兄友弟恭。
这个词犹如绵密的针,刺得裴牧曜沉静如水的神色闪过一分狠意。
皇帝气在头上,并未将他这个眼神收入眼中,沉着声道:“前段时日闹得沸沸扬扬,你明知你皇兄有娶她为正妃的想法,今日倒是和我提起此事,你是想要和他抢?”
闻言裴牧曜仰头,暗沉的双眸落在皇帝眼中,悬挂于宫墙两侧的宫灯烛火随风飘曳,有道影子时不时地闪过他的脸庞,尽显薄凉之意。
他笑了声,道:“幼时父皇也曾教导过儿臣,若是想要就去争,今日儿臣想要求娶心悦之人,何错之有。”
“你今日倒是有理了!”皇帝掀起茶盖的动作顿住,‘啪’得把茶盖放下,眼眸晦暗不明:“京中贵女遍地都是,和你适龄的女子更是不少,为何偏偏要盯上一个宋絮清,你到底是真的心悦于她,还是就是要和你皇兄争。”
“京中适龄贵女不少,皇兄为何偏偏中意于宋絮清。”裴牧曜不答反问,不等皇帝回答他悠悠抛出问话:“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心悦大理寺少卿顾长风之妹,为何又偏偏要求娶宣武侯之女,儿臣愚钝,但求父皇解答。”
他说着愚钝求解,可语调中全然是知晓答案之意。
皇帝嘴角往下沉了几分,微喘着粗气挥开长椅坐下,眼看着今日就要被这个逆子气出病来。
借由柔嘉贵妃之手操办的局设得尤为粗糙,不过粗糙便粗糙了避免夜长梦多,谁知这个粗糙的局还是设下的晚了,一听到宋絮清弹奏的曲目时,皇帝就心知不好。
那是他送给裴牧曜的琴本,自然是弹奏过才送出去的,且那几道曲子还是前朝孤本,宫中的乐师们都不见得听过,不声不响地落在一侯府女手中,若非是他这个儿子亲自送出的,还有谁入他那密不透风的院中夺走。
皇帝指节缓缓地叩着御案,深沉的眼眸令人看不懂他的心思,“糊涂东西,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收回这些话日后莫再提起。”
朝中大臣私下皆道,当今圣上的心思深不可测,但从未给人多次机会,若是一次机会不抓住就没了下一次。
而今日,他给了裴牧曜第二次机会。
裴牧曜跪在宫殿上的背脊挺拔,若是外人闯入一时间也不会觉得他是跪着。
他视线一瞬不眨地和皇帝对视着,不疾不徐地重复道:“儿臣想说的话依旧未变,还请父皇成全。”
“逆子!糊涂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帝面色再次阴沉了下来,气得掌心重重地拍打了几次御案,指着裴牧曜威胁道:“你若执意如此,宋絮清朕必杀之!”
裴牧曜眸中的戾气一闪而过,薄唇微抿。
这一抹戾气.皇帝并未错过,一时间,他眼眸沉如黑云密布的暴雨天,直晃晃地朝裴牧曜压过去。
殿外伺候的宫人们以陈深为首,自宫宴回来开始纷纷以头抢地屏息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陈深!”皇帝震怒道,“取鞭来!”
陈深挺起背的动作怔顿片刻,眸光微凛:“是。”
起身的时候他点了点一侧的徒弟,悄声道:“愚蠢!你还在这做什么,快去请皇后娘娘来。”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鞭刑
(而今日,你却对他下了死手)
皮革制成的长鞭粗细不一, 尾端的细长前端恰如婴孩小臂,不说是抽打在人的身上,就是抽在百年树木树干上都会留下印痕。
陈深托着端盘入内, 躬身目不斜视地走到御案前, 还未来得及放下就感觉到手中一松,端坐在盘中长鞭被人取走了。
他心中暗暗地吸了口气。
还未踏过宫门门槛就听到软鞭扬起带过的啸啸风声, 紧接着就是鞭子和肉.体碰撞发出的声响。
惊得陈深忙不迭地退出去, 合上了门。
他放眼扫过四周:“今日的事都紧着点嘴巴子,若是被承天宫外的人知晓,在场的各位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顷刻之间, 鞭子和肉.体相撞的响声再次传来。
陈深眉梢紧了紧,挥着手命其余人退下,自个在外伺候。
九鞭落下, 最后一鞭竟然将玄色锦缎抽裂开, 粗长惹眼的印痕若隐若现的。
皇帝扬鞭的动作稍显僵硬, 却依旧落在了裴牧曜的背脊之上。
鞭子狠重捶打后脊,绷紧的薄薄肌肉压下一瞬又扬起, 裴牧曜墨黑的瞳孔猛地一沉,紧抿的薄唇溢出抹闷哼声。
皇帝把长鞭扬到地上,掌心撑着御案喘气, 撇见他神情淡薄抿唇不语的模样,舒下去的肝火再次爆起:“冥顽不灵!”
裴牧曜沉下的嘴角弯了弯,漫着红丝的眼眶溢出点点嘲意。
“皇上。”陈深叩叩门扉,“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怒气奔涌的眼眸怔了下, 睨了道跪着的裴牧曜, 指尖抵着鼻翼两侧揉几下, “进。”
宫门推开, 吱吖声回荡在静谧的空中。
徐槿澄入内,映入眼帘的是裴牧曜颈背红而发紫的鞭印,随手丢落在地上的长鞭钉得她眸子狠狠地震了下,止不住地颤抖。
一双漫着雾气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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