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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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鸾要叫太医进来看,盛妙容却叫住了她。

    “陛下已经知道昭宁侯回来的事了,你弟弟是怎样的人,想必你也清楚,”盛妙容说,“他要削了昭宁侯的爵位,将其贬为庶人,但却没了先前要他性命的心思。”

    姜宝鸾的心一沉。

    果然盛妙容继续道:“谁坏了他想做的事,他就恨谁,所以他现在最恨的不是容殊明,而是谢珩。”

    姜宝鸾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行,他不能动谢珩。”

    动容殊明事小,动谢珩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明晃晃地给了楚国公反的理由。原来是她先前想茬了,只以为容殊明好收拾,原本又是姜昀想要他的命,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容殊明,却忘了姜昀是个怎样的人。

    谢道昇这么多年以来招徕自己的势力,他恨楚国公府的人,只会比恨容殊明更深,叛军就在眼前,一个已经走到末路的人,当然是不择手段去拉一个陪葬的。

    “你现在出宫也没有用了,陛下已经抓了谢珩下狱。我今日急着将你叫入宫,除去托付你的事,便是让你不要中他的圈套。你是他的亲姐姐,太后又尚在,他不会做得如此绝情,但若是你自己犯了错,提前得知陛下要抓谢珩的消息,跑去告诉了他,那便是两人被抓个正着了。”

    才入秋的天气,姜宝鸾浑身却像是掉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里面。

    这就是她的弟弟。

    竟恨不得连她也一块儿除去。

    怕是早就恨她失了贞洁,恨她给大魏给皇室丢脸,把她归给了谢珩一处。

    盛妙容的手朝镜台边指了指,姜宝鸾会意,过去果然找到了一个带了锁的匣子,拿过来给了盛妙容。

    盛妙容拔下头上挽发的一根凤首金簪,往凤首上轻轻一按,那金簪竟分成了两半,里面是中空的,盛妙容拿出了藏在里面的一把钥匙,打开了匣子上的锁。

    她示意姜宝鸾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姜宝鸾不明所以,却见里面是一张没有写字的诏书,而诏书上却突兀地盖了皇帝玺印。

    “这……”

    盛妙容道:“这是我才嫁给陛下,两人还好那会儿,胡闹时他盖上与我玩的,这么多年过去只怕他自己也不记得了,我却一直藏着,先时只为了那份真心,如今情是没了,不想却另派上了用场。”

    “这东西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大用场派不得,但你要是想救谢珩出来,就拿这个去,足以瞒过他们。”

    姜宝鸾迅速把诏书叠好锁了,拿了盛妙容那支凤首簪子插到自己发髻上。

    谢珩是为了救容殊明才招致这样的祸事,她不能放着他不管。

    但想必也已经晚了,倒不是谢珩性命,而是谢道昇那里恐怕知道了。

    而眼下姜昀不可能因为她入了宫就对她放心,只怕是暗中派人盯着她,她拿了诏书回去不能立刻行动,快了反而坏事。

    姜宝鸾看了盛妙容一眼,只见盛妙容对她一笑。

    “宝鸾妹妹,我求了你这一件天大的事,便也卖你这个人情,只求你看在这诏书的份上,不要负我才好。”

    一两日后,还有一个机会。盛妙容一走,各处必定松懈。

    第46章

    黄昏时分, 宫门要下钥之前,姜宝鸾若无其事地回了舞阳大长公主府。

    脸上有些哀容,人人都能看得见,是为了命不久矣的盛妙容的。

    她回来后还陪舞阳大长公主去用了膳, 舞阳大长公主细细问了盛妙容的事, 姜宝鸾一五一十说了, 姑侄两个只叹她红颜薄命, 再没说其他。

    一时天暗下来, 舞阳大长公主看了姜宝鸾一眼,笑着打发她:“我这里又要开始了,你自己管自己玩去罢。”

    接着却是命人把姜宝鸾带到一处僻静的院子。

    这里不知是谁住过的,院子里搭着一个花架, 上面爬了绿色的藤蔓,仔细看看上面不是花,却结了几根小黄瓜,大抵没人施肥, 并不茁壮, 因着已近秋日,藤蔓也渐渐开始泛黄。

    花架下放着坐榻桌案, 上面还有茶具, 姜宝鸾也不进室内, 只在花架下坐了, 独自煎了茶。

    茶汤凉了几回,天也暗得沉沉, 容殊明还是没有来。

    桌案上只摆了一支烛台, 上面烛火亮亮的, 罩在琉璃灯罩里头, 一阵风吹过,灯火未动,头顶的藤叶沙沙作响,往地上一看,却是灯火映着的藤叶的影子晃动着。

    姜宝鸾蹙着眉,用手托住左边脸颊,另一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琉璃灯罩,脆脆响响的。

    她从没怀疑过容殊明不会来,可是容殊明却一直没有来。

    也有可能是她太心急,明明也没等多久吧。

    到了戌时初,院门一动,姜宝鸾立刻察觉到,提起裙摆跑了过去。

    院门在她面前打开,进来的人将她一扶,道:“小心,怎么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姜宝鸾眼圈一热,面前站着的正是容殊明。

    他比先前要消瘦许多,穿了一身藏青色便服,人看着却还精神。

    姜宝鸾牵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又放开,说道:“你过来,我们去花架子下坐。”

    待二人坐定,姜宝鸾把盛了茶汤的碧玉盏推到容殊明面前。

    “有点凉了,要不要重新煎?”

    容殊明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公主,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看着姜宝鸾的眼神还是和以往那样没有什么不同。

    姜宝鸾却露了怯,话到嘴边,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容殊明说。

    说她那些懦弱又难以启齿的过往。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那日姜昀那般羞辱她,她也并没有很生气,却原来在在意的人面前,还是无地自容。

    “本宫……我,我和谢珩,”她咬咬牙,“我们……”

    容殊明不等她说完,却叹了一口气。

    “你曾经做过他的妾侍,并且给他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这次谢珩带在身边的那个,是不是?”

    姜宝鸾呼吸一滞,呆呆地看着容殊明。

    再难开口,她也想自己和容殊明说,但是他却已经知道了。

    终归是她太懦弱,一味只知道逃避,以为有些事只要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也就能安稳过一辈子。

    是她瞒了容殊明整整三年,到头来这件她想亲口对容殊明说的事,也永远不能亲口说了。

    从始至终,她成了一个一个彻头彻尾欺瞒容殊明的骗子,怯懦而又虚伪卑劣。

    慢慢地,她终于抬头看向容殊明,目光没有任何躲闪。

    而容殊明的眼中,同样没有愤怒、质疑,只是和平时看她的样子一模一样。

    仿佛这不是一件什么重要的事,甚至没有多余的怜悯。

    姜宝鸾的心一点一点静下来。

    “是,你说的都是我想告诉你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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