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出逃手札: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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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明明是我为了报恩花费那么多精力扶起来的向仪。”

    其中不止包含了戚夫人的心血,更是他的心血。

    秦洲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呈以无声的安抚姿态。

    林郗淮语气故作轻松道:“12岁那年,我差点不能上学,是戚夫人的主意,他给了我叔叔家一笔钱。”

    于是在后来未成年备受掣肘的那段日子里,戚夫人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就好像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更容易引起人的感恩之念。

    她仿佛是在驯养他,支配他的叔叔一家,让他时时处在彷徨、惊惧、惶惶不安中。

    这样,她伸出的每一次手都是救命的手。

    “这个事情,我是在5个月前知道的。”他淡淡道。

    林郗淮没和秦洲晏说过覃卓承的事,自然也就没说出,是伴随着覃卓承的事情一起爆发的。

    他总是对人性的恶一次次刷新认知。

    否则也不会仅仅是因为厌恶戚枕,就去对向仪做什么。

    秦洲晏蓦地感到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泛起酸软的疼,绵长又后劲十足。

    林郗淮这人,只三言两语的简单讲述事件,不诉委屈不抱怨,甚至都不表达自己的感受。

    可他知道,在那样环境下,戚夫人出现给予的关怀,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甚至某种程度上已经是极信赖亲近的长辈。

    于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所承受的打击一定是深刻痛苦的。

    从来就没有温暖和善意出现过,由始至终都是欺骗和算计。

    对戚夫人那样的条件,把林郗淮带出那个环境轻而易举,却始终让他半陷在泥潭中沉浮。

    林郗淮那么聪明,未必不清楚。

    因为对方不会得寸进尺的索取。

    对他而言,没有谁应该为他人做什么。

    他只记对方给予的东西,至于有能力却不给的他不去想也不在意,也觉得别人没有那个义务要这样做。

    升米就足够感恩,不期斗米。

    想到这里,秦洲晏心软的无以复加。

    只是未曾想到,从根源上的痛苦就是对方带来的。

    以林郗淮这样的性子,在对方临终前,只允了6年的时间,指不定都要自责好久。

    然后反复审判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没有良心。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离开了向仪,他的心也会一辈子困在里面,永远无法真正的解脱。

    真的能坦然的为自己而活吗?

    他轻松的说出“整垮向仪”四个字,是真的轻松吗?

    这些,他都不说。

    他以现在这幅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姿态,让秦洲晏都无法直白的表达心疼。

    对方太过有主见,他甚至都没有身份和立场能去为对方做些什么。

    人生头一回,也遇到了他无法应对的事。

    他只能伸手,尾指很轻的勾住对方桌面上的尾指。

    林郗淮垂着眸子,目光静静地落在半洒阳光的桌面上。

    然后缓缓的,修长的尾指微曲。

    直至更牢固的扣在了一起。

    第38章 第 38 章

    谈起了往事, 林郗淮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性子极好,在世时为人爽朗亲和,喜好与人打交道。

    又时时天南地北的跑, 友人说起来有一大堆。

    戚家夫妻与他们虽称不上是深交的挚友,但也是能偶尔见面吃饭的关系。

    在离开向仪后, 他联系了同在建筑领域和他父母认识的一些长辈。

    以叙旧名义询问了一些情况。

    只是父母到底已经去世了20多年, 以前再深的情分和记忆也都淡了。

    何况戚父还好好的活着, 众人自然也不会说些得罪人的话。

    倒是有位伯伯酒喝多了, 感念过往时说道:“你父母真是可惜了,好在你也争气。”

    “说起来也是巧,你父亲以前和戚家那位是同学, 被外界不知道比了多少年。”

    “从学生时代到职场你父亲就处处压一头,后来有了孩子, 你也处处压他们的孩子一头。”

    林郗淮不发表任何意见, 只是静静的听着。

    对方笑了声:“戚枕那孩子……”

    话未尽, 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些话能被他听到,这么多年下来, 当事人只会听到的更多。

    许是心里难平, 以他来泄气。

    又或是看出了林郗淮的脑子好, 以后不管走不走上建筑这条路,都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那还不如让他对戚家死心塌地, 为她所用。

    又恐小恩换不了大回报, 而经历更多磨难后的施救总是更刻骨铭心。

    于是加上了那些私人恩怨,最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总之, 随着当事人的长眠于地, 林郗淮甚至连质问的资格也已经失去。

    林郗淮没有什么胃口,银色叉子抵着白瓷盘打着转, 将意面卷好后又松开,重新卷起。

    “其实出国前,我准备报复来着。”

    在向仪的高层上待了这么多年,总要知道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信息,手里攥了些把柄。

    只是在和心理咨询师聊天的过程中,对方发现了他玉石俱焚的危险倾向,把他劝了下来。

    实在吃不下,林郗淮干脆将叉子搁在了一旁。

    “冷静后想想,确实不太值得。”

    刚离职不久向仪就出事,指向性太明显,被牵扯到的利益相关人不会放过他。

    而且如果闹太难看,这么多年的名声也算是坏了,何况他手里还有向仪的股份。

    若是不能一击致命,他反而受到更大的损失。

    得再思虑周全些。

    秦洲晏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是在倾诉,不是在求助。

    他只需要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和支持者就好。

    秦洲晏剥了些虾放进空着的餐盘里,然后推向他:

    “吃一点吧。”

    林郗淮看了会儿盘子里的虾,然后重新拿起叉子。

    秦洲晏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手,一边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说这些给我听?”

    他自然也知道一开始对方攥住他的手,把他留下来是也为了听他和喻宁昭的对话。

    而这些背后更深层的意味,他想听对方亲口说。

    林郗淮的手顿了下:“更了解我一些,不好吗?”

    “为什么要我了解?”秦洲晏再近一步的问。

    林郗淮的目光落到对面的人身上,静了几秒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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