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出逃手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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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熟的话,林郗淮想起来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即将在伊塔伦纳分开时,秦洲晏问他的话。

    当时他违心的拒绝了。

    现在林郗淮却蓦地觉得有些眼热。

    “不介意,欢迎至极。”

    然后,他听到对方温和的声音融在盛满金色朝阳的清风中:

    “那太好了,祝我们返程顺利,一切顺利。”

    “真心的。”

    第49章 第 49 章

    林郗淮坐在飞机宽敞的座椅里, 觉得有些困乏。

    回去的路程太过于遥远,上来后他和秦洲晏一起看了一部电影,然后又翻了一会儿的杂志。

    其实还没有飞多久, 只是他昨晚没有休息好。

    注意到他的状态,秦洲晏侧头问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林郗淮点了点头, 昨天他们看完日出后, 也没有做什么。

    简单循着之前去过的地方转了转, 在外用完午餐后就回了家, 然后各自回房间收拾行李。

    按理来说,应该是有足够休息时间的。

    只是夜晚他们坐在沙发上消磨时间的时候,秦洲晏拿出了电吉他弹给他听。

    也不弹别的曲子, 就是他们在酒馆一起演奏的那首。

    秦洲晏尤为喜欢林郗淮独奏的那部分,总是不自觉循环去弹那里。

    林郗淮半躺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 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修长白皙, 骨节分明。

    左手的小拇指并不是一直会用到,可能是个人的习惯, 在不用时, 相比其他曲着的手指会平直些, 显得有些突出。

    林郗淮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的落在上面。

    随着节奏的加快,发力点会更转向手臂, 由手臂带动着手腕的动作。

    林郗淮当晚就没有睡好, 满脑子都是这首曲子。

    甚至做梦都梦到了对方袖子向上折起,露出的一截紧实有力的手臂。

    腕骨突出, 青蓝色的血管由冷白的手背向上延伸。

    并不是夸张的喷张, 是恰到好处的线条和力量感。

    就是这样的手,能握着他的腰将人死死钳制住, 半点挣脱不得。

    第二天起床后,秦洲晏一眼就看出了他没睡好。

    林郗淮喝着温水,目光却落在对方的身上。

    听到秦洲晏的问题后,好一会才开口道:“因为要换环境了,所以没休息好。”

    他才不要让这人过于得意。

    林郗淮的睡眠还不太稳定,睡不好的时候常有,所以秦洲晏并不怀疑他给出的答案。

    现在听到秦洲晏说的话,林郗淮不可遏制的又想起了那一茬。

    他侧了一下脑袋,一边将眼罩拉下来一边应道:“那我休息一会儿。”

    秦洲晏看了下他的脸,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大面积的皮肤,只露出一点鼻尖和殷红的唇。

    他收回目光给人牵了下毛毯,然后才转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林郗淮没有睡很久,一个是对他来说,入睡就不是很简单的事。

    他们坐的双人座旁有一道自动门可以关上,留以私人空间,只是还是能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秦洲晏看了下手表:“只睡了半小时,不睡了吗?”

    林郗淮轻轻的“嗯”了一声,整个人惫懒的厉害,手也不想动。

    还是秦洲晏伸手帮他把眼罩摘了下来,顺手整理了一下他额前的发丝。

    林郗淮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的动作。

    终究还是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你有梦到过我吗?”

    秦洲晏的手一顿,很快的捕捉到了重点:“梦到我了?”

    林郗淮也不心虚,面不改色撒谎道:“嗯,刚刚。”

    但不说具体梦到了什么。

    秦洲晏懂他是什么意思,于是答道:“梦到过。”

    林郗淮满意了,这才说:“我梦到你弹吉他。”

    这点他没撒谎,只是隐藏了一部分。

    “这么正经?”秦洲晏翻了一页书,“我梦到你哭。”

    “……”

    如果不是前面的那四个字的反问,林郗淮多少要多嘴问句为什么会哭。

    这人真的是所有的想法和心思都不掩饰了。

    就像昨晚其实是林郗淮想听他弹电吉他,提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对方要从他那里讨要点什么东西的准备。

    比如他弹电吉他,林郗淮就要弹一下钢琴或干点什么别的。

    这是他习惯的以前的相处模式,对方很擅长将事情变成对自己有利的模样。

    可秦洲晏直接就应了下来,虽一句话都没说,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谁叫我喜欢你呢”这样的气息。

    无条件依他,非常有追人的自觉。

    好似没有大的变化,但处处细节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林郗淮叫了一杯热水,一边平静的和他闲侃:“好看吗?”

    他没问秦洲晏为什么喜欢那时候看他流眼泪。

    换位思考,若是对方也掉眼泪,他应该也会觉得很刺激。

    而林郗淮印象中自己几乎没怎么哭过。

    就算当初知晓覃卓承和戚夫人的事也没有掉下眼泪。

    应该只在一些难以言说的特殊场合落下过生理性眼泪。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哭是什么样子。

    “非常好看。”

    正好空乘过来,将林郗淮的热水和秦洲晏的咖啡递给他们。

    秦洲晏温文尔雅的朝着对方点了下头,礼貌道:“谢谢。”

    待人转身离开,门渐渐关合之际,林郗淮听到他温和的嗓音:

    “或许下次可以在盥洗台上,你自己亲眼看看。”

    “……”

    斯文得彻底,败得也彻底。

    林郗淮突然觉得对方说的什么“追一下”是给他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免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偏偏他好强,语调平稳道:“你应该也没看过自己的模样,好好从镜子里看看吧。”

    话音落下,林郗淮就想,青天白日的,他们为什么要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那般讨论这种东西?

    而且他刚刚好像应下了什么玩意?

    封闭的空间里氤氲着淡淡的咖啡香。

    察觉到对方似乎想说些什么,林郗淮先一步开口:

    “好了,别说了。”

    秦洲晏低声笑了出来。

    林郗淮叹息了声:“我跟你聊这些显得特物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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