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雨很大: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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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扯开话题,“你怎么亲自来了,最近不是在网拍吗。”

    “外婆。”萧经闻刚想回答,视线越过他,跟外婆打了招呼,又继续跟他舅舅握手,说,“跟了两辆车过来,顺便一起送二位回去。”

    外婆和舅舅推脱了一下,机场打车和地铁都很方便。不过萧经闻说:“地铁站的自动扶梯因为大雨淹进去停运了,楼梯都是积水,很滑,你们带着行李箱不方便。”

    “下飞机的时候没注意,原来还是这么大的雨啊……”舅舅叹道,“那真是麻烦你了。”

    屿城的黄梅天结束了,但紧接着台风过境。

    萧经闻开一辆车,后面两辆车分别送外婆和舅舅回家。正如他所言,屿城此时在经历强对流天气,此时下午三点多,但见不到一缕阳光。

    马路上风卷着树叶和塑料袋,每辆车都溅起积水,雨刮器以高频率工作,橡胶条和车前玻璃相摩擦。

    全都是催眠元素,林从沚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从机场进城的路有二十多公里,进城后因大雨堵在高架桥,车流一动不动。萧经闻看向他,他睡得很沉。

    长途飞行后眉眼疲倦,穿了舒服的棉质T恤和运动裤,一些微卷的头发从鸭舌帽溜出来。林从沚睡觉其实不老实,在一起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同居三个多月,他滚下床三次,另外有两次被萧经闻先一步捞了回来。

    但在车里睡觉却乖巧得不行,大约是坐飞机太累了。

    这条高架再往前不到三公里就是驶下高架的匝道,向屿城码头,也就是画廊方向。但如果不从匝道下去,靠左直行,不到三十分钟就能开回他自己家。

    当然,他此时还有一个选择,叫醒林从沚,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家。

    这并不难,萧经闻在心底里劝自己,五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天吗。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车厢的隔音效果很不错,暴雨和发动机的声音都被弱化,形成一个小小的安全空间。

    车流动了些,依然很慢,挪一下跟一下,车主们都不愿意在这种天气里被加塞儿。

    “怎么了?”林从沚迷茫地看着他,喉咙喑哑着问他。

    “嗯……”萧经闻刚刚还是推了推他肩膀,“不太好变道了,今天雨大,车跟得都很紧。”

    萧经闻说着,指了下旁边车道上几乎首尾相连的汽车队伍。

    林从沚扭头看向窗外,其实看不太清,雨太大了,窗户上全是水痕。他“喔”了声,说:“那…那你随便找个酒店把我放下吧。”

    “去我家吧。”萧经闻说。

    他说得直白,话里的情绪也直白。

    林从沚挺累的了,挤出来一个微笑:“你家有吃的吗?我饿了。”

    灰冷色调的城市里,林从沚这个微笑倏然让他整个视野都晴朗了。他点头,说:“有的。”

    独栋独院的别墅位于屿城市区房价骇人的小区里,五年来变化不大,路灯应该换过,不再是五年前那种浮夸的造型。

    萧经闻从后备箱把他行李箱拎出来,独居一个独栋别墅显得冷清,开灯后入目是干净整洁的一楼客厅,连沙发上的靠枕都被拍得蓬松,放置整齐,像样板房。

    第一次到这栋房子来的时候林从沚就有这种感觉,萧经闻这个工作狂,估计很少在客厅这里看电影。家庭影院设备和造价不菲的沙发多是林从沚在用,分手后它们就又一次被主人忽视,沦为豪宅摆件。

    萧经闻给他拿拖鞋,说:“所有东西都没变过位置,你上楼洗澡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再次进来这个房子,林从沚颇有些感慨。“嗯”了声后,他换上拖鞋,朝二楼走。楼梯墙上还挂着他以前画的小尺寸油画,最后他停在一幅三色素描面前……然后扭头到栏杆那儿,对刚要进厨房的萧经闻说:“那幅能摘下来让我改改吗?”

    “……”萧经闻无奈,摆出了大家长的态度,“你先洗澡然后下来吃饭。”

    萧经闻没什么厨艺可言,冰箱冷冻层有钟点工冻上的高汤冻块和红烧牛腩,他只需要把米饭煮上,然后解冻它们加热即可。

    但其实,萧经闻有点紧张。

    好像又回到了刚谈恋爱时候手足无措的时候。

    不过当初的情况是没有经验,不知道谈恋爱要做什么,甚至第一次接吻还是被林从沚掰过脸去亲。但现在是——他会不会再次觉得自己这个资本家无药可救,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这次只是异国他乡艳阳天、冰淇淋、鸡尾酒、婚礼对他造成的迷幻效果,待到屿城的大雨一浇,就清醒了。

    另一边,林从沚没想那么多。

    因为他呆滞在萧经闻的卧室里了。

    这栋房子五年来几乎没有变化,卫生间连哪层抽屉里摆着什么都没变过,淋浴间的架子,左边放洗发水,右边放沐浴露也没变过。林从沚一路坐车坐飞机又坐车,洗完澡后习惯性地裹着浴袍去卧室里找睡衣。然后……

    好吧这栋房子还是有所变化的,变化就在萧经闻的卧室里——

    谁会把这种风格的油画挂在卧室啊!

    虽说在塞维利亚看画展的时候,他提出回国后看一看那幅《被蟒蛇缠绕的水晶吊灯》,但没想到真迹这么快就看见了。此时此刻,就在萧经闻的卧室里,正对着床。

    这幅油画他目测一米五长,算是比较大尺寸了,重要的是这幅画的内容,把这样一幅冷色、暗色的油画挂在卧室……属实有点变态。

    但不得不说,林从沚再次看见这幅画,依然喉咙滞涩,尤其当他明白这幅画是萧经闻买来纪念自己成功‘弑父’之后。

    艺术品就是这样。起先林从沚惊叹于这幅画的光影处理以及收放自如的笔触,他看的是绘画者高超的技术。

    但当作品之上出现另外的思想,那么他所看到的是灵魂。

    因为许久没下楼,萧经闻有点担心。上楼后卫生间里没有人,卧室的门半开着,他一走进来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我把它取下来吧。”萧经闻有些局促。

    “你是怎么想的?”林从沚收回视线看向他,还是笑了出来,“你居然……把这种风格的画挂在卧室,你夜里起床不会吓一跳吗?”

    萧经闻见他笑了,才放心些,说:“还好,习惯了。”

    又问:“你今晚跟我睡吗?跟我睡的话,我现在把它取下来。”

    林从沚凝视他,淡淡道:“萧经闻,你又不是第一次跟我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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