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中: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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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着更多,更多她残留的体温。

    他吃人似的目光驻足太久,顾意弦感觉自己背部的皮肤被灼烧出一个洞,不自在地提醒:“江先生,您也没见过女人?”

    旁边等候的侍应从一脸困惑转变成恐慌,这女人疯了不成。

    江枭肄没计较顾意弦的冷嘲,重新将外套交还她手里,低哑地轻笑,“记性倒是好,希望接下来的赌局也能保持。”

    顾意弦双手抱臂没打算接。

    “你穿的太单薄。”他好脾气地解释。

    开玩笑这条裙子的精髓就在背后,挡住那跟化了妆精心打扮不让出门有什么区别?

    她挑起细长的眉,语气傲慢:“或许温度可以再调高。”

    江枭肄困解于自己竟然瞬间领会她的小心思,默了半秒,把外套丢给侍应。

    管这女人做什么,冻死也和自己没关系,他说:“温度调高些。”

    “是。”侍应稳稳接住生怕掉到地上,如获大赦般抱着外套三步一并快速离开。

    指腹不自觉摩挲,又很快自然垂于身侧,江枭肄懒倦抬眼。

    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上卷,平时半阖或垂下像道屏障挡住神秘的墨绿,此刻全然露出,在明亮灯光下,眼仁密集放射螺旋状的纹理。

    顾意弦在世界各处见过很多外国人,绿瞳本就稀少,像江枭肄这种不带棕褐色更罕见,就像她幼时猎奇找来的——绿珀。

    埋在地表下的琥珀,等待火山爆发后地壳强烈震动,又耐不住高温熔融,发出荧光抗议,吐出气泡和水分死亡,然而森林的树脂拯救了它,再经历千万年,石化成型,最后变成通透纯净的绿珀。

    甚至他瞳孔里较深的绿都像被封固的植物尘粒,她几乎沉迷地欣赏了好一会儿,直到他露出饶有兴致的眼神。

    顾意弦有点炸毛,反咬一口:“又看我做什么?”

    耳边落下一声轻笑,低低的,散漫的,嘲谑的气音,仿佛就在嘲笑自己被敌人的美貌迷惑,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房间内落地钟的钟摆左右晃荡,当当当,响亮的钟声提示现在时间为十点。

    江枭肄敛去笑意,转身撂下一句,“裙子很衬你。”

    顾意弦的面色明朗不止几分,眼尾得意勾翘,与捕食到肥美猎物的蛇神似。她追过去跟在他后面问,语气俏皮:“这次是夸我还是裙子?”

    “裙子。”

    “好吧。”她勾了勾唇。

    盥洗处两位侍应早已双手捧金盆等待,他们背后的高台摆着一个财神爷的金像。

    顾意弦与江枭肄同频率伸手至水里,左右浇了两下后抬头朝他笑,这是有史以来最真诚的笑容,可惜他没看见,不过不妨碍她心情愉快,“江先生,您今天的西装也不错。”

    “每天。”

    “自谦是美德,江先生。”

    “品味不错。”

    “我们品味都不错。”因为被认同,她可以勉为其难把这死男人划归到我们,他们的品味同样的好,而不是和那不识货的兄长一般不懂欣赏。

    从顾檠的角度恰好看到两人交谈甚欢以及顾意弦光裸性感的背部。

    过去顾意弦从未在他面前这样打扮过,她乖巧而纯白,他也必须保护,从不在圈子里宣扬自己有位极为漂亮的妹妹,从不带她到社交场合,他把她送进女校,杜绝一切可能会污染她的人,包括自己。

    结果倒为她接近江枭肄做了铺垫。

    顾檠挪开视线,端起木几上的瓷杯,杯里的汤色金黄透亮,馥郁茶香四溢,茶气强劲饱满。

    他抿了一口,皱眉:“难喝。”

    按江枭肄的格调他应该备的是顶级普洱茶,顾沭端起尝了尝,口感绵柔醇厚,顺滑回甘,他无语地看着眉心拧起疙瘩的男人。

    “顾先生好品茶,”邢兴生调侃道,“江家老四好品美,往年都不带女伴,原来是非绝顶姿色无法入眼。”

    “确实,”仇祺福盯着顾意弦,“光是那背,啧啧。”

    “满搦宫腰纤细,盈盈背立银釭。”

    “文邹邹的,等会儿换女伴,我得亲自——”

    哐!

    瓷杯底部摔在木几。

    顾檠冷冷觑着仇祺福,顾沭赶紧上来打圆场,笑眯眯地说:“抱歉,我刚刚说的话惹大先生不高兴了。”

    顾檠压下火气,淡淡地说:“与其在这讨论女人,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的牌面更有胜算些。”他起身朝盥洗台迈步。

    仇祺福&邢兴生:“”

    平常可从没见过顾家这位仙风道骨有过半点怒气,今儿这是怎么了?被江枭肄那小子气到了?

    顾意弦转身正好看到走过来的顾檠,得表现出陌生的状态,她装模做样地颔首以示礼貌,抬头时与他对视时神情也保持疏离冷淡。

    江枭肄轻笑,对顾檠意介绍道:“顾先生,这是我的女伴。”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咬字很重,“万小弦。”

    顾檠默了几秒,“十点了,赶紧开始,别耽误时间。”

    说完从江枭肄身边擦身而过,清逸的五官结了层寒霜。

    ·

    绿色台呢上刻出四个比纸牌稍大的白色方框,玩家全部坐在荷官(庄家)对面。

    作为江枭肄的女伴,顾意弦落座在他左边,顾檠按照顺序在她的右边坐下。

    马蹄形的赌桌并不大,软椅之间靠的很近,两道不同的气味包围着嗅觉。一道来自江枭肄,辛辣干焦,广藿与麦芽酒香不分伯仲,极具奔放的侵略性;一道来自顾檠,沉静檀香,木质与清新茶香交融。

    都很好闻,她也说不清更偏好哪一种。

    不过自己似乎确实穿的太少,即使空调温度调高,顾意弦裸露的肩头与后背都有些凉,身体下意识做出选择,右边男人喝了烈酒,体温更高,更适合取暖或跳一曲热情的桑巴舞。

    “冷?”江枭肄的嗓音揶揄意味浓重。

    ——让你不听话穿这么少,活该。

    “”她往旁边挪,手在身侧收拢,等事办成,怎么着都得往他脸上抡几拳。

    顾檠将顾意弦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如果是过去,如果她今日是和自己一起来的,她会撒娇说兄长我冷,然后无视所有,搂住自己的胳膊。

    他庆幸今天没有穿中式长襟,手指触上西装外套的纽扣,动作倏地停滞。

    顾意弦座椅的靠背多了一只胳膊,衬衣布料紧紧包裹着大臂肌肉,有力而结实的胳膊不动声色隔绝冷气,几乎将她圈起来,就像雄性圈住自己领地或雌性配偶般,保护,抵御外来者。

    即使清心寡欲活了将近十年,顾檠也是男人,他曾爱过他的初恋。

    不管江枭肄是故意还是无意,他不该这么对待一个才认识来历不明的女人,他明明前几日还派人把顾家查了个遍,就差没把族谱翻出来问候顾家的祖宗十八代。

    顾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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