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中: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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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自己被拆穿,还是什么呢?

    顾意弦轻捏手指让自己镇定,不能说实话,绞尽脑汁想到自己唯一特别怕的好像就是狗。

    “害怕你。”她顺口道,江枭肄要有读心术应该会掐死自己。

    显然这个答案不够完美也不够有说服力。

    间歇许久,他才继续话题,“害怕我什么?”

    害怕什么呢?她扣了扣他办公桌的石缘,含糊不清地答:“嗯害怕你不高兴的样子,看起很凶”

    “”

    “”

    扯淡。

    江枭肄不由自主侧头看向落地窗的倒影,她个子在女生里算高不是弱不禁风那一卦,但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腰只需半只臂就能搂住,从骨架维度对比,似乎都显得娇小。

    莫名阴郁一扫而空,他脱下西装外套扔向扶手,放黜自废般地靠坐在办公桌,长腿松散半屈,“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去解决问题?”

    察觉到他的语气变化,顾意弦迟迟滞滞抬头,下意识地说:“因为不能跟疯狗一般见识。”

    天,她居然把顾檠形容成疯狗。

    江枭肄没想到顾意弦会这么形容,身形顿了一下,哑然失笑。

    往日的正经斯文,矜冷沉静统统瓦解,他笑地放荡不拘,胸口起伏,腰杆下弯,紧致的面部肌肉在小幅度抽搐,尽管如此那张脸还是英俊得过分,并且微妙的反差更具魅力。

    混血脸果然是得天独厚的优势,顾意弦边欣赏,边严肃地思考如何化解危机,可行有效的办法好像也只剩一条,她开口道:“四哥,我下午能请半天假吗?”

    得去亲自跑一趟,告诉愚蠢的人别做这种玉石俱焚的事。

    “可以。”江枭肄很好说话,唇角和眉梢都是蔓延的笑意。

    他单手用拇指拨启威士忌的橡木瓶塞,似想起什么,“多久回?”

    “你不加班了啊。”顾意弦将信将疑地问,奇奇怪怪的对话模式。

    江枭肄长出一口气,像是妥协,轻缓摇头,“不加。”

    他用那双形状好看的眼睛定定注视她,目光深邃眩惑,逶迤墨绿,像一片走不出引人堕落的森林。

    “我们一起回榆宁。”

    “嗯。”

    顾意弦躲避那片绿,嘴角微微扬起。

    江枭肄仰脖灌了几口烈酒,拎着玻璃瓶径口,阔步走向沙发。

    火石摩擦声后,他叼着烟往后靠,双臂懒散搭在沙发,淡淡烟雾连绵他突嶙方硬的颌骨和宽厚肩膀。

    她跟过去坐到对面,线长的睫毛扑簌,出神想了片刻,“四哥,你想赚钱吗?”

    “谁不想赚钱。”他坦诚地回答,似乎觉得好笑,“你不去赚别人的钱,别人会想方设法掏空你的钱包。”

    江枭肄的野心写在脸上,顾意弦很满意,她拿出手机划拉几下,翘起腿双手交叠于膝盖,从容地报了一串信息:“上半年聚丙烯市场有段短暂的增长,现在的价格是拉丝和薄壁注塑价格大约每吨在6900-7100元,两者价差维特在每吨200元左右,今年已经跌至最低。”

    顾意弦在圣保罗读书时专业课就一骑绝尘,除却交易逻辑分析市场,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兴趣让她对证券基金期货股票有超高而敏锐的嗅觉。在别人还在研究课题时,她已开始在股灾中玩大举做空,把狙击A股当成游戏。

    她有资格傲视群雄,绝对的自信去预判趋势,但她不是什么大善人,能自己赚的盆满钵满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所以江枭肄,既然作为同盟,那么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怎么用我的方法弥补损失。

    江枭肄挺直腰,骨节分明的指轻磕,碾灭半截烟。

    他看着她,微眯起眼,“几月份?”

    触底反弹。

    顾意弦知道他听懂了,他们的交流一向顺畅,长指虚虚拢聚比数字七。

    “雇佣我将是你做过正确的决定,”三百万美金而已,她委身,轻轻点了点大理石桌面,眉梢上挑,一个眼神便能勾人心魄,“四哥,见过点石成金吗?”

    “没有。”江枭肄垂睫配合地摇头,他俯身用掌把一沓纸推过去,嗓音抑着笑,“如此匪夷所思的事,麻烦让我长长见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他笑着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先喂饱小财神爷精贵的胃。”

    ·

    南楚北面最繁华的鼓征区,寸土寸金的位置硬是被鲜艳花圃和浓绿藤曼围出一闹中取静的地儿。

    莱茵公馆,顾意弦的手上的不动产之一。司机停在门口,侍应并不认得自家老板,她多年前就交给别人管理。

    走到最里琴瑟和鸣的包间,男人已经在里面等待了,他的旁边还有一位长相秀气的少年。

    顾意弦后脚还没落地,顾弋柱就要起身过来粘人,她嫌弃,“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要准备CBCA和UFC?”

    “姐!”顾弋柱委屈巴巴。

    顾沭笑着拍顾弋柱的肩,“你等会,我们先说正事。”

    他笑眯眯地说:“小弦,好久不见。”

    “二叔,”顾意弦轻轻在嵌于桌面的屏幕划拉几下,中午江枭肄也不知道点的哪家私房菜怪好吃,她点了杯山楂汁消消食,靠在对面沙发,“我们就不客套了,你也知道我约你来的目的。”

    “嗯,但我也想告诉你一件事。”

    顾沭作为华森帐房先生,精打细算,他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既然把顾弋柱带来肯定和他有关,但这和兄长有什么关系?除非二叔说的这件事会影响今日谈论的结果,在他的角度既然能影响结果,那么意味他觉得她会因此改变对兄长的宣判,也就是说一定关于私人感情。

    “我一定得知道吗?”顾意弦没兴趣,快刀斩乱麻才是她的风格,好马不吃回头草。

    “我想你有权利知道。”顾沭说得巧妙。

    顾意弦扫了眼顾弋柱的表情,这傻孩子也知道,她沉吟片刻,“行,你说。”

    顾沭娓娓道来:“阿檠现在这样是有原因的,他在十六岁时遭遇的打击太大”

    以前管控不严,南楚争霸赛的赛制没那么正规更加血腥暴力,而华森和Gallop当时的掌权人顾元恺和江坚秉也经常放下身段参加比赛,两家关系也没那么僵持,但在一次比赛中,江坚秉挑衅顾元凯,两人打满了八个回合,江坚秉险胜,在宣布比分的那一刻,顾元恺直接倒地失去意识,医务监督将他抬去医院给家属打电话。

    顾元恺有一位正妻,原配汪芫华,俩夫妻关系并不好,平时处于谁也不搭理的状态,他金屋藏娇的情人又不属于家属范围内,所以那个电话打给了顾檠。

    华森只有顾檠一位继承人,他十六岁前是南楚最狂妄傲气的二世祖,什么都玩,混不吝的顾大公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唯独对一位贫穷的女孩动了心,他们是彼此青涩又美好的初恋。

    当时女孩被顾檠偷偷带回了麓湖,他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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