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不二法: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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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怔了神。

    ……是一碗姜汁红枣赤豆粥。

    她恍惚间忆起来,年少初经月事的时候,也不懂怎样休养,照旧勤苦练功,结果疼得死去活来。

    便在那时,收到了师娘差人送来的小灶。

    ……也是这样一碗姜汁红枣赤豆粥。

    神思晃了一瞬,她不禁问子夜:“你怎还熬粥来了?”

    子夜挑了挑眉:“跟你学的呀。”又推推她催促道:“快喝。”

    萧凰依言拿起碗,一口口细嚼慢咽,吞下那温透肺腑的甘甜。

    ……似乎连味道都差不离呢。

    热粥下肚,寒痛还当真减轻了不少。她放低瓷碗,定定看了看少女,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可她又不大说得上来——

    究竟,是哪里异样呢?

    是她与自己同行以来,变化太大了么?

    是她不再像初遇时那样冷颜冷色,渐渐染上了由内而外的温柔么?

    还是……

    明明自己比子夜年长了许多岁,明明自己平时总是照看子夜更多一些。

    可又时常会觉着,子夜像极了一个长辈,而她自己反倒像个孩子。

    子夜从萧凰手里接过空碗,又似想起什么,追问道:“今天是十月初几了?”

    萧凰还道她是要筹划去泥犁寺的行程,定神算了算:“是……初九罢。”

    子夜温声一应:“好,记得了。”

    萧凰这才明白,她询问日期,原来是在记自己的月信。

    心尖儿被柔软地撞了一下,情不自禁酸热了眼眶。

    “怎么?”子夜捏了捏她的脸颊。

    “子夜……”萧凰难为情地笑笑,蕴去泪花,又深深凝看那双明澈的瑞凤眼,“你真好。”

    子夜也笑了,在她额头上一吻。

    “日子还长着呢。”

    白驹客栈。

    天将暮晚,云重风急。寒风压低了路旁的野草,又卷起烟沙遮迷了酒旗。

    昔日喧哗热闹的白驹客栈,此时却紧关着大门,门前一辆车马、一个客人也无,满地是冷冷清清的寂静。

    “哒哒哒哒……”

    两匹劣马顶着风沙,沿山路赶来,停在客栈门前。马上的剑客看大门紧阖,不禁大呼小叫:“老板娘,今儿怎么不开门?”

    等了片刻,才听巳娘的声音从客栈里传来:“这几天身子不舒坦,闭店咯。”

    那两个剑客连声抱怨倒霉,这么大的风沙,连个吃酒的客店也不开门。二人只好挥鞭策马,往前方山路行远了。

    客栈里,昏光暗涌,烛影幽然。

    巳娘端坐在柜台前,台上几只空碗,一枝银烛。光团巍巍地颤着,映见她深沉秀致的容颜,一半是明朗的坚定,一半是晦暗的沉着。

    至于关门闭店,当然并不是什么不舒坦的缘故。

    身为修炼千年的灵兽仙家,自然有些预知祸福、看破缘劫的本领。

    巳娘早已推算出来,此日今夕,将是大凶之劫,亦是命定之缘。

    她尚不知劫是何劫,缘是何缘,但她深知因果有证,命数难违。

    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

    “嚯……”

    门外风声怒啸,似有什么重重扑在地上。屋内的地砖“嗡”地一颤,就连柜台上的银烛,也跟着瑟瑟抖了抖火芯儿。

    巳娘定定抬头,耳边的玉坠子晃了几晃。只见客栈大门“嘭”一声撞敞开来,凄浓的暮色照出两道黑沉沉的鬼影,迈着飘忽无声的步伐,一前一后往柜台处走来。

    巳娘看得清楚,来者是两个女鬼,一个是胡服裘衣,一个是劲装佩剑。单看形貌,并没有什么奇诞之处。

    可她又分明感得到……

    那是一股千百年来从所未见的阴煞之气。

    ……极凶,极冷,极阴,极烈。

    按道理说,她是修行千余年的仙家,古往今来什么凶神恶煞没见识过。一颗看惯了罪苦六道的心,早已磨成了不患得失的古井无波。

    可如今,面对这两个不速而至的女鬼——

    她竟觉出一丝千年未遇的……惊骇。

    巳娘怕了。

    可她心知肚明,现下不是该害怕的时候。

    因为她看到其中一个女鬼,那个劲装佩剑的,背上还负着一个人。

    是一个姑娘,模样儿秀弱,呼吸极微,脸色惨白,已然是命悬一线。

    巳娘瞧瞧这两个女鬼,又瞧瞧奄奄一息的姑娘,似乎有点明白了,劫是何劫,缘又是何缘。

    她不改颜色,淡然笑着,招呼那两个女鬼:“客官想来点什么?今儿有新酿的竹叶青。”

    奴兀伦阴郁着脸,伸手往小满背上一捞,抓住温苓的后襟,重重扔在地砖上。

    “扑腾……”

    温苓摔得很惨,可她跟着厉鬼饱受了太多天的折磨,早已是人事不省。这沉重的一摔之下,竟和一具死尸相似,半点反应也没有。

    “给她喝口水。”奴兀伦话声阴冷。

    巳娘以沉默作应,拿壶倒了一碗清酒,自行先抿了一小口,才端着那碗酒,款款走近温苓身前。

    她伏下身去,轻柔地托起命已垂危的姑娘,小声唤道:“孩子,醒醒。”

    边说着,边以左手扶住她瘦削的脊背,指尖悄然压住她的肩井穴,不知不觉间,将修行千年的灵力渡到温苓的经脉里去。

    这许多日来,温苓只觉自己在暗无天日的鬼门关前反反覆覆挣扎了好久。

    颈上的鬼火烧伤几度涌出撕心裂肺的恶寒,从五脏六腑,到四肢百骸,一点点磨尽了所剩无多的知觉。

    直到最后,连心底里最坚强的那点意念,也被蚕食到一丝不剩。

    如今……她只剩下恐惧了。

    她再也提不起一丁点儿魂识,再想要去保护别人了。

    她想不起朱家那些人,想不起自己的爹爹,甚至连最最牵挂的“萧哥哥”……都在鬼火的摧残下散成支离破碎的虚影儿。

    现在,她只怕死。

    她只想……有一个什么人来救自己。

    任何……一个人。

    直到有那么一股灵息,微冷的、柔软的、浑厚的灵息,轻轻抵住她的肩头。

    如一根极长极韧的丝线,在体内经脉里穿行游走,串起一片又一片被鬼火烧至残破不堪的命魂,续出一道又一道渐转安稳的呼吸。

    仿佛时隔有百年之久……她终于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眼界从大片的模糊,缓缓化成了清晰。

    她看见一个女人,将自己拥在怀里。

    远山眉,水杏眼,润丹唇。年纪不似多大,却处处透出成熟的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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