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难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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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千里之外,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什么事能挑起他的情绪,直到林羡玉出现。

    这个娇气的祁国小世子,像一只意外闯进朔北大漠的蝴蝶,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衣袂飘飘地穿梭在王府的回廊中。他还很爱哭,眼泪像是不值钱的砂砾,扑簌簌地掉不完,可他又很爱笑,从不吝啬于表达情绪。

    巴掌大的脸,每天轮番上演喜怒哀乐。

    因为林羡玉的出现,原本荒凉的后院多了一棵槐树、一方菜园、两只兔子……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甚至在婚后的某天,赫连洲上完早朝还没走出宫门时,就已经开始期待回府了。

    用林羡玉的话说,应该是回家。

    从此他也是有家有室的人。

    赫连洲侧过身子,看着林羡玉纤瘦的背影,伸出手,虚虚地抱住他的腰。

    林羡玉身上总是很香,哪怕在北境的风沙里吹了四个月,却还是一身细皮嫩肉。

    赫连洲想:玉儿乖,再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北境没那么差,大漠孤烟也别有一番意境。等寒冬将至,我就送你回家。

    他在林羡玉的头发上印了一个吻,随后蹑手蹑脚地起身,拿了外袍,到营帐外穿。

    耶律骐派来的使臣还在军帐中等候消息,赫连洲走过去,告诉他:“转告斡楚王,两地百姓本就是同根同源,民间来往如此之频繁,根本无法断然切割。本王虽然是奉朝廷之旨,前来劝归,轻易不会大动干戈,但如有必要,本王绝不会往回退,还请斡楚王不要心存侥幸,更不要固执己见。”

    使臣慌忙躬身行礼:“是。”

    赫连洲看着使臣远去的背影,召来桑荣,说:“让乌力罕再调一万人过来。”

    桑荣神情肃穆:“您的意思是——”

    “这里必有一战。”

    “可是您领的旨意是劝降。”

    “你认为耶律骐能被劝动?他这样的藩王,即使归降,也是后患无穷。”赫连洲转头又问:“斡楚皇庭的事都调查清楚了吗?”

    桑荣点头,开始如实汇报:“耶律骐是老斡楚王的第四个儿子,幼年时意外落马,造成不可治愈的腿疾,从此无法行走,只能坐轮椅,一坐便是二十年。老斡楚王因此很不看重他,他原本也是几个郡王中最没有继承可能的一个,直到五年前,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幕僚。”

    “据说此人原本是老斡楚王的幕僚,后投靠耶律骐,在这人的帮助下,耶律骐势力大增,渐渐的,朝中军中都有支持他的人。后来斡楚王病重,耶律骐抓住机会发动宫变,在斡楚王死后便顺利继位。”

    桑荣沉吟片刻后说:“只不过,听说那位幕僚在耶律骐继位后没多久就病逝了,自他死后,耶律骐性情大变,变得愈发阴狠。”

    “病逝?”

    “是,已经离世了,耶律骐曾想将此人的墓迁至王陵,却被他的三哥耶律端上书弹劾,两人因此结下梁子,朝中人尽皆知。”

    赫连洲眸中寒光隐现,吩咐道:“将朝廷的劝降书誊录一份,送给耶律端。”

    “是。”

    桑荣刚走,纳雷又迎了上来,向他汇报官榷的情况:“绛州府令的兵马还守在官榷门口,他派人来问您,此事该如何解决?”

    “阿古木已经抓回来了吗?”

    “在牢中。”

    “你去审一下,让他把绛州府令、知府一干人等贪墨枉法的情况都交代清楚,随后呈报朝廷。他若是不招,就告诉他,这不是绛州,这是我的军营,太子一党保不住他,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是。”纳雷领了命。

    “审案的事不要告诉王妃,身上要是沾了血,就换身衣裳再去见他,免得他害怕。”

    “是,卑职记住了。”

    赫连洲望向远处逐渐升起的太阳,又问:“王妃的榷场办得怎么样?”

    “已经搭建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商贩肯来。”

    “你暗中帮忙推动吧,尽快把榷场办起来,让他高兴些,这里很快就要不太平了,得在大战开始之前把他送回都城。”

    纳雷抬头看了赫连洲一眼,他惊讶于赫连洲对王妃的珍视与保护,但又不敢妄言,最后还是点头应下:“是,卑职会安排好榷场之事。”

    赫连洲叮嘱完所有事,便去部署军防,经过主营帐时,他脚步微顿,似是对里面的人上了瘾,心神竟不受控制地摇荡了一瞬,想起那人昨晚不知死活的一句“那我帮帮你吧”。

    他连昨晚发生了什么都不懂,还要帮忙?

    傻乎乎的,被欺负了还往上凑。

    他还想不想回祁国了?

    赫连洲强迫自己按下一些不该在青天白日里出现的念头,恢复了冷静,继续往前走。

    林羡玉这次又睡到日上三竿。

    前两日他为了榷场一事,心事重重,懒觉都没时间睡,今日不知为何,不仅睡到将近日中,还怎么都醒不过来。

    梦中那头巨狼又出现了,这次它不仅咬住了林羡玉的脖颈,还压在林羡玉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奋力挣扎都无果。

    “殿下,殿下!”

    耳边传来阿南的声音,林羡玉倏然清醒,睁开朦胧泪眼,胸口还剧烈地起伏着。

    “殿下,你怎么了?”阿南担忧地问。

    林羡玉摇摇头,目光仍是涣散的,轻声说:“可能……可能是做噩梦了吧。”

    “今天还去榷场吗?”阿南拿来衣裳。

    “当然要去了,都怪赫连洲,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把我弄醒,搞得我睡到现在。”

    林羡玉怨气满腹地坐起来,挪到床边,准备脱下亵裤时,刚抬起腿,动作就僵住了。

    他眨了眨眼。

    腿间似乎有种异样的感觉。

    那一处的亵裤上似乎有一小片黏湿。

    他刚想喊阿南,话到喉咙口了又意识到不对,于是噤了声,有些慌乱地盖上被子。

    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第一反应甚至不是羞赧,而是害怕。

    他望向平时和他无话不谈的阿南,想要开口询问,却怎么都不好意思问,阿南比他还小两岁,肯定不会懂的。

    这样的私密之事,也不能问别人。

    林羡玉感觉到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忽冷忽热,指尖还酥麻麻的。

    阿南发现了林羡玉的异样,问:“殿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羡玉连忙摇头,蚊子哼似地说:“阿南,我……想喝麦茶,你帮我去倒一杯吧。”

    阿南立即跑去庖房,帮林羡玉倒茶。

    林羡玉则是立即脱了亵裤,看都不敢看,嫌弃地丢到一边,换了干净的衣裳。

    匆匆吃了早膳,他便赶去了榷场。

    达鲁和阿如娅早就在那里等他了,林羡玉脸颊微微泛红,下了马车就走过去。

    “殿下,我们夫妻俩连夜做了烤貂肉,”阿如娅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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