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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哑巴侍卫带球跑》 40-60(第16/31页)
地叫卖野物,这些登徒子定是见她身边没有男人,当她是个可欺负的,这才跟了上来。
“你往后不要再去了。”回去的路上,沈却斩钉截铁地比划。
“我不去,”丹心如今也能看懂些简单的手语了,“你拿什么银子买药吃?”
沈却:“如今胎早稳了,不吃也好。”
他还当丹心不知道,他夜夜叫这身子折腾得睡不安稳觉,犯起病来疼得都要站不稳,往往等那疼劲过了,又要挺着肚子去那深山里野猎。
那大夫说了,从怀到生,这药都不能断了。
同住半岁,丹心也逐渐摸清了他的性子,这人倔起来像头驴,什么话都是不肯听的,他说不让去,那必定往后都不会再去野猎了。
他没猎着东西,自己自然也不必再下山去。
丹心没再说话,只是回了那山上屋舍,然后递给他几块轻软的料子同一盒针线工具。
沈却愣了愣,抬头对上她眼。
却听她道:“我见你衣裳补得很好,那小崽子出生后,总该有件小衣裳穿着,成衣铺里的衣裳我买不起,送这几块料子,也勉强算是见面礼了。”
沈却不是没想过这个,只是他日日要吃药,囊空如洗,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再去置办这些,前几日他还想说拆件自己的旧衣裳改成几小件,今日丹心竟就悄没生息地把料子买回来了。
她人看着冷,可细心却是蕴在举手投足间的。
沈却很受感动,他从不记挂着自己对旁人的好,可旁人待他一分温情,他便要拿出十分的真心来报。
他起身去翻衣箱,从最底下取出一支木簪,这是他野猎时找到的一块木头,闲暇时便偷偷打磨,想给丹心备一件贺礼。
丹心偶尔也会同他说说话,有回不经意地吐露,说自己生在九月里,渐冷的天。
她只是随口一说,却不知沈却竟会暗暗放在心上,原想着等月末了再送与她,可眼下她送了自己东西,沈却觉得自己也该回礼才是。
丹心瞥一眼那木簪,很简练的款式,但通体都打磨得很圆润,怎么看都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再抬眼时,便撞进了那哑巴黑亮的眼里,从没有男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那里头黑白分明,没有欲念,没有那贪嗔痴,干净又坦澈。
她见过许多男人,可只有这哑巴,是真拿她当人看的。
见她发怔,那哑巴急急地抬手比划:“这是贺礼,生辰贺礼。”
“你救我两回,”丹心忽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心里泛起酸,面上却不记得要冷了,“该是我报答你才是。”
却见那哑巴缓缓比划:“我救你,是因为我要救,送你贺礼,是因为我想送,并不是为了其他什么。”
丹心看懂了,手里捏着那木簪子轻轻摩挲,淡淡地:“你是个傻的。”
“傻哑巴。”
第五十一章
廿八日, 霜降。
山林里气温略比山下低些,近些夜里蚊虫渐息, 秋蝉厉声也逐渐偃旗息鼓了, 直至这秋末冬初,这南边才终于起了几分寒意。
自从那日之后,沈却也不再去野猎了, 每日浇过菜地,喂过鸡鸭, 便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院里, 借光纳衣。
小孩子的衣裳不大,较大人的要好做许多,沈却一闲下来便开始赶工, 丹心到河堤那儿放完鸭子回来, 也会坐下来帮他收收边,剪剪料子。
这般半月有余, 便就纳出了七八件小衣裳来, 沈却一应浆洗好了叠起来,收入了自己的衣箱里去。
这些日子沈却私自停了药, 一开始倒没觉得什么, 可后头这病便犯得愈发得紧、愈发得凶, 他犯病时总避着丹心,可丹心眼没瞎、耳没聋, 哪里看不出这哑巴偷偷摸摸地藏进屋里去,是为着什么。
他今日身上这疼来势汹汹,才刚进屋就滑坐到了地上。
外头的丹心听见动静, 忙推门挤进来。
这哑巴都这般了, 倒还有精力冲她比划:“没事, 一时没站稳。”
沈却身上月份将近了,可他对此却是半点经验也没有,丹心陷在勾栏里时,几乎日日灌一碗避子汤下肚,此生与生儿育女是无缘了,因此在这事上也并不比这哑巴强上几分。
年幼时她在瓦子里,听说过太多因落胎不慎而病死的女子,更何况这躲在山里生产,连个接生的稳婆也没有,一个不慎便是一尸两命。
丹心面上虽是一副冷静模样,可心里却不由急慌起来。
“是不是要生了?”丹心蹲下身问他。
沈却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这疼与他寻常犯病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只是这次来的格外急、格外凶。
丹心扶他上榻,而后抖开褥子给他盖上,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下山一趟。
见她要走,沈却手伸出褥子,急急比划:“一会儿就好了,你不要下山去。”
“奴去山下给你叫个大夫来,”丹心道,“你从前给奴的银子,奴都攒着呢。”
沈却摇摇头,不许她走。
她便冷冷一声:“你自个不要命了,怎么不想想它?你若不盼着它好好出生,继续苦熬着就是了!”
沈却一怔,腹中又是一阵钝痛,脸色愈发得沉,愈发得青,最后连唇上的一点儿血色也消失了,额角和鼻尖都开始渗汗。
这想必已是疼极了,连抬手比划也做不到了。
丹心替他掖了掖被子,回房拿上银子,想了想,又到伙房里去拎了把柴刀,而后急匆匆地就下山去了。
她走后约莫一个时辰,榻上便濡湿了一片,沈却忽然有种预感,自己好像真的要生了。
于是咬着牙爬起身来,走到伙房去,打算烧些热水来,不料他手上还未点着柴火,鼻尖便嗅见了一股焦糊味,似是从后屋那边传过来的,紧接着便听见了篱圈那边传来了鸡鸭的怪叫声。
沈却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际刀柄,他们这院子地处偏僻,寻常少有人来,他窝在这深山里,几乎没见过生人。
会是谁?
腹间的钝痛叫他有些站不稳,因此他只好一手扶着墙,慢缓缓地挪过去,谁知下一刻,却见到那后院篱墙里铺了一地的绒毛与血迹。
那圈里的鸡鸭则一只不剩,全叫人拿刀砍死了。
焦糊味是从后屋未闭的小窗里传出来的,那里头叫人放了把火,床上的褥子全着了,火光艳艳地打在他脸上,在他面上烧出几分血色来。
沈却怔住了,忽然又听见上头传来了一道古怪的腔调:“天爷啊,他那肚子怎么会这般?那是男人还是女人?”
“妖怪,”又有人开口,“他不会是个妖怪吧?”
沈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从那林子中窜出了几个青皮,正是那日叫他赶跑的那些人。
这些人怎么会摸到这里来?
“妖怪?呵,他就算真是个妖物,爷爷今日也得灭了他!那一箭害得老子趴了半月,”他一边说,一边领着那几人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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