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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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之间,那道藏于身后的蔑笑声更浓了。

    黑暗中,谢煜听到他道——

    “我就是杀了你又如何?何必不敢承认,辱太子者,时彧。殿下,你最好记住这几个字,回头向你阿耶告我时彧的状。”

    “你敢——”

    谢煜威煞深重地怒吼,整块身板都在颤栗。

    但只是惹来身后之人更加轻蔑的嘲弄。

    “我杀你,是泄私愤,以国法办你,是正天理。好像还是后者,更名正言顺一些。”

    谢煜心口一凉,感觉什么黏湿腥臭之物,在被他摁到地里之后,透过麻袋,漫了进来,渗入了他的口鼻。

    那股腥臭秽物,熏眼刺鼻,让他几欲作呕。

    “你、你……这是什么?”

    太子勃然大怒。

    时彧道:“牛屙之物。”

    “你——”

    太子指尖颤抖,腕骨上肿了一个大包,钻心地疼。

    他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处溪水潺湲,在天子没有圣驾亲临南山之际,是交由附近百姓放牧狩猎的所在,百姓在山下种有良田,驱赶耕牛来山中吃草洗浴也是常有的事,牛吃了草,自然会在水边留下一圈圈粪便。

    谢煜堂堂太子,生来金尊玉贵,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颤抖的指尖一寸寸挪移去,指向时彧。

    “你……时彧,你今日不杀孤,孤一定会取尔首级。”

    “怎么取?”

    时彧反问他,语气淡漠。

    “就凭你埋伏在林中的那二十个废物?”

    谢煜陡然怔住:“你!他们人,何在?”

    时彧轻描淡写:“不在了。”

    “……”

    蛰伏的杀手,都是太子百里挑一的刺客,是他身边能力最强、经验最丰的老手,连着二十人,竟仍未得手,让时彧杀了个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此刻早已鸣金,孤还未回,父皇闻讯自会派人来找。时彧,你将孤押在这里,人一到,你也跑不了。”

    经太子一提醒,时彧如醍醐灌顶:“哦,时辰确实不早了。”

    他该走了。

    临走之前,怎能不送太子一份大礼?

    时彧手脚并用,在太子身上连上了几脚,直直地将谢煜囫囵整个地踢进了更深的牛粪当中。

    激得谢煜破口大骂,但一张口便有一股被泉水浸泡的新鲜粪水,沿着麻袋的经纬渗入,钻入了他的口中,腥咸苦涩,奇臭无比。

    苦不堪言,奇耻大辱!

    他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杀了时彧,一定。

    时彧呢,早已一径略上了树梢,在寻人的火把在这边水域边亮起之时,时彧早已不见了踪迹。

    太子失踪,吓坏了东宫诸人,陛下下令派人来找。

    只是人们多半以为太子只是争强好胜,为了与二皇子争个高下,明知早已鸣金了还念念不舍不肯回转。

    当他们举着明炽的火把,照亮了周围的水流,看到此刻正匍匐于满团稀释粪便之中凄惨狼狈的太子,听到太子脆弱的咒骂与哀嚎,个个都瞪大了眼珠,面有菜色。

    今日目睹太子如此窘状,只怕会被杀人灭口啊。

    面面相觑,竟无人敢上前搀扶。

    时彧纵起轻功,如谷中跳跃的轻猿,几个起落间,便已遥遥去了数十丈。

    坡下军帐千幢,巍如雪山。

    此刻点燃了正片灯火,如不夜之地。

    时彧回到自己的帐子,掀帘而入,此刻的他亟需浴身。

    刚刚踏入帐中,属于武者的警觉,让他心中一颤。

    轻捷地抬眸,只见帐中灯火葳蕤,行军床上坐着一道窈窕姝妍的艳影。

    那女子的身影,似轻纱般朦胧,以至于时彧第一眼,竟没有能认出。

    愕然看了一息,忽然听到一声温婉柔软的呼声。

    “时郎。”

    时彧惊疑不定地望着转过面的女子,神情霎时崩了:“阿鸢?”

    怎么回事,她怎会出现于此处,她不是在伯府,被好生看管起来了么。

    但比起他,沈栖鸢更加震惊——少年满身都是血,那身水华朱的衣衫上,湿了一大团,整个人都泛着血液的腥味,如同在血水里腌制入味了般。

    沈栖鸢惊恐不已,难道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时彧他,还是为了复仇,一时意气做了傻事吗?

    她只觉得头一阵眩晕,呼吸险些上不来,差一点儿便要倒在床榻上。

    时彧拔步上前,长臂环住了沈栖鸢的韧腰,将她嵌入怀里。

    凝目看了一晌,忽忆起自己满身血污,怕弄脏了沈栖鸢的白衣,他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手掌将沈栖鸢的腰身托住,放她在榻上端端正正坐着。

    他蹲下身,双手横在沈栖鸢膝前的衣裙上,仰目就着盛炽的烛火看她。

    云纹铜盘里灯油去了大半,此刻的烛光被烧出淡淡的绯色,照着沈栖鸢明丽的眼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彧还是没明白。

    一向身娇体弱的沈栖鸢,是如何逃出伯府的?

    他执法甚严,军令如山,底下人绝不敢对他阳奉阴违,释她离去。

    沈栖鸢抿住了唇瓣,抑制住它的颤抖,欲言又止。

    终于,她抬起了手,也不顾他身上的血污,卷起雪白的衣袖裹住食指,一点点,擦向时彧鼻梁、脸侧的血迹。

    她擦得耐心、细致,温存,不放过任何一点,直至时彧脸颊上的血点被完全拭去,露出他干净俊美的容色。

    她的指节发颤,清眸中水光飐滟,近乎摇摇欲坠。

    时彧屈一只膝半跪于地面,一动未动,专注地目视着那幅雪白的绸衫逐渐染上了肮脏的血污,如同一头乖巧驯服的小狼。

    沈栖鸢心摇神颤,温柔至极的软嗓含了担忧:“时彧,我害怕……”

    第49章

    烛火晃着女子明丽的如珠似玉的面颊,她凌乱的眼波里,满是胆怯与畏惧。

    时彧以为她是怕自己满身的血,嗅了下的确有些腥味,他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你要来。本来打算回来即刻就沐浴的,我这就去,将血衣换下。”

    沈栖鸢怕别人发现时彧此刻满身血污,一旦诘问起来,怕他无法回应,仓促间点了下头。

    时彧从行囊里取了一身干净的裳服,提水去沐浴了。

    行军帐中沐浴的地方非常窄小简陋,仅用木架在角落里搭了两面的边,随意支起两面葛布做成门帘。

    水声透过门帘哗啦地传来,沈栖鸢的心跳如同那声音,骤起时伏,错乱无章。

    脑子里有个蜂鸣般的声音不断地嗡嗡响着。

    时彧杀了人了,他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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