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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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初我喜欢你的事,老头子是如何得知的?”

    脑中嗡的一声,郁慈彻底愣住。

    那晚沈泰提着鞭子一脚踹开门,一鞭子甩在他背上的记忆,沈清越记得很清楚。

    起初,他以为沈泰疯了,直到他听清沈泰骂他“脑子进水,竟然想娶个男人”时,他才明白是为什么。

    沈清越想反驳,他只是想看着少年而已,只是想少年冲他笑,想将自己第一把手枪送给少年……

    与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在此刻变得清晰。

    咽下嘴里带血的唾沫,沈清越慢慢笑了,原来这是喜欢呐。

    “不过也多亏了他,让我看清了对阿慈的心意。”

    被抽断的四根鞭子,跪在祠堂的二十五个日夜,就算作给贺月寻的谢礼。

    沈清越眸色深沉,“阿慈怎么能说出他没有伤害过我的话?”

    “也太偏心了。”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大厅里回荡。

    第46章 第 46 章

    明明不轻不重的语气, 却听出了几分谴责。

    停滞的大脑艰难地转动了一下,郁慈终于回过神,对上沈清越黝黑的瞳色, 下意识想要辩解:

    “没、没有偏心。”

    只是贺月寻魂魄都要消散了, 他才会忍不住多心疼一点, 一点点而已。

    “我不知道之前他做过那件事, 我可以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

    少年圆眸微微湿润, 下巴、鼻尖也是红的,可怜巴巴地看过来。

    “不可以。”

    再可怜也是为了别的男人求情,沈清越眉眼都不带抬一下,冷声拒绝。

    那怎么办?贺月寻真的要再死一次了。

    哪怕沈清越语气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郁慈依旧绕过茶几来到他身边,细白的手指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仰起脸,盛着泪的眼中像含着细碎的光芒, 慢慢晕开至湿红的眼尾、鸦黑的睫羽, 在男人心底漫开万千涟漪。

    “拜托你, 真的拜托你, 你让那些人都离开公馆, 不要再找贺月寻了好不好?他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举动, 没有答话,沈清越立在那里,仿佛一道沉默的剪影,面对少年的请求, 连头都吝啬低一下。

    泪珠最终还是滚落了出来, 将少年瓷白的腮、下巴浸得一塌糊涂。

    指尖脱力地从衣角上落下,郁慈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不要……我不要贺月寻死……我不想他再痛了……”

    也许,这是少年当初看到棺椁中那张冷白似玉的脸时,就想说出的话。只是当时并未领悟,一直留到今天。

    不知不觉,贺月寻的死已经成了少年心尖的旧疤,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扎根生痛。

    睫羽湿答答地粘在一起,少年下意识咬紧的唇瓣上满是齿痕。沈清越低下头,食指撬开他的唇,道:

    “不要憋气。”

    像是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希冀,郁慈很乖地启开唇,细细喘了几下气,一错不错地盯着男人。

    “你知不知道,贺月寻身上带着阴气,跟你待久了,你也会沾上。日积月累,你便会阴气缠身,变成跟他一样的药罐子。”

    沈清越低着眉眼,仿佛故意吓少年一样冷着声开口:

    “消痩得只剩下骨头,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能躺在床上,后背生出烂疮,烂开的皮肉跟被单粘在一起……”

    明明不是这样的。

    虽然是每天都要喝又苦又涩的药,但贺月寻并没有痩成骨头,也没有吃不下东西,更没有后背生疮。

    轻轻抿了下唇,郁慈小声反驳:“不会的,贺月寻会很小心,不会让我沾上阴气的……”

    嗓音停下,沈清越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不说话。

    后知后觉男人好像生气了。郁慈轻轻动着眼睫,说:

    “而且,你也不会让我变成那个样子的。你会哄我喝药,给我找好吃的,也会帮我翻身。不是吗?”

    少年的语调又轻又软,像带着一点勾子划过男人心尖。

    分明知道少年是在撒娇,心底依旧忍不住生出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沈清越叹口气,缓声说:

    “阿慈,不要偷换概念。”

    好不容易抓住男人一点松动,郁慈怎么可能放过。

    小手指轻轻去勾沈清越的食指,带着一点试探意味,郁慈小心翼翼地说:

    “我保证贺月寻不会再对你做坏事了,也会很小心跟他保持距离,拜托你了好不好……”

    在两人指尖交缠的那一刻,沈清越蓦然偏过头,听见少年说:“贺月寻受伤了我会很伤心,可你也是一样的。”

    “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在这个争执刚刚褪去的清晨,空气中浮动着咖啡的苦涩香气。

    沈清越终于从“不是什么人”变成了“很重要的人。”

    鉴于上次离开贺府的时候还算愉快,这次郁慈没有翻院墙,而是选择走大门。

    而贺衡知道后,勾起嘴角,看着少年慢声道:“怎么想起来贺府还有大门了,我都准备将院墙再砌矮些。”

    顿了下,才似笑非笑开口:“以免你再摔一次。”

    他刚刚结束完上午的操练,发尾被汗浸湿,军扣解开几颗,慢条斯理地将黑色皮质手套摘下来,拿在手上。

    记挂着贺月寻的事,郁慈便没有计较男人的话。但又觉得如果他真的能将墙砌矮点也是好的。

    万一自己下次还需要翻墙呢?

    凝翠阁内一切都保存得很妥善。

    将门窗严密地合拢后,郁慈小声地唤了几声贺月寻,可紧张地等了一会儿后,却没有任何回应。

    以为是声音太小了的缘故,郁慈又提高声量叫了几次,可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心底忍不住开始泛起焦急,郁慈来到蔷薇树下,细眉蹙起,一次一次念道:

    “贺月寻?你在这里吗?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下?我有点担心。”

    直到粉白的蔷薇花瓣落在少年肩头,郁慈慢慢才停下来,眨了下眼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贺月寻,你是因为太痛了所以不想回答我?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受伤了……”

    少年的低喃声散在大片大片的粉白的蔷薇花里。

    酸涩的眼睑轻轻合了下,郁慈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贺月寻不可能不理他。

    所以,是他找不到贺月寻了。

    静堂内,贺衡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一向躲着他的少年竟然破天荒地来找他了。

    “你是有什么事想做吗?”他往后靠在椅圈上,手支在书案上,是一个比较放松的姿态。

    本想再遮掩几句的郁慈,对上男人洞穿的神色,默默将之前想好的借口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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