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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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五脏俱焚,他也理应完成大哥的遗愿,维护他的英名。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大哥带着他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病榻上的顾老侯爷已是弥留之际,气息有进无出,只是看到他来了,浑浊的眼里露出一丝光亮。

    父亲久久地凝望着他相似的眉眼,半晌不发一言,最后只是轻叹:

    “虽然,我此生最爱之人是你阿娘,但是我只能对不起她。因为,我对顾家负有责任。情爱于我,永远比不上顾家重要。”

    他从心底里厌恶为了家族背弃情爱,背弃阿娘害得她惨死的父亲,却又不得不奉行这个道理。只因他也姓顾,此生永远都也逃脱不了。

    人在潮中,潮水推着人沉浮,一生皆是身不由己。

    他闭上眼,将那一日陈州帐中那道身影在脑中,全然亲手抹去。

    翌日,入朝之后,他召集旧部家臣,聚齐世家重臣,将积压的后党罪证一份份地搜刮出来。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将她和她的党羽撕个粉碎。

    ……

    这一回的梦里,顾昔潮发现自己身处歧山部致命的箭阵之下。

    无数流矢浩浩荡荡,一支箭贴身飞来,他无力地抬起手,任由它擦破了肩头。又一支,深深刺进胸甲,没入皮肉。他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挥舞雁翎刀,节节败退。

    再度陷入昏迷的时候,他好像听清了陈州那个女子当时说的话:

    “顾昔潮,你可别这么轻易死了。你我之间的大仇,我还没报呢。”

    “你最好,早点好起来,再死在我手里……”

    清冷的音调洒落在耳畔,落入他黑沉沉的心底。

    同样的语调和音色,只是这一次,那个女子的声音格外清晰。

    竟是她的语调,是她的声音。

    “沈十一……”顾昔潮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地压着。所见的只有黑暗,熟悉的女声接连不断:

    “你不是要为顾家人还有你大哥报仇吗?你再不起,我还能再毁了顾辞山的身后名……”

    “本宫命令你,你不许死在这里,你听到没有。”

    耳畔又响起她的声音,他是还在做那场旧梦吗?

    他也不是第一次梦见她。

    年少时,日日相对,也曾做过荒唐的梦。后来决裂,梦里的她,也是如此漠然冷酷,动辄便是要杀他。

    无情也动人。

    漫天箭雨之中,她雪色的背影孤绝,缓缓回首,远隔万里还在回望着他。声音是少见的急切:

    “我父兄和你大哥的遗骨,你还找不找了?”

    “顾昔潮,你给我起来!”

    最后这一声唤,在震天动地的蜂鸣之中,清亮无比,精准无误地落入他沉滞的耳中,震耳欲聋。

    忽然,一旁的铜铃声大动,如同叫魂的嗡鸣。

    不是忽然,是铜铃声一直在响,此刻才被清醒过来的他听清。

    “沈、十、一……”

    昏迷中的顾昔潮唤回了一丝意识。

    这混沌的意识游离了半刻,又听到一声一声的诡笑:

    “可她已经死了。不仅死了,到死都还恨着你啊!”

    “你见不到的她的。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顾昔潮心头一动,双眸睁了开来,眼前一亮,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醒了!将军醒了!”坐在榻底下守着的一人惊呼。

    零散倚在榻前的亲卫立即围了过来,还有一脸阴沉的邑都听到声响,也从走了过来。

    众人这数日来都不曾合眼,死守着陷入昏迷危在旦夕的将军。

    顾昔潮的目光一个个从他们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身旁那盏铜铃上。帷幄之间密不透风,窗牖紧闭,根本没有风能进来。

    铜铃却仍在摇晃轻鸣。

    他垂下头,眼底幽深,只不过嘴角轻轻扯了一下。

    陈州那一夜,在他榻上的人就是她。

    今朝,她是不是也没走?

    第37章 诱她

    “将军, 你伤还没痊愈,怎么能出来吹风?”

    一场春雪方停,霜花满地, 骆雄跟着顾昔潮来到羌人在崤山暂居的村落巡视,手里提着大氅给他披上,嘴上不免嘟囔几句。

    顾昔潮策马行至一处斜坡,扫视底下的村落。

    羌人在崤山定居, 建立村庄的诸般事务已然安排妥当。

    他们砍掉了崤山向阳面的树林, 有朔州城里的工匠教他们依照汉人居所依山而建茅石屋, 开垦良田,耕种黍禾, 麦苗等作物,还有村妇教他们织布裁衣。村落里展现一派全新的欣欣向荣之景。

    骆雄由衷地赞叹道:

    “羌人能征善战,有了羌人在崤山定居, 我们的边防便可从朔州往云州推进十里。将军果然思虑深远。”

    他的目中迸射出光来, 遥望北面的方向,喃喃道:

    “假以时日,就能、就能……”

    顾昔潮背着手, 也眺望着天边没有说话, 却点了点头。

    待他上马之时, 一名羌族少女碎步朝巡视的队伍走来, 没有说话, 眼睛却亮晶晶的,在顾昔潮的马前递上了手里捧着的一件胡袍。袍子叠得平平整整,袖边绣有红金色的卷草纹, 一看便是花了不少心思,精心织造的。

    顾昔潮视若无睹, 扯动缰绳,调转马头,径直掠过了她双手捧着的衣袍。那少女愣在原地,低垂下头,又跑开了。

    骆雄心中叹气,轻声道:

    “将军,你这袍子穿了这许多年了……”

    自他跟着将军起,就见他常年穿着这几身旧衣,衣襟袖口都洗得发白,都一直没丢,哪里像个封疆大吏的模样。

    大雪纷飞,顾昔潮独立在寒风里,神思被风吹得恍惚。

    好似听到很久远的声音,从不知何处来:

    “我才不给你绣呢,你、你去找栖竹姐姐,她绣工比我好多了。”

    “李栖竹现下只能绣你二哥的衣裳了。”少年轻哼一声,手握一把金刀在掌心一转,横在面前,笑道,“若我此去北疆,能带回一株春山桃,明年开花你便照那花样子在我袖上描一朵,成不成?”

    “你真能带一株春山桃回来?”

    “我应你的事,什么时候不作数?”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绣得不好,你可不准说我!”

    后来,他果真从北疆带回了一株春山桃,种在院子里,一年后悉心照料才开了花。

    于是,他挑了一件最爱的天青色锦袍送去,等啊等,等到锦袍的袖口上,终于多了一朵歪歪斜斜的桃花。

    她女工不好,拆了绣,绣了拆,他明里笑话她,暗地里收着那件绣花的锦袍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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