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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全文完】(第15/16页)
……
那剩下的两个位置怎么办呢?
乌观鹭迅速上了新王朝的第一份奏折——陛下!陛下耶!看看我学生,看看!
鱼其微的年纪实在不大,但鉴于除苌濯之外其他几个相位都很年轻,这就算不上很大的事情。再说了,乌观鹭是真扎扎实实让她各个部门都历练了好几遍,她的能力也不是吹出来的呀。
嬴寒山觉得还行,嬴鸦鸦觉得很不行。
“陛下!陛下!”小鸟儿着急起来也不叫阿姊了,拍着翅膀就要和那边的大白鹭来一场中门对狙 ,“相位之中师生连气,朝中失衡,不可以!”
嬴寒山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应嬴鸦鸦这句话,作为当初让乌观鹭发展党羽的罪魁祸首,她实在不好说什么。
对此乌观鹭神色淡淡,直言左相要是担心她携弟子弄权,不如也安置安置自己弟子,她没意见。
“她是没意见!我学生是她妹!”
乌如芸这个老实孩子站在门口听老师发飙,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最终终止了这场吵嘴的人是鱼其微。
她母亲鱼召南过世了。
一生在风暴中辗转,庇护了千卷古书,一整个家族,又引无数学生南行而去的家主,最终还是因为积劳去世在了新朝将始的春末。
按旧例鱼其微要去官回家守孝三年,根本没机会担此重任,乌观鹭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为鱼其微准备好了解决方法。
“你夺情吧。”她说。
没有机会给你去为你母亲披麻戴孝,三年后不要说相位,朝中最微末的一口肉汤也要被瓜分殆尽,你已经蛰伏了这么久,这正是你破茧羽化的时候,不论谁死,不论发生了什么,我只许你向前。
然而一向温顺地低着头,与恩师同气连心的鱼其微突然爆发出反抗。
谁也不知道这对师生究竟是怎么吵的,毕竟在外的时候两个人都默着,谁也没干伸手拽对方头发拿笏板抽对方脸的事情,关起门来那就没有旁人,更没有话传出来。
这场争吵最后以鱼其微上书去官结束。
她是主事,乌观鹭的从官,这封辞职信被乌观鹭压下不批,她就直接告到了嬴寒山那里,主旨很简单,我妈去世,我不干了,天大地大,她是我妈。
事情就这么巧,信递到嬴寒山手里时乌观鹭正好在,她匆匆撂下手里没奏对完的事情,扭头就出去和鱼其微吵了起来。起初两人声音很低,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爆发起来,鱼其微的声音被风卷着,飞到嬴寒山面前。
“您让陛下夺情,考虑过我的声名吗?母亲已经不在,我孤木难支,为母亲守孝都做不到,我连最后的名声都不剩下了。我跟从您那么多年,您就这么不放心我,要把我的两条腿都打断,以后只能仰仗您吗?”
“何况那是我母亲!我为她守孝有什么错!”
争吵声骤然停止,风将门推开一小角,嬴寒山就那么坐着,看着乌观鹭略略透出冷酷的背影——
她还记得最初见到乌观鹭的时候,那一尊轻声细语,敛目低眉的仕女俑。那时她什么都怕,说话不敢高声,脸上仍旧带着困于峋阳王府邸时惯常的粉饰痕迹。
如今乌观鹭仍旧站在那里,仍旧是小小的个子,不宽的肩膀,但一种磅礴而威胁性的力量正从她身体中生发出来,用不满足的眼睛望向这个世界。不知何时她已经是一个政治家了,懂得细心经营自己的势力,懂得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像亲生女一样爱着她的学生,又像是上官一样仔细地控制她。
鱼其微别过满是泪水的眼睛,在抬头的一刻与门后高处的嬴寒山对上视线。那位未来的陛下望着她们,不知为何似乎陷入了沉思。
最终鱼其微被放还守孝,嬴寒山以为她母亲在太学及国家书库塑像为交换,限她守孝一年后复出,参与科举授官。塑像本来就要建,嬴寒山只是找了个借口让她能够把忠和孝都全了,既能回去整理鱼家事务,也能及时回来参与朝政。
她走那天乌观鹭又去送她,师徒两人好像没有吵过一样平和。马车碌碌远去,乌观鹭转过身来,摸索着从鬓角拽下了一根白发。
文官至此分配完毕,两相空悬,其一等待鱼其微归来,余一等科举后再做安排。
武官这边比文官简单,但幺蛾子也比文官大。
两位女将各领柱国名号,其余将领均以战功安排,除去轻甲将军陆仁某死活要回都城干金吾卫之外,其余人基本上还是按照规章来。杜车前还没加冠,雪仔还没及笄,但名字都先照着他们父母的遗愿改了。杜车前改名为骏,杜雪仔改名为晴,林孖和海石花与杜泽有旧,两个孩子就被发去他们那里历练,预备着成年后拉回兵部。
白门人这边一切正常,乌兰古部这里特别异常,异常就异常在天孤那边发来了文书。
文书的主旨是恭贺新帝登基,我们已经被第五靖揍得很惨,看到你把他揍得很惨之后非常怕你,希望能和你和平相处,我们愿意朝贡。主旨之外冷不丁加上了另一条要求:既然您的大将图卢·乌兰古是天孤人,乌兰古部曾经也有过统治草原的女领袖,在如今这个我们一片混乱的时候,希望能够迎回她成为我们共同的王。
文书十分诚恳,痛陈如今草原各部混乱,流寇丛生,有许多侵扰边境的小部落无法管束,急需一位臣服中原的王来统治他们,避免中原与草原发生摩擦。
嬴寒山把这封文书给图卢看,图卢一边看一边嗑嬴寒山桌上的干无花果。“我能撕吗?”她客气地问嬴寒山,看嬴寒山无所谓地耸肩,就把它撕了丢进火盆里。
“他们不是乌兰古部的同胞,我也做不成他们的王。”她说,“既然在危难的时候把乌兰古部当做猎物来狩猎,就不要想到今天要乌兰古部回去收拾残局。中原是女人的王朝,乌兰古部是母亲的氏族,我来到中原,就是回家。”
“你真不回去?”嬴寒山笑眯眯地翻着火盆里的残渣,“你要想回去,我不拦你的,咱们两个不用说客气话。”
她眨眨眼睛:“要说回去,也得回去,他们既然说天孤内部不太平,可能会袭扰边境,那我就去边境上待一待,让他们太平一下。”
日光款款落入大殿,落在相视而笑的一对君臣身上。她们或许不知道自己会变成多少草原鬼故事的主角,或许也并不在意这件事。
……
春渐渐地老了,护城河的两岸就开起了美丽的,没有被血与腐骨的膏脂浸润过的花。一枝一朵都透着股太平盛世的清丽劲儿,吸引浣衣打水的少年们采摘赠送。
这是一个好春天,也是一个好年景。
从都城而来的马车已经到了从州,封侯的旨意暂时没有追上他,已过而立之年的书生从马车上下来,风鼓满了他的衣袖。
真是个好时节。陈恪想,好得就像是他刚刚伤愈,就任别驾的那一年。远处的田野上覆盖着雾一样的青色,麦子已经起身,天气还不太热,料理完自家地的农人会去树荫下,用水擦一擦额头上的汗。
有人认出了他,有人遥遥地招起手来。“快看啊,”他们喊,“陈家那个有出息的小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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