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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全文完】(第14/16页)
她不再在乎船上人,也不再在乎飞驰来的箭矢——甚至有一些穿过了海浪钉在她身边,嬴寒山仍旧视若无睹。
135空,135空……
整条船队都震颤起来,因为河浪的冲击,它们震动的频率逐渐趋于一致,在逐渐变得强烈的晃动中,甲板上的士兵们短暂地停下了步伐,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如果有人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他应该振臂高呼让所有人跑起来打乱这个节律。
但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谨慎地,恐惧地,呆若木鸡地保持着自己的稳定。
“咔。”
谁也不知道第一缕裂纹是哪里产生的,但它迅速扩大,一条船骤然挣短了和周围的联系。
惯性让它不受控制地撞上另一侧的船只,然后是两条,十条,百条,所有船都在铁链断裂的那一刻失去了控制,更大的战船碾过小的,失控的被惯性甩得侧翻。
整条船队像是突然开始互相撕咬的兽群,陷入人仰马翻的混乱中。
而那艘小舟,正顺着平静的水流离开。
“如果您听了我的话逃走,裴明府就是孤身在此处,煜殿下想接触他就更容易,也更易在他孤立无援身处危局时拉拢他,只是……”
只是襄溪王被雷劈死了,这谁也没想到,局势骤变,原本还在筹谋的王子煜已成刀下亡魂。
“他真死了吗?”嬴寒山问。
淳于顾脸上露出一点微妙的表情来,它既不属于端方君子,也不属于那只红毛狐狸。
那微妙很快转化成一种难以开口的微笑,他保持着这笑容几秒,然后轻柔地问嬴寒山:“若是殿下未薨,顾甘为殿下间谍,为何不去其他两位王子处,而来这里呢?”
……翻译一下就是你觉得你们这破地方有值得潜伏的价值吗?
话很难听,但很实诚,嬴寒山接受了。
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顾与古,哪个是你?”
愿为主君死节的端方君子和红毛狐狸,哪一个才是他的本质?
淳于顾很轻微地摇头,脸上微妙的表情也消失了,他像是刚刚开机的新电脑,只有干净的屏幕。
“皆是皆非,只看您觉得哪种相处起来合适了——不过在明府面前,我还得是淳于顾,那些世家人喜欢这个。”
最后一句话暗示了他是谁了,寒山轻轻眨眼,他也轻轻眨眼:“……哎呀。”
“那小生在您面前就不绷着了。”
其实淳于顾来投,嬴寒山特别高兴。
不是她是什么狐狸爱好者,是她急迫地想问他一件事。
“无”是谁?
淡河反了,反得仓促又尴尬。它夹在两州之间,左边是打得不可开交,但随时会停下来,想起淡河这个不驯服小城的两位王子。
右边是刚刚被打了脸,如果不是贵人多忘事大概迟早想着报复的第五特。
而淡河有什么呢,有一位人品还不错的主人,有青青的水稻,有一些老老实实过日子的百姓,有她一个嬴寒山。
它太小,太不堪一击,纵然有一个修士为它坐镇,也不过是大象脚下的蚁窝竖起来一根针。
为了保卫这里,他们需要士兵和武器。
第 347 章 帝曰:
嬴寒山其实不确定历史会怎么写这场践祚。
和历史上所有开国皇帝一样,新班组的建立是从论功行赏开始的。当然,也和所有的开国皇帝一样,论功行赏是从一片混乱开始的。
说是淡河班组直接升入核心,但实践起来全是毛病。苌濯的侍中已经定下,毕竟除了他谁也没长期给嬴寒山干过秘书官。嬴鸦鸦就任左相也算顺利,唯一的一点阻力来自她自己。
“阿姊,”小鸟儿摆弄着新制的紫袍,脆生生地给嬴寒山来了当头一棒,“以后我不跟你姓啦!”
这叫什么话!
倒也不是要把姓改回叶,她给自己拟了个新名字,取“嬴”同音“应”,名字取“关月”,与寒山相对。
倒是比某个一抬头看到乌鸦就管人家小姑娘叫鸦鸦的文盲取名水平强多了。
尽管她一再解释左相位极人臣,改名改姓只是为了绝一些人乱想的心思,嬴寒山还是唰地躺平开始在头顶播放“完了我当个皇帝我妹就不要我了我不干了”的弹幕。
好说歹说此事容后再议,才没在这里把三辞三让演完。
乌观鹭任右相,至此还剩下中书令与尚书令两个位置,两个位置都开始闹幺蛾子。原本这两个位置里是该有陈恪一个的,论态度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额安,一个人撑起过半个沉州,论资历他是班组初期,来得比乌观鹭还早些,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俩他想干哪个。
他哪个也不想干。
在尘埃落地,预备论功行赏的那天,那位曾经的别驾一架青布小车离开了都城,除去从踞崖关带来的一些行李,几卷旧书,陈恪什么也没带走。
“他没留什么话吗?”
来传话的人战战兢兢,摸不准这位准陛下是什么意思。虽然陈恪不是啥需要被仔细看管起来的要犯吧,但跑了一个准大员这事传出去也很诡异啊!谁知道往史册上写会怎么写,谁知道陛下想到史册上怎么写会不会发怒?
亲娘嘞,这不仅影响仕途,还影响脑袋啊。
好在这位一声不响撒丫子就跑的陈别驾是位缜密恤下的人,临走前留了郑重的文书,里面的理由也无懈可击。
他说父早亡,母年事高,自己连年辗转,难以尽孝。如今圣朝将立,四海升平,更有后来英才效力于朝中,自己孤僻轻狂,木讷愚钝,理应让贤,归乡侍奉母亲以尽天年。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嘛,老套路。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捏着信默了能有半刻,眼一闭把它撂回桌上。阶下的人还在战战兢兢地等着,不知道这位帝国的新主人接不接受这个台阶。
“算了。”半晌,他听到她轻轻嘟囔了一句。
“他故乡在哪呢,”她说,“在那里划两千户给他,封个侯吧。”
伏在地上的人松了口气,忙不迭就要去传这第一道谕旨,却被嬴寒山喊住了。
“我记得前几日在宫中府库里,翻出一块羊脂璞玉。”
那人愣了愣,想起来确有此事,那是块好玉,当时还有胆大的悄悄议论此玉若是雕琢得好,或堪为国玺之材。
嬴寒山低着头想了一会:“拿去打一对玉珩,也送给他。”
陈恪跑了,活没人干了,相位变成开春的过冬大白菜——卖不出去了!
裴纪堂——现在应该叫玉未成,把他抓来干活是想都不要想,这几天这人迅速从羽衣翩翩的仙鹤变成了水沟里的狗,能看到他的几个时刻他都在试着靠近嬴鸦鸦,不用心理学学位也能看出来这人的精神状态快快地坏了。嬴寒山几次想和他谈谈“不然你先来上班然后同一个办公室你看到鸦鸦的机会还多点”,几次都计划泡汤。
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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